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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对莲观心

喧嚣过后,太岳依旧。然而,杨门的突然流逝,八大世家的瞬间落户,似乎将这里的光阴推演了一千年。便是那莲池的离合之光,也恍若在这一日夜间,尘封于世。此时看去,已俨然一个神迹。没有人知道,这个美丽如斯的剑阵,什么时候会被破解。也没有人再愿意提及它的存在,渐渐地,这里成为了一个传说。

如今的太岳,已是物是人非。东、西、南、北四峰,以阴阳交割,成了八大世家的庭院。秋水世家,便坐落在东岳之阴,背倚东方世家为邻。

此时,一间古玉小轩里,秋水长天临窗远眺,似乎在注视着那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离合之光。

“唉!”突然,窗前的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一位眉清目朗的年轻公子,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月光之下,仔细看去,不是秋水慕容又是何人。

“父亲,我秋水世家与太华杨门自古交好,非同寻常。如今迁来,岂不心寒!”秋水慕容沉思良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秋水长天闻罢,宽大的青衫不觉一抖,颤声道:“我族与杨门渊源之深,为父如何不知!今时我们不来,必为他人所占。不若代为守之,相信杨门必有回归之日!”

“对了,容儿。你去吩咐族人,峰上器物一律原貌封存,不得擅动!”或许是心灵所触,让秋水长天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嘿嘿!孩儿果真没有猜错!其实,孩儿早已假传父亲口谕,吩咐了下去!”秋水慕容嘻嘻笑道。

“你这孩子!”秋水长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双目之中,满是怜爱:“还不知道,你的两位姐姐现在怎么样!你呀,真不该心软告诉她们!”

“父亲,你就放心吧!姐姐她们不会有事。只是云大哥这次真的凶多吉少,姐姐们一定很伤心。”说到这里,秋水慕容再次转喜为忧。

“你知道她们去了哪里?”秋水长天转过身来,颇有深意的问道。

“这!孩儿也在奇怪,那太液莲池之中,莫非别有洞天!”望着那月下的离合之光,秋水慕容已然有些失神。

“太液奥妙,果然深不可测!”秋水长天一声叹息。

“就在刚才,为父收到了独孤家主的剑牒。牒中邀约,似乎有要事相商。容儿,你认为会是何事?”秋水长天淡然问道。

秋水慕容闻罢,略加思索,答道:“孩儿认为,独孤家主此次邀约,应为两件事。一为重阳之日的风云盛会,二为人族百家的结盟大计!”

“结盟大计?”秋水长天微微一笑,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如今太华裂土,八家聚首。若孩儿所料不差,神、人两族的矛盾必将凸显。独孤家主野心颇大,此次邀约,定是商议人族百家的大结盟。这样一来,可攻可守,日后也能占得先机。其实神族四家,说不定此时也在商议同样之事!”秋水慕容进而解释道。

“好!”秋水长天一声朗笑:“孩子,你果然没让为父失望!我再问你,百家结盟,是利是弊?”

“此乃时势所趋,至于利弊,孩儿却是难以看清!”秋水慕容叹道:“不过有一点,那就一旦结盟,神、人之战,避无可避!”

“嗯,这正是为父所担心的!”秋水长天苦笑道:“不过眼下看来,结盟之事已是必然。只希望神、人双方,能够互相制衡,避免大劫!”

却说秋水父子两人,正言语之间。古玉轩外,突然光影一动,踏入了一位白衣如雪、回风翩翩的少年。少年背负一把长剑,镂空的剑鞘之中,拉出了长长的冰蓝光脚。

看到眼前之人,秋水慕容已疾步走上前去。忧郁的目光之中,突然闪过一分惊异与喜悦。

一旁的秋水长天,则是轻轻地靠在了窗上。似乎一瞬间,苍老了百年。

“风大哥!你终于回来了!”秋水慕容兴奋不已。

不错,来人正是太华杨风,也是如今三界共缉的太华余孽。

“慕容小弟,秋水叔父,你们告诉我,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望着那窗外的离合之光,杨风的双目已有些模糊。

“对不起,孩子!”秋水长天惭愧地低下了头:“那一天,我们什么也帮不了!”

“我知道,秋水叔父,你有苦衷!”杨风叹道:“我来只是想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能告诉我,也只有你我才相信!”

“唉!”秋水长天再次一声叹息,当下便将那震惊三界的太华之战细细讲来。

还是盛夏,但仿佛已在深秋。朦胧的月光,冰封了一般,满是寒意。窗棂上的云气,牵引着丝丝月华,却是别样的迷离。门外一片茫茫,杨风的脚步刚刚踏出,便了无踪影。

只闻的秋水长天一声嘱咐:“孩子,中华守护四人极为神秘,你此去定要步步当心!记住,这儿是你的家!”

雾霭中,人影飘然而逝,只留下一痕淡蓝的英华。

中华玉廊,绕太液而筑,倚云海而傲四峰,一线牵来三十六殿七十二阁。遥遥望去,仿佛佳人胸前的一串珠玉。

此时,玉廊之内,月华流莲,千顷太液,如梦如幻。无边无际的莲荷之间,一枝枝美玉长剑时隐时现,恍若游弋在千年之前。缤纷的雷电萦绕在剑尖,与那水中涌出的白色镭射慢慢汇聚。天、地、剑三光合一,勾勒出一圈圈美丽而神秘涟漪。谁能想到,这个让人谈之色变的“雷镭炼狱”,竟是如此的静美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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