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试又是历经一漫长九日方才结束。十六这日,三人一同出了贡院大门,竟皆是满面春风。
夏杓笑道:“我看啊!这省试与解试亦无什么区别嘛!”
长风不解:“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夏杓方道:“首先说这考试内容,皆是分三场:第一场或经义或诗赋,第二场并论一道,第三场并策三道。再说这考试时间,皆是初九、十二、十五为正场,总共为期九日。还有这考试的环境,亦是惊人的相似啊!”
长风听了一笑,又念张波乃参加过一次会试的,便笑问:“今日又来这贡院参加考试,可有似曾相识之感?”
“又来此地?”张波却是一阵疑惑,“我未曾来过此处啊。”
“未来过此处?你六年前不是参加过一次会试吗,应当是来过此地啊?”
张波笑道:“这你便有所不知了。六年前的省试,地点并不在这京城。”
长风不禁愈加疑惑:“自古省试当是在京城开考,这不在京城又在何处?”
张波解释道:“本来呢,按照三年一试的惯例,靖康元年当为开考之年。然当年天下大乱,皇帝自身难保,怎还有心去顾及科考之事?待至了建炎元年,也是六年前的那一年,都城南迁,国事相对稳定,皇帝这方决定开科取士。当时囿于战事连连,道路阻塞,士人们赴试不便,皇帝便下令将省试地点改于各个州。而这时,省试也换了个称谓,曰类省试。”
夏杓听了道:“这事我也是知道的。不仅六年前如此,三年前亦是如此。如今皇帝已然安顿,方有充足时间顾及科举之事,便将省试改为原样。”
“原来如此。”长风点了点头。
三人便这般一面行着,一面欢聊,所说大体无非是关于省试、殿试及念家思乡的话题。待回至客栈,便是各自回房间歇息,以养回精神。而接下来的时日则是一面等待着放榜之日的到来,一面看书温习,为殿试做些准备。
一月之后,会试榜单终于发布。长风、夏杓与张波三人成绩皆名列前茅,取得殿试资格。
四月,殿试。
这日尚在黎明时分,所有考生便被负责官员带至集英殿后的丹陛下排队等候,每人领得一包宫饼。而官员们则分立在考生的两旁,静静地等着殿试的开始。
未几,殿响起了阔大的宫乐,乃皇帝殿——这皇帝自是宋高宗赵构,宋徽宗赵佶第九子。
“皇,一切皆已准备绪,可否开考?”大殿一臣子请示道。
“开!”皇帝下了命令。
“唯!”
少时,但见一官员从殿内走出,手捧试题,待下了台阶,便将其转交给另一位官员,举止甚是恭敬严肃。接下试题的官员遂又行至殿外的黄案边,将试题置其,宣领众人参赞礼拜。礼拜过后,那官员开始一一地给考生发放试题。而拿到试题的考生方逐一地进入大殿之,对号入座,开始答题。
晨时开考,日落交卷。
一日考试下来,长风已是疲惫不堪。感觉最明显之处在于脑袋,昏昏欲睡,好似一闭双目便能立刻睡着。
三人又回到自己所住客栈,如释重负。如今,书本什么的皆不用再管,只需做些悦心之事,静静等待殿试结果出。
不久传胪放榜之日至,而结果大好——长风、夏杓和张波皆进士,自是春风得意。接下来时日便是与众及第士子赴琼林宴、插花游街、参加各种集会等,乃人生空前欢乐时光。
这般至五月,三人方才请求衣锦还乡,被批准,故是一同归去。因是快马加鞭,不日便至。
但见这日,乐天村里本是一派宁静景象,村民或于田间辛勤耕作,或于湖面撑船打鱼,虽是忙碌,却皆是乐在其。忽而见一身着袍笏之人骑着快马从村口驶来,蹄声疾疾,瞬间打破了村宁静。本各自忙碌的村民此刻不禁停下手之务,皆满眼好地盯着那逐渐驶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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