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儿!发生什么事了?”堂屋里见状的钱氏忙行至门边焦急地问,但闻彩苓泣声呜呜,只得敲起了门,“苓儿,开门啊!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事跟你娘说,莫独自一人伤心难过啊……”
这般少时,彩苓方才将门打开,却是一把将钱氏拥住,放声大哭。钱氏忙不止拍着彩苓的背,安慰道:“好了苓儿,莫再哭了,有什么伤心事与娘说,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好久方见得彩苓泣声稍减,缓缓松开手来,抽抽搭搭地道:“长风哥他……他不娶我了……”
钱氏听了亦一惊:“不娶你了?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如今考了进士,变了心不成?”
彩苓却不知如何言说,只沉默不语。恰好这时乜子诚与若柳亦从外面归来,钱氏见了,当下对乜子诚道:“她爹回来得正好,此事定要为苓儿讨回个公道!”
“何事?”归来的两人忙问。
钱氏满口讽刺气道:“殳长风殳公子如今考了功名,富贵了,看不咱家苓儿了!”
乜子诚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岂有此理!这小子竟然这般薄情寡义!老子今日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说着便要转身出门去,却当下被彩苓叫住道:“爹!不要!”
“怎么?你不舍得?”乜子诚扭过身来一阵反问,又道,“那小子这般待你,你竟然还袒护他?”
彩苓这方道:“此事怪不得长风哥,是殳大娘念长风哥方考功名,尚未正式做官,不应过早考虑成亲之事,故是不允。”
乜子诚岂是不知李氏心思,此刻听了彩苓这话,便猜这事乃李氏从作梗,心当下痛骂:“这个狠心妇人,不得好死!”便是问彩苓:“那怎么办?难道这般算了?”
“长风哥说,他会再向殳大娘提说这事的……”
乜子诚听了,自知此事八层无望,却亦不忍抹杀了彩苓心的希望,令她心伤,只得轻叹道:“希望他小子能言出必行。”
钱氏见父女俩的情绪终于稳定,便忙扶着彩苓回房间歇息,而若柳亦跟进去了。待彩苓坐下,钱氏、若柳无非是努力说些言语安慰她,使她走出心伤。
而另一头的长风又怎免得了心伤,只是无法尽然表现出来罢了。然因心着实放不下彩苓,遂于第二日去她家寻她,希望能对她说些安慰言语。方至彩苓家屋前,但见钱氏一人在院坝忙着家务活,便呼了声:“乜大娘!”
钱氏扭头见是长风来,只满面的不悦,仅看了长风一眼,便又继续做着手的活。
长风自是察觉到了钱氏之异样,便只得行近,努力挤出一丝笑道:“乜大娘,正忙着家务呢?”
“你来干什么?”钱氏的语气带着些不屑。
“彩苓此刻……可在家?”
钱氏冷笑道:“在又如何,她不想见你,也不能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长风听了这话,心竟是难受无。想以往彩苓一家人都对自己十分客气欢迎,而如今却是不再待见,如待一仇人般。真乃自作孽不可活。
他沉默了许久,只得问钱氏:“彩苓可还在心伤难过?”
钱氏“哼”的一声冷笑道:“殳公子,亏你还是读书人,这还用问?被自己心爱的男子抛弃,能不难过,能不伤心?恐怕也只有当你身为女子的时候才晓得其滋味。”
长风听了,竟是忍不住哽咽,“乜大娘,并非我薄情寡义,故意抛弃彩苓,而是……我心真是有苦衷的……”
“苦衷?”钱氏提了声音,“你一臭小子还敢说有苦衷?你有苦衷,难道咱彩苓便没有苦衷吗?你若是本不想娶她,当初为什么要对她甜言蜜语?到头来无法兑现承诺,不怨你还怨他人不成?”
长风受了钱氏这一番斥责,心愧疚不禁愈重。不错,这一切皆只能怪他自己,若不是他当初屡次那般信誓旦旦说要娶彩苓,又如何会惹得彩苓徒生伤痛?然这一切却又是无可避免,只因他太过爱彩苓,爱得竟忘记了分寸,忘记了看前路是否坎坷。
此刻他还能说什么?继续说着自己的行不由衷?——如此逃避,自己也觉虚伪至极。
无奈,他只得缓缓转过身,带着自责与泪水,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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