比奇屋

最新地址:www.biqi5.com
比奇屋 > 缘定镯之致命商女 > 第二十九章 承诺的三年再嫁

第二十九章 承诺的三年再嫁

当初赫连沐就是按着乾倾城的模子改造的洛杨城,但终究是赶不上乾倾城发展的脚步啊!

瞧瞧这街头卖菜卖肉的大叔大婶们,一身打扮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乾倾城,不愧为大行皇朝最为富裕的都城。

除了每年有出自糖衣公子之手的首饰拍卖会。街头摆卖的,从各地搜罗来的小玩意儿,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说来也巧,刚到客栈住下的赫连沐,鬼使神差的就拿出绿野几日前送来的那株草,想要研究研究为什么那么多天了,它还不枯萎。

结果,赫连沐仔细的一看,可乐坏她了。那株神奇的草不枯不说,这会根茎交接处还一分为二了。

这不就是“并蒂灵”草吗?

乾倾城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让赫连沐的草都现出原形了。

赫连沐这才回想起古书上对并蒂灵草的记载,原来“双七并蒂”是这个意思。

双七也就是十四,并蒂灵经采下后十四日才会变成真正有价值的并蒂灵,而自绿野采下它至今日,可能恰好已过十四天。

赫连沐之前一直以为双七并蒂,是指七月初七,并蒂灵草会有什么突变。比如发光之类的,便于人们找寻它。

赫连沐自那日郁涟乔夸赞她的小梅花烙印后,本也不怎么在意脸上的疤痕,可这下已有了并蒂灵草,又让她稍微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并蒂灵草已有,另一味药材“七彩凌霄”难寻。

普通的凌霄花根本就无法代替七彩凌霄的功效,而七彩凌霄那真是在大行皇朝见所未见。是真正的传说之物。

赫连沐想想,还是算了吧!听天由命好了。她这张脸,目前也还挺好的。

趁着赫连沐今儿个心情好,溜达了小半个乾倾城,郁涟乔回来后特地去找她商量人生大事。

“沐儿,改明儿我带你去见见我爹娘。”郁涟乔满脸幸福之色的说道,巴不得郁府二老早早收了赫连沐这个儿媳妇。

赫连沐风轻云淡的回了个“哦”,但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还没想过大乔会那么着急带她见爹娘。

赫连沐早知道郁涟乔有这想法,她就长住湘西了。可拒绝大乔的提议,又怕伤了他的心。那个别扭的男人,本就时刻觉得他在她心里没多大地位了。

未察觉赫连沐的异样,郁涟乔还自顾自的幻想美好的未来:“沐儿,我打算让我爹娘见见你之后,就去洛杨提亲。”

郁涟乔遐想着赫连沐的爹娘见到提亲的人是他,定会满意他这个乘龙快婿的。

赫连沐见郁涟乔这么开心的提这事,真的不忍心毁了他的美梦,可她目前真的……

“大乔……”赫连沐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嗯?”

“你该知道,我现在无心谈婚论嫁。”

赫连沐的心结不除,她又怎能安心的嫁给郁涟乔?一个人享受这“偷来”的幸福。她的生活目前还是动荡的,不摆平顾悦姬那件事,她还不能嫁人。一旦成了亲,做了别人的妻子,她的人生必定会被束缚,这是无法避免的。

郁涟乔一听赫连沐的话,立马拉长了脸,不悦的否认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我都不小了,早过了最佳婚配的年龄。”

郁涟乔此刻脸臭得堪比大便。

“这我知道。可我们现在跟成了亲不也差不了多少?不就差个形式吗?反正我心里有你便是。”

郁涟乔不言不语不回应,只那么静静的站着。什么差不了多少?成了亲,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抱她,亲她,碰她。不成亲,那些举动就会变成耍流氓。光是这个,就差多了好吗?

赫连沐见郁涟乔一声不吭的,想必她这样讲,他无法接受。

“大乔,三年后,我若还活着,便嫁你可好?”

“为什么要三年后?”郁涟乔非常不满赫连沐说这话,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症,三年后怎么就不能活着了。像是赌气,郁涟乔反问道,“倘若三年后我不在了呢?”

赫连沐微怔住,她还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在赫连沐心里,郁涟乔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只要她求他帮忙的事,不论时间长短,最终总会办成。就像是查妖后那事,她也毫无保留的放心交给他。在她心里,郁涟乔也是从不会出事的。且不说他身份神秘,光是能把席晨和曾梧忻收为手下,就不简单。

这般厉害的角色,赫连沐从不担心有朝一日郁涟乔会出什么意外。“不会的,人们都说祸害遗千年,所以别说三年后了,就算是三十年后,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还真了解我。”郁涟乔无奈道,“到那时我都老了!想我爹当年搁我那么大的时候,我都能去打酱油了。”

“噗嗤”,赫连沐被郁涟乔这哀怨的语气硬生生的给逼破功了。他这是在羡慕嫉妒他爹比他早得贵子吗?

“大乔,孩子生早了,也不见得就好。我们到时候是追求孩子的质量的。”

郁涟乔不禁暗骂赫连沐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谈到这个让他火热得快流鼻血的话题,竟还这么淡定自若的。

郁涟乔靠过去,将赫连沐从背后紧紧的搂在怀里。也不在意赫连沐其实是在暗讽他出生的早了不好,嘴巴凑至她耳侧,暧昧的柔声开口:“那沐儿到时给我生他个七八个娃。”

七八个?

赫连沐不禁暗自腹诽,他当女人生孩子就跟母鸡生小鸡仔似的?

一孵就是一窝?

还七八个呢!

在房里的二人浓情惬意的交谈着男女相关之事时,没人发现赫连沐的房门外站着一个梅币庭,静静的听完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梅币庭只是想去找个赫连沐谈谈心,却不曾想郁涟乔已早他一步进了房间。

梅币庭本想直接走人,上天却偏偏让他听到那样扑朔迷离的开头。

梅币庭不想去倾听他们的暧昧,内心却又叫嚣着他继续驻足,去偷听房里的二人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直到安安静静的听完了,梅币庭才发现这是自己自找苦吃。

赫连沐早已打算把她的一生交给郁涟乔。谈婚论嫁即便没成,那也是迟早的事。更甚至都有了为郁涟乔生儿育女的想法。

梅币庭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赫连沐从没拿他当一个男人看,在她眼里,他最多就是一个随行的朋友。郁涟乔得到的是期许,可他连个盼头都没有。他从一开始便输了,从洛杨城一路输到乾倾城。

他能怪赫连沐吗?能怪她残忍得连个念想都不给他留吗?

答案是不能!

他没有资格去怪任何人。

如果一开始不抱着仇恨的心态去接近她,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现在想想,四年前的赫连沐并没错。

救不救他,是她的自由,他没有能力让她出手相助,也是他自己的失败之处。

她,没有义务去救他。

梅币庭迷茫了。除了仇恨,除了赫连沐,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

梅币庭对赫连沐动了情,这事安遇是知晓的。

安遇很清楚赫连沐不会心仪梅币庭,就算是赫连沐动心了,安遇也有办法让赫连沐死心。

安遇纵容梅币庭深陷进去,无非是想有朝一日被抛弃的梅币庭能主动燃起斗志,想要杀了赫连沐。这样就正和他意。

可看着坐在他面前,颓废的灌着酒的梅币庭,安遇后悔了。

“庭儿,别傻了。得不到的才矜贵,得不到的内心才会骚动。一旦你拥有了,你就会开始厌烦。”

生无可恋的梅币庭让安遇极为反感。和笑凌言不同,他们两个都是靠着仇恨挺下来的。看着这样的梅币庭,安遇像是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

“不是的,你不懂。”梅币庭激动的反驳。他怎么会得到赫连沐之后就会厌烦呢?他一定会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的。

可是,他没有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机会?

安遇并未打算刺激梅币庭,而是出于好心的安慰。

安遇站起身来,踱步至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安遇缓缓叹息道:“我是不懂,我也不想去懂。天若有情天亦老,或许只有无情之人才能过得洒脱。”

安遇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情所困?恨也是一种情,只是不怎么美好的情。

爱不成终会成为恨。言尽于此,安遇希望梅币庭能振作起来。哪怕是放下仇恨也好。若恨太苦,若恨反而活不下去,那还不如不要去恨。

安遇犹豫着,日后是否还要继续逼梅币庭去刻意仇恨赫连沐了。毕竟,同赫连府有深仇大恨的不是梅币庭。

郁涟乔回到乾倾城并未告诉郁府的二老,但郁涟乔本人不知会,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去通知。

由于相貌出众,郁涟乔从小到哪都是焦点,特别在这多数人都知晓他身份的乾倾城。

虽说家在乾倾城,但郁涟乔向来神出鬼没,今日出现在此,保不准明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郁涟乔那日前脚才踏上乾倾城的土地,他的一大票女拥护者们后脚就来客栈一睹他的风采。怕迟了又见不着崇拜了多年的人儿,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直到郁涟乔搂着赫连沐再次出现,她们才扫兴的散去。崇拜的人都有心上人了,而且还和他那么登对,她们就算是难以接受,也只能认命了。

没了一大帮女人烦,却有个执着的女人相邀,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当已多日不见的常朔出现在郁涟乔面前时,郁涟乔就猜到娘亲已得知他回来了。

郁涟乔是想回郁府看一看来着,在外面游荡了一年,都没回家过。除夕夜也没回去陪他们,二老心里肯定意见多多。

可郁涟乔明日还有事要去办,这一回家,他爹娘肯定要拦着他不让他出府了。

常朔没请回大的,就连小的也不愿回去。

夏序就是想待在时刻能看得见赫连浔的地方,他才不要舍浔儿,而回那个只有爱唠叨的二老在的郁府。

天塌下来,这不还有个兄长顶着吗?夏序想得可明白了。

乾倾郁府,请不回两个不孝子的郁夫人“凌澜”肺都快气炸了。

“这一个个的,啊?白养他们这么大了。”凌澜听了常朔的回报,一个劲的河东狮吼,“成天往外头跑也就算了,现在人都到了乾倾,还不回家来看看。”

郁老爷“郁亦轻”看到自家夫人这怒火喷得,向来疼老婆的他,只得在一旁端茶递水的,让凌澜熄熄火:“澜儿,消消气啊!气坏了身子,为夫可是要心疼的。”

凌澜粗鲁的拽过茶杯,将怒火转向了郁亦轻:“心疼,心疼,心疼你个头。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早晚得被他们气死。”

郁亦轻何其无辜啊!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孩子,还不都是她自己惯出来的吗?平日里他就教训一下,她都要为孩子们同他拼命。

这下好了,孩子们叛逆的都不爱回家,就把责任全推他身上来了。推就推吧,反正从郁涟乔那小兔崽子出生后,他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会儿。要是再跟凌澜辩驳责任谁负的事,那简直是火上浇油。这点委屈,郁亦轻还是自个往肚里咽了。

凌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念叨:“大的不听话也就算了,这小的打小就乖,怎么这次溜出去后,也变野了。”

郁亦轻暗自轻笑,谁说“序儿”那小子乖了?他可是一直都知道那小子的本性。之前在府里,也就在她面前装成个乖娃娃。真要是个听话的主,能偷跑出去吗?

不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吗?凌澜这可是想儿子想得紧啊!“常朔,你过来。”

门外的常朔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佛祖庇佑,一定得庇佑啊!夫人可千万别再交给他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这一大家子,怎么就爱折腾他呀?早知道前几日老爷让勿本去监督采购的时候,他就该踊跃的提议让他去。勿本那死小子,怎么轻松的活都让他给捞走了?

常朔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常朔,你明天再去客栈一趟,就说他们要是再不回府,他们的娘想他们想得就要归西了。”

“夫人,那要是大少爷和小少爷还是不愿回来呢?”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常朔不得不事先问一下。

“再不来,我就亲自去请。那两个死小子,非得活扒了他们不可!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娘的了?”

凌澜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她对两个孩子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常朔很想问夫人,她怎么不现在就去,非得劳烦他?

不过,常朔也只能藏心里发发牢骚而已。府上谁都知道,老爷最不喜夫人抛头露面了。唯一能允许夫人经常去转转的地方,就是自家开的酒楼了。

凌澜如是说,常朔暗喜。幸好,幸好!幸好夫人没说请不回少爷,让他也别回来了。

常朔走后,郁亦轻可不高兴了,他板起脸对着凌澜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想儿子也不能这样子咒自己。”

凌澜一看郁亦轻一本正经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妙。他可是最忌讳她说些死不死之类的晦气话了,刚才激动过头一时忘了。

郁亦轻平日里极宠凌澜,可一旦她触犯了一些他所规定的忌讳,他就会摆出一家之主的谱来训斥她。

这种训斥,郁亦轻可是毫不留情的,凌澜要再不妥协,免不了又是一顿口不由心的臭骂。就算平时他再宠她,这事也逃不过。

郁亦轻这毫无预兆的摆谱,让凌澜早把孩子们的那点破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凌澜温柔的开口赔笑道:“轻哥哥,后院那花,我今儿个好像忘了浇水了。我得去瞧瞧。”

说罢,凌澜看似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作势要去后院浇花。

此时的凌澜,完全没了刚才的母老虎样。活脱脱的一个惹人垂怜的小家碧玉。

郁亦轻还不了解凌澜吗?岂能放过凌澜这顾左右而言他的。“那花,我一个时辰前已经浇过了。”

凌澜这还没迈出正厅,听郁亦轻这么说,分明是不打算放她走,又要教育教育她的节奏。

凌澜眯起双眼,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转头冲郁亦轻笑道:“这不今儿个天气闷热吗?太阳也有点大。得多滋润它们几遍。”

说完,凌澜不等郁亦轻再度开口阻拦,双手撩起裙摆就跑。再不跑,谁敢保证她待会不会被他提小鸡似的又给提回去。那多丢人啊,她怎么说也是这府上的女主人。

常朔再次去客栈“请”郁涟乔和夏序回郁府时,郁涟乔早已不见踪影。

赫连沐听了常朔对郁涟乔他娘所要求传达的话,不由感慨有其母必有其子。

做娘的都那么逗,怪不得生得两个孩子都这么可爱。

郁涟乔的娘亲那话一听就知道是赌气的,特别再经由常朔惟妙惟肖的这么一模仿,她的俏皮个性更是显露无疑。

常朔此次也不算无功而返。

这没请来大的,小的倒是有孝心,乖乖的回来探探他的娘亲是不是真给气病了。

只一个夏序回来了,凌澜没见着郁涟乔,这满脸的喜悦,顿时消褪了一半。

俗话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到她这,就成了儿大不中留。

就“灰色”那点破事,有必要大半年都不回府吗?那破流谷不还有“霄儿”守着吗?真是亲生的还不如收养的孝顺。

郁亦轻好似早就料到今日的局面,一脸无奈的对凌澜道:“看,把乔儿给吓跑了吧?”

凌澜无视郁亦轻的补刀,不怎么满意的开口问夏序:“你哥呢?”

“我不知道。昨晚还在的,今天就消失了。”夏序很苦恼,娘亲貌似脸色很不好,他在后悔自己是不是来错时候了。(亲妈如是说:傻孩子,那还不都是被你和你那不孝的哥哥给气的。)

凌澜听了,默不作声。该不会真像轻哥哥说的那样,乔儿真被她给吓跑了?她有那么可怕吗?那死孩子,要真那么回事,她白疼他这么多年了。

凌澜的遐想,正在策马奔腾的郁涟乔都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他还以为是远在乾倾城的赫连沐想他了。

关于郁涟乔为什么躲起来不回家,这就连他最在乎的赫连沐也想不明白。

赫连沐哪知道郁涟乔是为了帮她解决难题,一早便出发赶往移脉城了。

赫连沐却以为郁涟乔是为了躲他的娘亲,藏到深山老林去了。这都好几天见不着人影了。

这也怪不得赫连沐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想,谁叫郁涟乔瞒着赫连沐,偷偷出去办事。

就算是想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想让赫连沐涉险。好歹得知会一声吧!

郁涟乔无缘无故的消失那么多天,赫连沐还真有点不习惯,总觉得日子一下子就无趣了许多。

赫连沐这才发现,从洛杨一路到乾倾,郁涟乔好像一直都伴她左右。不知不觉中,她竟已和他相识半年之久。

回想起云陵城那日的偶然,赫连沐贸然的主动邀请郁涟乔作为搭档,直到乾贵的再次相遇,她从此与他牵扯不清。

一路走来,几多欢笑几多愁,郁涟乔给赫连沐的感触颇深。

无精打采的赫连沐这几日就算是饿到极致,吃东西也食不知味,她严重怀疑自己是否得了相思之症。

赫连浔见赫连沐近日有点不寻常,也颇为忧心。

恰巧今日夏序同赫连浔提起,问他们何时有空去他家的乔澜酒楼海吃一顿。

正好,赫连浔想以此让姐姐提起精神来。

赫连沐向来是个以貌取菜的人,乔澜酒楼的菜,赫连沐倒是挺看得上眼的,好吃且不说,做得也好看,菜色也极其丰富。

能白吃一顿至尊霸王餐,赫连沐自是不会错过。

乔澜酒楼的贵宾包厢里,八人坐等多道特色菜出场。

既为特色菜,烹饪定是要费点时间的。

许是有些饿了,等的菜迟迟不来,不安分的席晨多次站在包厢门口翘首以盼。

又一次走至门口,席晨竟望见多日不见的柳无极兄妹正向这边缓步走来。

席晨本就对柳无烟没什么好感,加之上次佟离的事,更是怎么看柳无烟都不顺眼。

席晨见柳无烟在靠近他们包厢门口的位置坐下,不由呛声道:“我道是哪来的风骚味,原来如此。”

柳无极自知妹妹害得赫连沐和落零疏离,所以柳无极之前都特意避开了他们。

今日在酒楼相遇,实属偶然。

可席晨这毫无由头的对着他们说这话,柳无极难免有点难堪。

柳无烟自从席晨探头出现,她就瞧见席晨了。毕竟,用那么戏谑的表情看向她,她想忽视都难。

柳无烟知道席晨那是故意在讽刺她,也知道他们那些人都因为落零的事而不待见她。

柳无烟用不屑的眼神回敬门口的席晨:“你以为你喜欢的女人就是什么好货色吗?还不是打着文人雅士的头衔,做着出卖色相的勾当,与风尘女子无异。”

席晨的挑衅,包厢里的人都听见了,只是先前还不知晓他那是针对的谁,反正不是他们,他们也没在意。

可是柳无烟这回敬的那么大声,深怕他们不知道风骚味来自她,嗓音那么尖锐,他们自是听得见,也终于明了席晨指桑骂槐是骂的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舞脸色一沉。凤还巢那次的刻意刁难,她可记下了柳无烟的声。无辜被波及,很好,当她是死人吗?

听到这让人想冲上去割喉的声音,赫连沐更是不悦。那贱蹄子,敢公然和他们叫板。

要不是那么多人在,还是在郁涟乔的地盘,怕砸了生意,赫连沐这会早冲出去,甩柳无烟几大耳刮子了。臭八婆,嘴巴是酿了屎吗?说的话都臭气熏天。

赫连沐哪知,比起她,郁涟乔哪会在意生意的事,只要她不受委屈便好。

席晨没想到,多日不见,柳无烟耍嘴皮子的本事也日益渐长了。敢诋毁他的女人,那她就该做好被他拳脚伺候的心理准备。

席晨可不是什么君子,讲究与女子动口不动手的,谁敢欺负萧舞,杀无赦。

眼看席晨就要撩胳膊揍人,萧舞连忙制止,他们可是来吃饭的,犯不着与贱人一般见识,让那自以为是的贱人矫情去吧!

“席晨,你回来。同鸡鸭一般见识,自己岂不也成了禽兽?我的男人,可不能同禽兽斤斤计较。”今日他们是客,只因一个风骚的贱蹄子,就毁了这圆满的宴席。萧舞觉得不值。

上一秒还怒火朝天的席晨,听到自己被萧舞冠以她男人的身份,立马火气消了大半。舞儿说得对,他不能同那只满身风骚味的禽兽计较。

萧舞这样明着骂她禽兽,柳无烟哪能忍气吞声:“你们什么意思?”

说话之际,柳无烟激动的欲站起身来。柳无极只一言不发的拉柳无烟坐下,用眼神示意柳无烟安分点,不要让身旁的那么多饭客看笑话。

今日柳无极带柳无烟来这,只想好好吃顿饭而已,并不想多生事端。况且席晨他们人多势众,柳无极自知他和妹妹是讨不着好的。

等菜终于上齐了,却没人先动筷。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这诡异的气氛,让作为东道主的夏序不得不站起来废话几句。

夏序拿起酒壶,离开座位给他们一个个的倒酒,乐呵呵的阔绰道:“自家酒楼,随便吃喝,不用客气,不用拘泥。”

夏序话音未落,席晨就抢先动筷了,席晨是真饿了,席晨也从来不跟这乔澜酒楼客气。

经由中午柳无烟那么一提,赫连沐也有点觉得她这些年似乎委屈了萧舞。

五年前,是赫连沐最先提出让萧舞去经营凤还巢那样性质的典雅场所,以为打着“卖艺不卖身”这一旗号就能让世人全然接受。可时至今日,赫连沐才意识到,仍然会有很多人像柳无烟那样,认为凤还巢里的人始终是风尘之人。

赫连沐想了一下午,才决定跟萧舞商量起凤还巢的事。

“舞儿,对不起。我从未想过,凤还巢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

“赫连,你说什么呢?凤还巢里的一切,是我这些年来最为骄傲的东西。”萧舞不明白赫连沐为什么要同她道歉,她并不觉得赫连沐什么地方有亏欠过她。

“舞儿,要不你把凤还巢关掉吧?去和阿然一起打理纳兰坊。”赫连沐始终觉得不妥。

以前是赫连沐没考虑到,但既然现在她明知凤还巢的存在会让人误会萧舞,却还置之不理,任由它一成不变,就是她的错。

萧舞哪能同意赫连沐的提议。凤还巢是萧舞一步一个脚印发展到如今让顾客流连忘返的地步,里面的一点一滴是萧舞这五年来最美好的回忆。凤还巢亦已成为萧舞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赫连,你没有对不起我,更不用觉得亏欠我,我反倒要感谢你当初那么信任我,放手让我创建起了凤还巢。这是我的选择,凤还巢于我而言的意义,就像纳兰坊于你和楼然而言的意义。”萧舞说了一大堆,就是想让赫连沐明白她喜欢凤还巢,更不会放弃它,“况且,我也就这点用处。”

萧舞执意要将凤还巢继续下去,赫连沐也没办法。男女的看法,都极为重要,大乔又没回来,她都没个能商量的人,这事还是暂且先搁下。

赫连沐一出萧舞房间,就看到楼然魂不守舍的在走廊上游走过来。

赫连沐看楼然那样,想必是下午去见了家人。

知道楼然心情不好,赫连沐也没要多问,只让楼然回去好好休息。

楼然很欣慰,遇上赫连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诚如赫连沐所臆测,楼然下午是回村里见了她爹娘和妹妹。

五年前还肉嘟嘟的襄儿,经过时间的洗礼,已蜕变成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再加上家里生活条件好了之后,襄儿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

让楼然伤心的是伯伯婶婶们的阿谀奉承。想从她家捞到什么好处,他们自是要在她面前一个劲的拍马屁。

那个曾经让她不想回顾的楼家,唯一让她得到安慰的是爹娘已和祖母和好如初,妹妹也多了个疼爱的人。

楼然这会之所以情绪低落,那是因为她离开时,襄儿哭了。

虽然不是嚎啕大哭,但襄儿那因抑制不住的不舍而落下的泪珠,更能触动她的心弦。

郁涟乔已到移脉城多日,一个人解决掉了那些个碍手碍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阻碍他的人调查顾悦姬那个妖后的小喽啰。

郁涟乔的嚣张,惊扰了同样已到移脉城的安遇。

顾悦姬早在上次云启肃出现在湘西城之前,就收到消息,说是有人在查探她的过去。她又岂能让人真抓了把柄去?

安遇这次正是受顾悦姬所托,帮她到移脉城处理这事的。

碰上郁涟乔,是在安遇预料之外的。

安遇从梅币庭那里得知郁涟乔已是赫连沐的情郎,安遇也知晓调查顾悦姬的人必定同赫连沐脱不了关系。但安遇没想到郁涟乔也已插手这事了。

更棘手的是,除了乾倾城郁府的大少爷那一身份,郁涟乔什么来头,安遇至今还未查清。安遇总觉得,郁涟乔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偏偏郁涟乔姓郁,这让有些事没弄清楚的安遇更是不好轻易下手。

安遇的那些个被郁涟乔干掉的手下,都是安遇培养了多年的棋子。他们身手如何,安遇自是清楚。那么些人,几日之内被郁涟乔无声无息的给全部解决了。

说实话,面对郁涟乔,安遇并不觉得轻松。这或许是他多年来首次遇到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人。

这让安遇有些后悔没早日亲自动手去解决了赫连沐一家子,哪怕是被整个大行皇朝通缉,被迫日后隐居山林也好。

今夜,一袭黑衣裹身,一方黑布遮脸的安遇,本着试探郁涟乔身手,出现在了郁涟乔所栖息的客栈。

对敌人的入侵,郁涟乔是个敏感的人,特别是在这特殊时期,在这特殊的都城。

安遇才走至门口,还未深睡的郁涟乔就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特殊时期,和衣而睡的郁涟乔迅速起身,追至屋外。

安遇本就没打算离去,他今晚就是来摸个底的。

客栈的院子里,本是供入住客倌乘凉的好地方,郁涟乔和安遇二人却在此打得不可开交。

高手过招,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无需过多的言语交流,更不会傻傻的问些“你是谁?来干什么?为何动手?”之类的蠢问题。

一切的废话,都会降低了他们的档次,庸俗了他们的涵养。

一切仅用武力说话,激烈的较量,是他们的强悍最好的证明。

再说,这不是摆明了来杀人灭口的吗?自傲如郁涟乔,这点觉悟郁涟乔还是有的。

许是觉得赤手空拳打得不够过瘾,二人皆从院子里的那棵突兀的参天大树上取了树枝当利剑使。

原本亲如一体的两根树枝,被敌对的二人潇洒的挥舞着,随之发出的凛厉风刃,像是在控诉二人的残忍。而刚失去两个枝干,被夜风吹得“簌簌”直响的大树,更像是在控诉忘我相拼的两人的恶行。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