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薛铭开始习惯彼此走进对方的生活,开始在不禁意间关心着彼此,这也许只是习惯性的的本能而已。
“真的……不想去看看吗?”
薛铭突如其来的言语让我愣住了,每次提到袁涛,我总能想起之前那些暧昧的场景,那个时候,我竟然都有被袁涛蛊惑了一样,沉迷在袁涛制造的温情之中,甚至渴望他的吻落下……一想到这些场景,我扭过头不去看他,脸有些微微泛红,扭捏的说:“我……我去看什么?你别瞎说!”
“自从你和袁涛见过几面之后,你就整日魂不守舍,知道的说你思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脑子被驴踢了!”
“你说谁呐!谁脑子被驴踢了!”我一声吼了起来,还狠狠踩了薛铭一脚。
“啊!”薛铭一声惨叫,紧紧抱着脚,还用一根手指指着我,嘴里痛苦的忍着哀嚎说:“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下颚扬起,说:“我怎样?”
“粗鲁!”
“说谁呐!”我扬起巴掌,打在了薛铭身上,真想暴揍他一顿。
我打着薛铭,他仅用双手挡着我的进攻,还不停说着:“你被打了!再打,那个小白脸走了,我看你怎么看!”
听到他这样,我只当他在嘲讽我,越发用力了,薛铭却一下站直,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还手!”
“你还手啊!我还怕你不还手呢!”说着我扬起手又打了下去,薛铭则是满屋子乱跑,嘴上还不停喊着:“哎呀,快来人啊!二小姐打人了!……”
“你个死无赖,胡说什么啊!”
这成了我跟薛铭生活的常态,虽然经常吵架打闹,但却觉得异常的快乐,似乎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快乐。
中堂间内,只有袁涛与姜文浩两人,旁有几个丫鬟侍候,姜文浩挥手叫众人退下。
“我向来不喜欢周边有人伺候!袁涛兄别见怪!”姜文浩说到。
“文浩兄言重了!今日到贵府,是想归还一件饰物!上次文浩兄光临寒舍,走时匆匆,却落下了物件!”
姜文浩喝了口茶,说:“哦?可我近日未曾丢失什么东西!袁涛兄怕是弄错了!”
“怎会?文浩兄不识得此物?”袁涛拿出玉佩与姜文浩看。
此刻,我正好来到厅堂外,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是,当我看到袁涛手中的玉佩时,我惊讶了。
那是……薛铭的玉佩!怎么会在他那?薛铭一直都在把我往外推?这玉佩又恰巧落到了袁涛手中!可不可能是薛铭给他的,薛铭这么讨厌袁涛,不可能这样!可我越来越猜不透他的心!薛铭,这是个意外,还是有意为之?我心里一阵迟疑。
“看样子,你很喜欢他!”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知道是薛铭,我想都没想,自然而然的回到:“确实有一点喜欢!”我故意说这话,这个时候,我真的没办法相信这只是个意外!如果真是意外,那玉佩怎会在袁涛手中?我和薛铭的事袁涛如何得知?这其中一定有人从中作梗!联想到薛铭一直以来的举动,更加让我怀疑了。
才说完刚才句话,我回过头,薛铭就站在我身后,和我一样趴在柱子旁伸头去看,着实被吓了一跳。我质问:“你在这干嘛?”
“不在这,怎会听到你的真心话?”
我瞪了他一眼,狠狠打了他一下,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威胁到:“听好了!不许出去乱说!听到没有?”我狠狠加重了语气。
薛铭一脸坏笑,吹着口哨,说:“看我心情喽!”
“你!”我一声吼了出来,那声音可谓震耳欲聋啊。
“你小声点,一会他们该听见了!”薛铭用手指了指厅堂内的人。
我听了他的话,压低声音说:“喂!不许乱说,听到没?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我……咳呲!”我作势在他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看我心情喽~”还是同样的回答,气的我牙痒痒。
“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啊?”我微笑着对他说。
“我?……看你表现喽!”
“无聊!”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
“你今天才认识我?”
听到他这样,我气得手痒,举起手作势要打下,在我还没有打下那一巴掌,薛铭就求饶了:“好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看着他这个样子,着实有趣,我在心里微微开心了一会,然后松开了他,不去理会他,薛铭整理了一下衣领,说:“你喜欢他!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喜欢就喜欢了,看你怕成这样!”
“你闭嘴!”我厉声说到。
“我说的是事实!喜欢一个人,这有什么好怕的?别人知道了,又会怎样?”
“像你这样的无赖,个儿高没脑的人,自然不懂得什么是少女情怀!得了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说着我冷着脸走开了,刚走了几步,我回过头来说:“薛铭,你记住,你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薛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玉佩丢了的事。我一听,心中怒火更加熊熊燃烧!怒说:“等你想起了再与我解释,我等着!”说罢,我气愤扭头就走。
薛铭看着姜芯雅的背影,喃喃说到:“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我到底欠她什么解释了?”抓破脑袋都毫无思绪,薛铭回头看了看袁涛,有些敌对,可以说是有些嫉妒和吃醋,“这个小白脸,怎么看都看不顺眼!姜芯雅什么眼光,怎会看上他?”说着,薛铭瞪了袁涛一眼,冷哼一声,走开了。
袁涛来姜府自然不只是为了个小小的玉佩而来的,西苑住着的主,才是他此番前来的目的。按礼节来说,姜家小姐未出楼阁,又正值青春年华,不便袁涛前去探望,可姜文浩深觉其中有几分故事,且袁涛专程而来,姜家的大家长沈韵对袁涛甚为喜爱,有意撮合,这份用心,姜文浩实不敢违背。
姜文浩亲带人前去西苑,姜文浩是姜家二小姐最喜爱的哥哥,又是姜家未来的继承人,姜芯雅是西苑的主,两人极为要好,所以西苑的奴婢家丁们对姜文浩既敬畏又畏惧,见姜文浩到来,都纷纷行礼退避一旁让出道来。
在小姐楼阁下,姜文浩未着人通报便要起步上楼,袁涛拦道:“文浩兄,不着人通传?”
姜文浩笑称:“我们兄妹两没那么多讲究!你要和她规规矩矩的,反倒惹那丫头笑话!”
袁涛会意一笑,姜文浩携袁涛上楼,遇春梅,春梅立刻行礼,刚到一半,就听姜文浩洒脱说道:“春梅,去叫小姐,就说,贵客光临,让她亲迎!”
春梅顿时为难,唯唯诺诺回道:“回少爷,小姐她……她……不在房内……”
姜文浩一听,先是一惊,然后便是一脸的尴尬难堪。那丫头,八成又溜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叫客人苦等几个时辰!万难之下,姜文浩看了看袁涛,又看了眼春梅,然后灵机一动,轻敲自己脑袋,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瞧我这记性!今儿早上,爹刚叫了小雅去,他们父女俩许久没在一起聊天,这会儿,只怕正聊得欢!”说着姜文浩又不停拍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悔不该当初的样,“袁涛兄见谅!见谅!”
姜文浩倒是做戏,袁涛都了然于心,一直微笑着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芯雅,正巧我来了,你就不在!真有这么巧合?袁涛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便多说,只温和说了一句:“既是如此,那我便等小姐在时再登门!”礼数有佳,颇具大家风范。
听袁涛的语气,倒听不出有几分生气的口吻,不过,他这话又让人觉得话里有话!姜家虽在商场上风火,但在官场上却无人照拂,权力上就有所缺失,虽与京城几位官员有生意上的往来,但若真出了事,必定人皆避而自保,没人会帮扶。袁涛的父亲是上郡太守,虽说在官品中不算什么高官,可有传言,袁家在京城有位正二品高官的亲戚,虽不知是否属实,可也不能得罪了他,惹他们不快!否则,姜家可能会惹火上身!
姜文浩立刻正了正声色,和声说到:“袁涛兄既来了,哪有闭门谢客的道理?你我且进屋坐坐,我着人去寻一寻小雅,叫她前来便可!”
“不妥当吧,姜小姐与令尊正畅谈甚欢,不便打扰!算了!”
“妥当!妥当!”姜文浩笑称,还未等袁涛作声,立刻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袁涛兄,请!”袁涛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好像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袁涛回做了个请的动作,与姜文浩同时起步,一旁的春梅弯腰退避让路,不过姜文浩行至一半,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春梅,严厉说:“春梅,杵这儿干嘛?还不快去请小姐!”春梅被姜文浩的声音惊到,只得连连说是。
不过,她到哪去寻小姐?二小姐自离开大少爷的练武场后,就不许人跟着。可现下,有贵客在场,总不能说小姐不在吧!万难之下,春梅想到的人,只有,薛铭!
我同薛铭在前厅门口偷窥了之后,就分开了。不过,我也没去哪,就是在自家的花园里随便走走。
薛铭听得春梅说明种种后,果断决定去找二小姐。他对春梅说:“春梅,你别急!她一定在府内,指不定哪溜达去了!你着人去各苑寻一寻,我带人去花园看看!”
“好!”春梅应声去了。
姜家花园众多,薛铭有种强烈的感觉,姜芯雅一定在花园。他安排了几路人到东南西三方向的花园去寻,自己去了北面的花园。他依稀记得,北边的花园向阳,环境好,之前见到过几株槐花幼树,她八成就是去了北面的花园。
薛铭匆匆赶到北边花园,安排了人在花园内的东南西各角去寻,自己匆匆走向了北角,穿过一座又一座的河上桥,走过无数的假山,始终找不到姜芯雅的踪影,情急之下,他只能顺着湖湾找,本以为无望,却忽然想到西北角的几株槐花幼树,跟着自己的想法,来到西北角,果真见到了想见的人!
姜芯雅!
姜芯雅正用瓢舀了一瓢水,缓缓浇在那幼苗上。薛铭渐渐走近,立于她身后,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心里有股暖流经过,暖暖的,原来她如此爱这槐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轻轻开口:“你在这做什么?”
我闻声回头,迎上他的目光,缓缓站起,说:“去年种了这槐花,现下入秋了,过来看看!”
薛铭上前来到我身边,扶上树枝,说:“看样子,你把它们照看的很好!你很喜欢槐花?”
“本来不知道这花,所以也就不喜欢,遇到你之后,发现槐花纯白如雪,那股清香让人很舒服,所以也就喜欢了!”
以前的所有记忆这一刻在薛铭脑海里回放,那天下午真的很美,他此生难忘,银铃般的笑声,花朵般美丽的容颜,以及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那个人,这一刻就在眼前,却不能再次欢笑,不能拥抱她。芯雅,如果你我没认出彼此,就这么一直错下去,是不是惆怅会少一点?又或许,从一开始,我不挺身而出,就不会有这些遗憾了!
薛铭收起所有的情感,冷冷的说:“槐花是美,清香袭人,不过,也招惹不少小虫子!我不喜欢!”我一愣,薛铭没有在意我脸上的表情,转身起步,说:“走吧,大少爷和袁公子在西苑等着你!”
是!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槐花,因为,你已经有了春梅,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槐花!一切都是我在痴心妄想!
我冷呵一声,有些落寞的说:“是,槐花会招惹不少小虫子,挺烦人的,你着人把这几株幼苗以及我院内的那几棵槐花树都拔了吧!”我负气快步走开,薛铭呆愣住,心里有些难受,又不得不收起这种难受,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西苑,我径直上了楼,姜文浩和袁涛都站在楼上的走廊处,姜文浩见我来了,走上前说:“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
“说我什么?”
姜文浩看自家妹妹的表情,觉得这小妮子大概认为咱们说她的坏话来着,忙笑说:“说的全是好话!说你细心又有耐心,这十年下来,把这槐花照看得比自己都好!”
“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数落我?我倒听不出来!”我话才出口,姜文浩就笑了,我四处看了看,只看见袁涛和姜文浩站在楼上走廊出,也未见周围有婢女家仆伺候,便了解了一二,我问:“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
“本来是要进去的,这不,看到你院子里的几棵槐花树,想到你,就闲聊了几句!”
“想到我什么?”
“十年前你要求在你园中种上这些槐花,这么些年你可在它们身上操了不少心,细心呵护那是少不了!整个家中就数你最疼爱这些个婢女奴才,可若是哪个丫头弄得这槐花树掉了一片叶,或是落了一片花瓣,你可是会狠狠教育她一番!”
我知道他这话外之音,他无非不就是要说,我近年对槐花格外上心,之前不喜欢的花,后来竟然喜欢得,如心头宝一般,这样的转变,八成是和某个什么很重要的人或物有关!看样子,姜文浩已经看出我对薛铭的心思了,只是不便直说!难得他这样心细一回,可他估计也会因此把我和袁涛的关系胡乱编造一些。
我看着姜文浩一副要看戏的嘴脸,不想与他争论,开口告诉他:“我已经着人明天将这些槐花树给拔了!我尽心照顾了这么些年,现在倒有些不舍得了!”
姜文浩一听,有些惊讶,“全部?”
“是!”
“小雅,这些可是你十年贴心照顾养活的槐花,砍了怪可惜的,你这样太过草率了!”
我像是和谁赌气一样,说:“有何草率的?当初种下它们,也是图个好玩,现在,都没了兴趣,留它们做什么?何况,这槐花到了开花季节,香气袭人,惹来不少小虫子,甚是惹人厌烦!我何故徒增烦恼呢?我拿得起,放得下!没什么可惜的!”
薛铭就在身后,听完了小姐少爷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像是触及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心很痛。袁涛看着眼前的情景,似乎都是在意料之中一样,微笑依旧挂在脸上!
姜文浩自知劝不动自家妹子,便说:“小雅,这是你的事,哥不干涉,只是你此刻意气用事,怕你日后后悔!再过几日便是踏秋,过了这段时间再说,你也好好想想!免得日后后悔了,来找我哭鼻子”我本不想答允,可姜文浩语气强硬,说不动他,只能答应。“行了,袁涛兄特意来看你,那便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姜文浩斌退所有人,当然也包括薛铭。
待所有人走后,只有我和袁涛,气氛倒是尴尬,左顾右盼实在找不出一句话同他说。袁涛大概是看出我的尴尬,率先开口:“看你的气色,近几日应该过得不错!”
“是不错!无人相约,在家闲得自在,省去了赴会的时间和精力,可不得气色好嘛!”我言语间直接指向他,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几日没见到他,心情气色大好!
袁涛听我一说,只当是姜二小姐刷了小性子,不同她计较,还附和说:“不用去赴会,又无人叨扰,自然清净!”
袁涛没有同我生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后又仔细想了想,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多次言语行为轻浮,惹我生气,对他要说得罪,那也是得罪多次了,可他也没有生气,看来,他对我还不错。
“既然来了,进去坐!”
“也好,正好问你些事!”我倒是不怕袁涛问我问题,大概也是和薛铭有关。
进到屋内,我为他倒了水,“这是用我院内槐花泡出来的,尝尝!”
袁涛端起被子,喝了一口,虽然有些苦涩的味道,待苦味散尽,会有些淡淡的甜味,不是特别明显的那种,若不仔细,估计会忽略了这股甜味。“这槐花泡出来的水,初入口,有些苦涩,待苦味散尽,便会有一股清甜,不仔细品尝,还真察觉不出!你就这样拔了这些槐花树,以后怕是再也喝不到这槐花泡的水了,当真舍得?”
“这些年也喝够了!有何舍不得的!”
袁涛一听,心里头倒是很开心,“这些年,这样的苦味你是该喝够了!”袁涛话中是另外一层意思,他不明说,姜芯雅不似寻常女子,这话外之音,以她的聪慧来说,肯定早早就听出来了。
袁涛眼底无尽温情,此刻就像蛊虫一样,一点一点吞噬我最后的理智。我承认,受了袁涛的温柔,就如同中了南蛮蛊毒,沉迷在它制造的虚幻中,却也深陷在它制造的痛苦中无法逃脱,最后,遭到它的反噬,伤及自己。即便我刻意不理会他,刻意疏远他,却还是陷进去了!越是刻意不理睬,越会注意到他!
袁涛又喝了一口用槐花泡的水,突然之间问到:“你还记得我们的那个赌吗?”
“你想说什么?”
“看现在的情形,我赢的机会倒是挺大的!”
我闻言,淡定一笑,道:“我记得,我们的赌约是,我放弃了薛铭,但同时,还要爱上你!且不说这舍不舍得的问题,就说这两情相悦……”我停顿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我不是个多情的人,依我看,你也赢不了!”
袁涛微微一笑,“姜芯雅,依我看,你也赢不了!”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被他说得如此笃定,袁涛总是这般自信,他总喜欢以一种这是意料之中的姿态,一点一点削弱我的信心。到最后,没了自信的,还是我!我都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像想的那样,一直坚守对薛铭的这份情意。
我开始慌了,故意摆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不耐烦问到:“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本来,因为想你了,就想来看看你!可刚到你院子,便得知你不在,原以为你是故意躲着我,可后来见你怒气冲冲的回来,脸色难看,我便猜到了大概!和你聊到此事,就顺口提了一下那个赌约,谁想你却因此生起气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你与寻常女子一般,我大概也不会钟意于你!”
“喏!”我指了指自己生气的面庞,好心“提醒”他说:“看到了吧!我生性贪玩古怪,脾气还不好!资质着实平庸,实在没有值得你珍视的地方!我娘是在为我张罗终生大事,不假!她见你我走得有几分近,定误会了你我暗生情愫,我又碍于两家面子,也不好和娘明说,你已经知道我与你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放弃,对你我都好!何况,上郡城内贤良淑德的女子不在少数,我一个人张牙舞爪,随心所欲惯了,你我走到一起,怕会损了你袁大公子的一世英名!”
我苦口婆心劝他这么多,他应该听懂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原以为袁涛会听得我劝,就此作罢,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我不过说了几句真心话,他怎么倒生起气来!
我皱着眉头,说:“疼!”
“你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是吧?”袁涛怒视着眼前的人,想到她那番惹人生气的话,就恨不得狠狠教训她一顿。
我看出他的愤怒,可我与他这样纠缠下去,我放不下薛铭,又会被他的温柔消磨心志,对他开始心生好感,如果真的深陷其中,我没有三头六臂,我只怕会奔溃!所以,现在就与他划清界限,是最好的办法!
“你我本就无感情,趁早说清,对你我都好!”
袁涛闻言,恼羞成怒,把我推到墙上,我与墙面猛烈撞击,一丝痛感袭来,袁涛将我圈在怀里,双手撑在我的头两侧,恼怒说:“你说什么?”
我被他吓到了,但这事不能拖了,只能与他说清楚:“袁涛,我的赌约,要不就算了吧!从今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好了!”
“呵!”袁涛冷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姜芯雅,你这么急着和我撇开关系,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因为薛铭!”
“不!不是因为他!”袁涛说的很肯定,我开始慌了,怕他看出我的心思。袁涛的声音开始变得柔和,渐渐靠近我,他的鼻尖与我的鼻尖紧紧相贴,呼吸交融到一起,暧昧的气氛顿时升温,我慢慢闭上眼睛,感受这种奇妙的感觉,袁涛一点一点像是在蛊惑我一样,缓缓说道:“姜芯雅,你对我心生好感了!对不对?”
他的话让我立刻惊醒,我一把推开他,像是被侵犯了一样看着他,苍白否决说:“我没有!”
袁涛笑了笑,他的笑很好看,又一次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他缓缓靠近我,然后不急不慢的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方才你要与我划清界限时,我确实怀疑过你和薛铭是不是打算上演什么远走高飞的荒谬戏码,可后来你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你!”袁涛站定在我面前,低头看着姜芯雅被揭穿内心感情时的慌张模样,轻轻挑起她的下颌,“芯雅,别再骗自己了!嗯?”尾音托得旖旎暧昧,让我不自觉的红着脸看着他渐渐要落下的唇,瞳孔不断放大,心却跳动得很快。
我像是被抓了个正着的小贼,被袁涛方面拆穿,我讨厌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不专一,厌恶的情绪强烈的像是被扣上了不守妇道的帽子一样。
在袁涛的唇刚轻碰到我的唇时,我绷着脸,抿唇,冷言冷色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么让人讨厌吗?”袁涛瞬间僵住,“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得到了好处之后,还要声称这是你情我愿!让我吃了哑巴亏!你觉得你的行为,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袁涛静静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的注视让我觉得自己说的太狠了,大概真的伤到他了。
就这么待了一会,我实在受不了,淡定开口说:“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好歹吱个声,别这样一句话不说!”
“你也会知道我心里不舒服?”袁涛直言问,我一愣不知该如何回他了。袁涛看着我慌乱的神情,说:“姜芯雅,我们俩的事,现在不是我们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他什么意思?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姜夫人有意为自个儿的闺女选个夫婿,现在我无端插入,与芯雅走得这般近。我对这丫头有情,掩藏的再好,可举止言谈间,总有露馅的地方,这段感情瞒得主姜家其他人,可瞒不住姜夫人,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又是过来人,这儿女情长之事,怎会不懂?
“你母亲可是个精明的女人,若是她真的误会你我有什么情愫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我娘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蒙骗的,你以为,只是一个误会,她就会把我嫁给你?这岂不是耽误了我一辈子吗?”
袁涛轻笑两声,走近我,又停住,“把你嫁给我,我看未必会耽误你一辈子,但若是让你继续对薛铭念念不忘,我看,那才是耽误你一辈子!何况,你已经对我心生好感,这怎么会耽误你呢?”
袁涛才说完,我慌乱的要开口否认,哪知被他开口堵了回去,“听闻你们家有踏秋的习惯,之前只听说过踏春,这踏秋,挺有意思的!你哥已经邀请我同你们一同前去,我也答允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气得我说不出一句话,袁涛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那咱们过几天再见。走了!”
他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内,我对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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