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上对曹雪梅吼道:“木头脑壳呀,扯住冬妹!”曹雪梅一把搂住身边的高冬妹,声嘶底歇尖叫了一声:“冬妹!”
高冬妹被他婶娘的叫声惊住了,半晌,她一头扑到他婶娘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高建文也哭得挥身发抖。
曹雪梅搂着高建文高冬妹两姊妹,听凭他们悲伤无助的号哭,自己也眼泪双流,完全忘记了刺骨的雪风。高克上恢复了理智,他低声对曹雪梅道:“带建文冬妹回去,啊!”
曹雪梅抹了一把眼泪,看了看起了一层薄冰的水塘,便好言劝慰侄儿侄女回家去。俩个孩子不再叫喊,只是痛苦地抽泣着,他们那么无助,只是机械地跟着他们的婶娘往回走。
听到凶讯,村子里的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山坳,有人从家里拿来了鱼网。毕竟,谭氏在生为人并不过份。再者,死了人,已经是天大的事了,平时,他高克贵为人再过头,乡里乡亲的,人们还是自发地为他操办善后的事。
高克上顾不了寒冷,接过鱼网,往山塘里一撒,等他心急火燎和着塘边上的冰凌,把他嫂子谭氏拉上岸时,他的脸白了,嘴唇变乌了,泪水模糊了这个高大的男人的双眼,他哭着叫了两声嫂子。然后,含着泪水,细心解开鱼网,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把他嫂子**的已经僵硬了的尸体抬回了村子。
这件事又一次加重了高克贵的恶名。这样,外村的人们,甚至一些姑娘不明就里,只晓得高克贵其人,一提到是他的崽,曾家湾再好的名声,湾里的人们再过得殷实,姑娘要进他高克贵家的门,首先,家里的大人就不会愿意。
曾秀鹃就不同了,曾潭和高克贵两家子都是地主,两家又只隔着茅公岭,高克贵的恶名固然洗不掉,光凭这一点,要提这门亲事,口都不要开。但是,高建文曾潭是知晓的,他未必不乐意接受。何况曾秀鹃是回到娘家守寡。虽然是新社会了,千百年的陈规习俗,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曾潭也未必真让曾秀鹃在娘家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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