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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处魄影低声诉?临窗暗勾问夜斓

慕云楼后便是财能通神的介家,此时的介大少爷,也是去年的赛金会的会魁,正悠然地喝着自己的查,丝毫不顾楼下斗的多热闹,温润君子,如玉般的侧影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介大少爷去年一招急火筹薪,二十几株一人高的南海大珊瑚树拿来当柴烧,做成一道菜,取野狐的尾尖做成的火引点火,材料却是普通的豆腐,最后用南珠熬成的汁水清洗,塞上了当时新进宫的宠妃介秋衡和皇帝亲手养殖的幼鸽,最奇妙的是他用少有的冷玉护罩幼鸽,等到外面的豆腐变成糊,冷玉也化得差不多了,但那只鸽子还活着-------故而当之无愧成了首魁,比下了沈小王爷的妙笔穿金翅,扬眉吐气一番。

“慕云楼,此局,名唤吴绫请柳。”替下那个叫璧衣的是一位年少公子,虽没有介秋澄的温润,有着天生的高贵儒雅,但还算是举止大度,行事端庄。

只见少年公子一招手,淮河两岸瞬时燃起两排宫灯,宫灯是系在白丝绫上的,两岸的柳树被吴绫包裹,丝毫没有断绝,雪白的丝绫将柳树连成一片,树与树之间,便是系好的白绫。

少年轻笑道,“诸位,此次,我们介家慕云楼所挂的吴绫全是整缎的,没有丝毫掺假,寓意柳枝根深茂发,大胤昌盛蕴机。”

只见两岸早有人忍不住喝彩起来,还有人纷纷猜测,沈王爷今晚那什么搬回这局。

此时淮水对岸一片锣鼓声,不是铜锣,而是更较之闷沉的支架鼓,显然是行军所用的战鼓,鼓声雷雷,颇有行军迎敌之势。

只是此时,这些战鼓被红锦包裹的看不出原本面目,大红的花扎一个接着一个,远远看去就像是迎亲的彩舟,更兼之被架在行动的船上,鼓声与水声相互印忖,两岸的灯光四射,倒映出水面澜依,淮河繁华。

与浮欢阁齐高的船只就在淮水里慢慢航行,淮水本就是浅水河,又是近岸的地方,船只过深的底盘,在水中行不了多久,就慢了下了,再也没有之前快速前行的磅礴大气。按理说淮水里多河沙,一旦搁浅,是很难移动船只的,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只,众人不禁担心这局究竟花落谁家。

楼下的赌盘,赢面不断在改,赌注也越加越高,人人幺三喝四,深怕此夜输个倾家荡产。

每年赛金会后发财的不在少数,可第二天妻离子散,家庭破碎,投河自尽也不是没有,年年这个时候淮水中漂的死人都不少。

少年望向自己的主子,见他仍不紧不慢的喝着手中的茶,提醒道,“这下他们连船都开不进去,沈家必输无疑。”介秋澄深不见底的眸子深处依旧没有一丝波澜,“这局我们怕是要输了。”

见其一脸的不解,介秋衡难得好脾气盖上手中的茶碗,道,“沈侯爷真是好大手笔,连河道都改了。”

果然,有识之士就看出来了,“河道改了,河道改了。”

原本淤积在淮河底部的尘沙淤泥被新改的河道,引进地下河水冲的差不多了,是以船只才能徐缓前行。只是不知靠岸后又该如何赛金,该不会就是托只大船来吧?

赛金会历来夺魁者,不仅靠财力还要靠想象力,那什么往水中倒酒,四处烧钱,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吴绫请柳胜在有寓意,不知沈王爷是否搬回这一局,总不能连胜几年,败给介家后从此再无缘魁位了。

“这可真是大手笔啊,硬是压下了慕云楼白云千里的吴绫请柳。”人群议论纷纷,不禁为沈王爷的出手感叹。

“没想到沈王爷游幸邺都,竟然动用上万劳役再改河道,好大的手笔啊”有人附和着点点头。

又有人专做神秘,说道,“据说他乘坐的龙舟是仿昔日隋帝三下江南所乘的九层龙舟,足足高几十尺,好几天前就到了,只是没现在这么奢华,听说是请的神机门下的人做的。”

人群又是一片沸腾,“也难怪,我先还以为是沈王爷包了浮欢阁,接这些小娘子们回江都呢。”

果然,烧钱到极致的九层龙舟用上好的蜀锦挂彩,团成一个个彩球,另一头由一群貌美的女子所牵,女子均站在岸边,香汗淋漓,成群的貌美女子用蜀锦拉纤,一直将龙舟拉到浮欢阁。

龙舟前进同时,又有几群女子围绕其上跳起蛮腰舞,小巧的帕扇遮住自己娇俏的面容,又有一溜未留发的齐鬟童子,环着龙舟向四面抛起了彩带,岸边立即就有人接住,笔直拉成了道道亮丽风采。

绵延几十里的淮河岸,被价比千金的蜀锦铺满,人人欢呼,兴奋地踩在平时莫也不敢摸的锦缎上。

浮欢阁上,依旧是香氛阵绕红衣的赤少扬问道,“我说沈王爷啊,您不会星夜去搬空了国库吧,这手下的可真是快啊。”

紫衣男子笑的十分妖孽,眼神望向旁边的锦帛团绕的美女,女子云浓虔发,月淡修眉,体欺瑞雪之光,却丝毫没有让他动容,淡然说道,“还是赤儿你懂爷,这可真是从国库里搬的,四百二十三匹彩锦,和三百匹素锦,迎娶皇后用的锦帛,差不多都在这儿呢”

“你就不怕皇上降罪,抄你沈家满门? 就算你不怕皇帝,还有那个做梦都想当皇后的介妃,不,该改称介嫔了,她整人的手段可多着呢,在她眼里这可都是她的东西,你还敢动? 还是你背后有人,出面帮你堂而皇之地弄到了这些的?”一连串的发问,势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只见沈濯妖孽听闻此言,一边享受着美人的大言不惭的说,“你可真不愧和我一起在场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这些、、、、、、、、、、”沈濯指了指一群女子围着的的蜀锦,说道,“当然是我那个魅力无边,人见人爱,风流多姿的堂姐出的面。”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笑的可真是个勾魂摄魄。

要不是打小长大的,赤不扬差点没把持住,真想掐住他防止他继续妖孽下去,便用眼神示意他。妖孽男如若无视赤少扬的眼神般继续道,“最关键是她疼我。”

其实,是因为,沈家就剩这么个少主了。

他的手指捏的有些发白,去年,沈濯一着不慎败在介家那小子手上了。

好不容易从漠北弄到十几只大鹏鸟,死了几百人才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又是抹金油,又是叫绣女们用它那短毛就身上编织长寿图,用金线穿住,打算一举夺魁,结果败在一只小鸟身上。

一直到现在,沈濯心中难免有些恨恨的,沈家几百年的名声,可不能就这样在他手里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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