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泛泛听到这里,几乎在讪讪等待“roundthree”开始了。幸亏“愚公”多少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劲,没敢大喘气:“从小到大,我还没受过伤呢。不过,你也很厉害啊,不仅跑得快,而且能这么轻松地把我扶起来了,我可足足重三百斤呢。当然,那位大姐就更厉害了,都差不多有我大哥厉害了。再说了,这事原本就是我的不对。刚才我从拐角转出来,没想到你跑得这么快,呆了一下,就撞到你了。”
听到这儿,陈泛泛才确切地意识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速度、力量、视力的变化都清晰可见,甚至连身高都上拔了一些。这一觉果然睡得大有深意。陈泛泛暗自念叨,找个机会再睡几次,没准能睡成超人也说不定。
正念及此,一阵雄健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响起铿锵响亮的声音:“晓山,怎么了,跟谁打架呢?怎么不喊我帮忙?”来人身材健硕,剑眉星目,鼻直口方。陈泛泛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竟感觉其目光如针刺一般锋芒毕露。
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陈泛泛感应其内,果真是满腔豪情,壮怀激烈!陈泛泛也算见识过不少人的心绪感触,如林荷般平素心如止水的无他,像这人这般刚强自信,豪情冲天的怕也是绝无仅有。
晓山乐滋滋地转身笑迎:“啊,大哥,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青年爽朗一笑,慷慨道:“哈哈,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别以为只有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我的身子也是铁打的。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咦,怎么还打输了?说吧,被谁欺负了,我帮你教训他。”看来这位就是晓山口中的大哥了。
陈泛泛注意到,来者头上还裹着一层厚厚的绷带。可是,若未从晓山口里得到提醒,陈泛泛怎么也不会注意到这。即使注意到,也不敢相信一个重伤初愈的人会拥有这样的精气神。
因为,人们只要看到这个青年,神无不为其睛光所夺。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嫉恶如仇的利剑,被他的目光扫过,有罪者必然愧怍低头,即使无“罪”者亦难免踌躇心虚。而看着他昂然站立,陈泛泛便说不出理由地坚信,此间的一切丑恶必然会被他荡平——他能够刺破一切遮蔽光明的黑暗,他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陈泛泛由衷地在心里感叹道,好一个青年,好一条汉子!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汉子接下来给他留下的第二印象与第一印象实在可谓天差地别,将其油然而生的敬意都憋了回去。
晓山此时依旧喜不自抑,挥挥手说:“你没事就好。哈哈。我们这就是个小误会,没什么的。我和这位大姐,嗯,切磋了一下。对了,她可厉害了——我见过这么多人中,除了大哥你,最厉害的就是她啦。”说完指了一下林荷。
青年先是睥睨一视,之后便向陈泛泛展示了一个极具戏剧性反差效果的第二印象。以心眼观世人的陈泛泛,此刻一阵毛骨悚然。因为,这不知名青年内心中壮志凌云,正气冲霄的浩渺剑气,在这一刻忽然全部转化为迷人春意,醉人春情。这简直就像一名仗剑走天涯的不羁剑客易弁而钗,化身为一个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怀春佳人。
青年由内而外、完完全全地安静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林荷。身上的凛然气势早已不知所踪,换成了扭捏的眼神,傻乐的神态。陈泛泛敢打赌,如果丫长了尾巴的话,这时必然也已高高翘起。只见这厮目光与先前迥异,无比纯情,声线更是柔和得让人浑身发麻,羞羞答答地前进一步,向林荷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金无甲。”一边颤抖着向林荷伸出了手。
且不提陈泛泛和晓山看得瞠目结舌,石化成了两块雕像。一向淡定的林荷都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用三分不解七分同情的眼神仔细审视了一番金无甲。若不是金无甲侥幸生的一身好皮囊,高过一米八五,模样英俊,肤色白皙,气质刚毅,当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还恰好是那种人见人爱,男女老少莫不心生好感的充满阳刚、力量、自信、豪气的类型,只怕这七分同情就要转化为嫌恶了。
即便如此,林荷也就多坚持了几秒,最后还是吃不消这样的深情注视,无情地无视了这位帅哥的自我介绍和握手邀请,招呼了陈泛泛一声,就果断转身,出门远遁。陈泛泛无奈地向这对兄弟笑了笑,紧随其后,转身离开。
林荷和陈泛泛离开了几分钟后,金无甲才愣愣地回过神来:“她,她走了,她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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