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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对莲观心

杨风白衣翩翩,悠然穿行其间。叶为径、花作灯,此情此景,当真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突然,他的脚步停止了下来。那是一抹雪白的月影,玉璧般浸在水中。

“四位姐姐,别来无恙!”杨风的话音刚落,那月影之中,便凌波飞出四位绝色佳人。

一人身披红衣,足踏莲台,优雅端庄,正是佛家观音。

一人云绶紫帔,轻倚烟霞,未语嫣然,正是圣家红袖。

一人青袍裹体,步履轻云,潇洒飘逸,正是仙家慈航。

一人绿衣如翠,凌空御剑,英姿飒爽,正是侠道青萍。

四位佳人,并肩而立。虽然神色迥然、风采逾异,但落在杨风眼中,她们彼此之间,似乎有着一丝神秘的牵引。抑或是错觉吧!杨风淡然一笑,道:“四位姐姐,恕风唐突!”

“太华风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竟能识破我等水月之相!”红袖纨扇轻摇,嫣然一笑。

“四位姐姐,徜徉莲劫阵中,才让风钦佩不已。若一旦传出,想必定然震惊三界!”杨风由衷叹道。

“太华莲劫阵,两次开启,皆惊天动地,有灭世之威,故而为世人称之三界第一凶阵。雷镭炼剑之三光奇景,更是被看作了天谴炼狱。其实,此念大谬!莲劫阵,实乃诛心阵,以剑莲池境洗涤心魔,应为天地第一修行胜地。道心不稳之士,一旦入阵,多为心魔临终反噬而亡,反之却可修为大进。想必也正因如此,三位祖师才选择于此出神入化。”观音淡然一笑,如数家珍地道出了此中玄机:“怎么样,风公子,姐姐说的可算周全?”

杨风闻罢,微微一惊,乃道:“此乃我族中秘辛,四位姐姐从何而知?”

“呵呵,我四人俱是出身太华,与你杨门颇有渊源!”一旁慈航抿嘴笑答。

“你就是剑神杨风?”青萍女侠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微皱,问道:“你身上怎么没有半点剑意,难道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臻境?”

“姐姐有所不知,在下所修剑道,唯有境界二字而已!”杨风笑着解释道。

“境界?这是世间当真有如此剑术,莫非这就是御剑引莲劫的独特之处?”青萍女侠愈发不解,当下再次追问起来。

杨风闻罢,摇了摇头道:“呵呵,在下所修剑之境界,乃是取道于莲!”

“不知道你这剑之境界,能否破开我们姐妹的大自然环!”随着青萍女侠朗声一笑,一圈若隐若现的雪白光晕,便出现在了杨风的身边。

杨风见状,笑而不答,只是身形一抖,剑之势起。衣袂之畔,竟梦幻般升腾起一片青灵灵的莲影,转瞬间便突破了那雪白光晕。

“好个剑之境界,比之我那师侄傲风云的剑神一笑,恐怕也不遑多让!”青萍女侠由衷赞叹道。

“风公子已为三界共缉,此番前来,又为何故?”一边红袖盈盈笑问:“你就不怕我们传出你的消息,要知道我们可是四道任命的守护者!”

“呵呵,四位姐姐若真是那样之人,根本进不了这莲劫阵!”杨风淡然一笑:“何况天下虽大,却只有此处为家!”

月光之下,白玉堂前,突然闪过一圈青圆。青圆之中,花影一绰,竟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好个移步换景,这已是明月台上今日来访的第八人了。

“又一个瞬移,不,应该是风公子所言的境移,果真是神奇莫测!”烟霞阁中,红袖倚窗而叹。

“想是造化偏爱此代之人,莫言那神秘莫测的杨云、傲风云二人,只眼前八人,无不蕴相溢彩,似乎均已踏入众妙之门!”青萍苦涩一笑。

再说众人相见,并未多言。只是相邀登玉堂,拜如意,然后一同步入了萃林居内。

穿过几重月门,众人便到了一处小巧院落。整个院落一色白玉堆砌,几束花木随意点缀其中。最美的还是那院中一泊清水,方圆丈许,深不过尺。其内玉块参差,珠泉细润。更有月影之畔,几行莲荷,摇曳在飘渺的英华之中。仔细看去,皆一般红花、绿藕、蓝莲叶,竟是那传说中的古种。此刻,再笼上那琥珀般的月光,更显得优雅至极、静怡无双!

这里便是观心小院,历代萃林之士“对莲观心”之处。

“大哥他自从遇到两位秋水姐姐,莲道境界几近圆满。此次虽为魔心暗创,却有莲之护佑,相信再见之日,定能跨出那最后一步,各位兄长无需担忧!”见到众人神色惆怅,杨风当下劝慰道。

“风兄弟所言极是,我等当务之急,应谨记云兄所言聚散二字。散则天地,传莲之道果,成六十四数,教化百族;聚则太华,悟得莲之七相,破四象之境,重创魔心。只待他日云兄一出,天运扭转,魔劫自消。”紫流香点了点头,首先表示了支持。

“方今天下大势将倾,若我所料不差,七国战乱将不久萌动。到时候,定然是生灵涂炭。小弟以为,眼下我等除了要占得先机,还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重阳生感慨言道。

闻到此言,一旁略有所思的玉簟秋,却是轻声一叹:“小弟一路来此,所见无论真、凡,多有道德风下、人心不古之势。此乃心魔乍起之兆,乃是最为可怕之处!”

“记得云大哥有言,天有莲、魔之道,人有莲、魔之心。心莲盛,则为善,心魔盛,则为恶。如今魔主天运,心魔乍起,世人已有化善为恶之势。小弟以为,眼下应当先散后聚,以莲之八脉,召唤萃林之士,自成清流,传扬道果,从而祛除八恶,唤醒众生心莲!”柳月痕当即提议道。

众人闻罢,皆颔首称是。

不觉然,已是明月无痕、彤日破晓之时,泊中莲朵正悄然间一瓣一瓣绽放开来。清风来拂,刹那芳菲满院。众人心胸顿开,皆叹“对莲观心”之妙,相继散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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