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已经消失假石后,玄九也不再与他们纠缠,轻松突围而出。
他一个青阶初级的妖,要从这些绿阶的小喽啰突围小菜一碟,不值得炫耀。好容易才等到陆言他爹出门,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惜被他们拖延时间,不过——陆言方才冲他眨眼是什么意思?
幅度虽然很轻,但确实有意为之。
惊疑自己的附和与跟随,玄九放慢脚步,缓缓停下后,忍不住低头沉思,似有所遗。
玄九胡思乱想时,陆言已经到了玄府门外,鸟语花香宛如世外桃源,他环顾四周,柔和一笑,从腰带拿出一枚小小的令牌来,手持掂量,竟是一块白玉雕刻而成的小蛇,他隐入玄府内,消失实现之。
不远处飘来几片花瓣,空荡荡的格外寂静。
费尽心思加持的结界,愣是把玄府藏得严严实实,当初若不是误打误撞闯入附近,逗留此地,也不至于被玄九直接套个麻袋绑回府内。
可怜镇族之宝这么被盗走了,简单粗暴直接,陆父回来后得知此事气得火冒三丈,苦寻几天无果,也只能封锁消息,以免被别家嘲笑。
玄家兄妹寻找不谢花的消息,他早有所闻,特意令人加重保护,没想到最后着了陆言的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
看着眼前凄怨少笑的妻子,他愈发来气,拍桌暴喝:“这是教的好儿子!”
不肯好好修炼之余,还整天胡闹,败坏门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桃木桌咔咔裂出一条缝隙,族长这次真的动怒了,指不定要怎样对待夫人。侍女与夫人使了个眼色,慌忙扶着夫人跪地祈求,她沉声道:“是我没看住他,请夫君降罪。”
言语里藏着少有的恐慌,陆父失笑,以往的忧郁淡漠都哪去了?他挑起夫人的下巴,冷笑,大笑,却头痛欲裂,到头来养出一个忤逆子。
夫人啊,你费尽心思代姐出嫁,是要用一生来折磨我么?我偏不如你意。
回忆起过往种种,心底泛起些许惆怅,摆摆手随意打发:“罚你跪半个时辰。”
她无言万福,在侍女的搀扶陪伴下来到院子里,直挺挺面向正堂而跪,冷冷的抑郁寡欢,陆父见了更加生气,拂袖而去。
细雨飘落,淋漓尽致。侍女撑着油纸伞站在身旁,滴滴答答的声音敲动心扉,她总是忍不住去想他为何要偷不谢花给玄姝。
陆言走到醉蕊阁亲手把不谢花奉时,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玄姝见他心事重重,不好多留,也不好多问。
陆言的性子不像她和玄九那么野,那么玩世不恭,要他回家盗取不谢花,无疑需要巨大的勇气,一种敢于和过去撕裂的勇气。
没想到,他还是做了,在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从未有人对她的好不需要理由,前世的时候不是利用是垂涎,今生,也不过是身份所迫,若不是还有个小姐身份,云兮她们不会追随至今。
她纤弱的手不住地抚摸桌蒙一层红布的不谢花,这花,能救她的命,能保她一年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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