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庶妹的亲娘看着脸上顶着一个鲜红巴掌印却不敢出声的女儿,心疼得不得了,对着季惟贤哭哭啼啼。
季惟贤也觉得不像话,况且季溶月前些天才损了名头让他窝着火,当下便将季溶月训斥了几句。
季溶月哪里受过气,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摔碗就冲了出去。好不容易等到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有什么异常,她一直高悬的心落回肚里。紧绷了一天一晚的精神放松,才敢安心入睡。
“有动静了。阿然,外面现在流传的版本是季家小姐因为才学输给纪姑娘怀恨在心,和骆家公子一起妄图陷害纪姑娘。”林小如看看手中的消息,“接下来会如何演变?但愿季溶月能吃一堑长一智。”
纪然眼前浮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突然有种负疚感。季溶月本来好好的,若不是她想接近云清远,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如此,她和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有什么分别?
“是不是心中有愧?”林小如似是看透她的心理,淡淡地说,“这个消息并不是颜家放出来的。如果季溶月不是自己心理阴暗,怎么会拉你比诗比棋,要将你踩在脚下?如果她不陷害你又怎会惹上流言?一个人无论做了什么事,总要承受相应的后果。你想找回容成没错,她想捍卫自己利益也没错,就看谁的所作所为更符合众人的道德标准。季溶月不自乱阵脚,云清远心坚似铁,你如何都没用。就算云清远被你唤醒记忆,选择权也在他手中,而你要承担可能背负红颜祸水骂名的风险,甚至累及自身安危或终生幸福。无论怎样,总有一条路要走,得失都要自己扛。”
“我明白。对容成,我便是抢也会光明磊落。但是,我也绝不会只被动挨打。”纪然心情好了些。也许,她是自私的,可她不会先卑鄙。
消息头一天传得并不快,基本上也没走样。第二天突然像长了翅膀似的迅速漫过京城的大街小巷,除了为纪然鸣不平和谴责季溶月,开始夹杂着季溶月闺誉不清的说法。
然后又传来一个消息,骆府二公子因为一时糊涂导致季家小姐和纪姑娘失和,又因为不小心丢失玉佩让人钻了空子惹出麻烦,骆尚书一怒之下将其打折了腿,在家闭门思过。
“骆尚书果然老 歼 巨猾。”纪然瞠目,感叹。
“他自己不出手,骆志秋说不定哪天就出了意外丢了小命。真折假折谁知道哩?”林小如淡笑道。
“爷,为了纪姑娘,林公子和季家顶上了?”郁文将得到的消息告诉风烨。
“未必。”风烨双眼微眯。不过,能不动声色三言两语就将火引回纵火人身上,的确不可小觑;而且,那件事很蹊跷,季溶月想陷害纪然,绝不会留下把柄,难道是局中局?可他怎么能算到将要发生的事的?
“爷,查不到林公子和纪姑娘的消息,颜家也没有什么疑点。”郁文说。
风烨没出声,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缓缓开口:“追风楼都查不到,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他太深,要么就是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不会吧?”郁文不大相信。
“天下你认为不可能而恰恰存在的事多了去了。”风烨淡淡地说。眼前又浮现出那两人站在一旁的情景。一样的淡漠平静,一样的眉目清冷,又一样的风华耀眼。那种气度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无关相貌。他已经可以确定,冉久久就是纪然。只是,纪然又是谁哩?这样出色的女子无论在民间还是处于深闺都不可能完全默默无闻。
“小姐,不好了,相爷回来了,正大发雷霆!”右相府里,季溶月的丫头珍儿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跑来说。
“什么事?”季溶月问,一颗心猛地急跳起来。
“奴婢也不知道,仿佛是外面有人说小姐坏话。”珍儿摇头。
季溶月只觉脑子一嗡,差点栽倒,眼前就见珍儿一张嘴开开合合,不知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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