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拉纤的队伍已靠近浮欢阁,第一句也接近尾声,淮水下,水波荡漾,吟出冷月默默无闻的光影。
眼见沈濯脸上出现一丝黯然,赤少扬安慰道“闹心也没用,那可是皇帝养的,君在上,臣在下,食人俸禄者,就得替人分忧。”
说完,示意身旁的女子给沈濯添上一杯酒,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喝着,丝毫不顾楼下此时的沸腾,早有不少青楼女子趴在镂花窗上向楼外看去,沈濯也不阻止,只是自顾自喝着酒,仿佛心中有无限烦心事,期盼借酒浇愁。
半响,沈濯幽幽地道,“所以今年我留了一手,提前去她那儿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说完指着窗外,诸多美女拉着前进的龙舟,“看”,顺着沈濯的手示意的地方,赤少扬看到扎的五色斑斓的龙舟头:
“那迎头的赤色鸾纹蟒锦,可是只能给皇帝用的啊,其中扎龙头的那块是我从堂姐那拿到的,绝对是皇帝用过的”沈濯解释道。
“你确定吗?”红衣男子很是不信的看向他,后宫中有如此能力的人,除了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还会有谁?
而沈家,这一代并未有女子进宫,所以不可能的啊,除非是那个人!赤少扬想到这儿,心中一丝寒意,不知何时渐渐升起,涌入全身。
不禁想起沈东凰进京已有数月了,至今未有具体消息,自己数次上门去找,也被俩青衣丫头通告卧病在床,好像也是从那天起,皇帝就在自己的寝宫里呆着不再出来,后来贬了介氏女,废了好几位妃嫔,怎会那么凑巧,唯一的能给出的解释只有一种、、、、、、、、、、、、、、、、、
赤少扬一把揽住身侧的女子,只见她微微蹙眉,眼角淡淡笑意却不退去,像极了某个人。只记得她好像是浮欢阁的花魁,是沈濯亲手捧上来的,叫忆欢什么的,抬手便拿起鲜艳的赤玉莲花酒樽往美人嘴中灌去。
酒樽上的莲花犹如美人的玉容,带着酒意消散时的微红,吐绽清冷幽香。
“你说的堂姐是沈凤凰吧”赤少扬的突然发问,并没有打的沈濯一个错马慌。
妖孽似乎不以为然,“我就她一个姐姐,其他几个、、、、、、、、、”嘴角抿出一丝不屑,可眼神逐渐变得生冷起来,“她们还不配。”
早在七年前,自己的父母在家主继承人之位的争夺中意外丧命,沈家上下的寒凉态度就让他心灰意冷,在那个原本以为是自己家的地方,那些原本是亲人的人却处处为难自己。
那时,自己有多么的无助,只能半夜偷偷跑到祠堂里抱着父母的灵位躲着哭,也就是在那时,他第一次见到沈东凰,她和爷爷在一起,似乎商量着为她母亲从邺都迁坟的事。
某凰笑的很淡,宛若清风白云,沈濯第一次才知道居然有人笑的那么美,那天晚上,是她牵住了沈濯的手,告诉他,不要怕。
虽然两人同时不为这个家族所喜,但沈东凰够强,强到让人害怕,甚至是爷爷也对她有说不出的惧意。不像自己------太过懦弱,只会扯她后腿。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十岁的沈濯深深崇拜上大她两岁的沈东凰,后来他处处像沈东凰看齐,逐渐变的越来越强,几年内变着手法弄死了其他房的那些所谓兄弟们,自己落魄时火上浇油的兄弟们,最终,嫡系所出的男子,只剩下自己,于是一步一步,成为如今人人景仰的沈王爷。
失去一切并不可怕,只要不失去像那只高傲凤凰般的骨气、、、、、、、、、、很多事情,他猜到了,别人没想到的,他也想了个四五分,比如沈东凰和皇帝的关系,无论是表层的还是深层的,他都略有了解,只是他一直在自动忽略这一切、、、、、、、、、
似乎看到沈濯眼中的恨意,赤少扬岔开话题问道“那你怎知那蜀锦皇帝用过的?”
妖孽用鼻子哼出声音,却一点不显得他很粗俗,而是带着意犹未尽,无意间流露的风情万种,让赤少扬觉得真的好似一个人,可这会又想不起具体是谁。
妖孽让赤少扬不禁想跳脚,这哪还是男人啊,不认得的,还以为是女人扮的。
“那可是我堂姐穿过的,好不容易从水浴清蟾宫的宫女女那儿弄来的,要是跟青箱要,八百年还没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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