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银生侧着身子，背对着门，正在教育曾祥宝的时候，曾二凤却在教室门口露了一下脸，她也是曾银生班上的同学，上午摘茶叶的时候她肚子痛，曾银生要她到大队经济场那边找赤脚医生看病去了，她弟弟曾祥宝与曾牛运打架的事，她已经知道了。放学时，老师宣布曾祥宝留校，她本已出了教室，但她要在外面等她弟弟，如果老师留他久了，曾祥宝不能回家放牛，会挨她爸打的。

曾祥宝见曾二凤在门口，便得救似的叫道：“二凤！”曾二凤被叫，只好现出身。

曾银生奇怪地回过头，见是曾二凤，灵机一动。他对曾二凤印象比较好，这妹几懂事，文静，也不多嘴。便对她说道：“曾二凤，你没走最好，你爸爸事多，忙得很。你妈妈要管你们十姊妹，还要带最小的妹妹，顾不过来。你是姐姐，以后多帮你爸爸妈妈管教管教祥宝，让他莫总是搞乱的，啊！”

曾二凤被曾银生叫住了，白哲的脸蛋马上红了，她只好轻轻地走进教室，走到曾银生和她弟弟坐着的那排桌子前，红着脸说：“曾老师，我知道了。只是……只是我听说，他是和曾牛运打架，他们两个跳皮……都不应该……”

曾祥宝见他姐姐这样说，便勾着脑袋，时不时吸一下流出来的鼻涕。

曾银生听懂了曾二凤的意思。对曾祥宝说：“祥宝同学，你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跟你姐说一遍。”曾祥宝流着鼻涕，看了看曾银生，得到曾银生眼神的鼓励后，结结巴巴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

曾二凤象她父亲一样白哲的脸蛋又一阵通红，她细细的嗓音突然提高了几度，道：“我告诉爸爸打死你！”她说着，自己倒哭了起来，边哭边抹起了眼泪。

曾银生对他自己班上的学生心里有底，象曾二凤这样，在农村已经是父母亲得力的帮手了。

曾二凤抽泣了一会，她自己擦了眼泪，红着眼睛，依然哽咽着对曾银生说：“曾老师，他还要……回……`回去放……`放牛。”

曾银生是了解的，细格几们放学回去后大多是要做事的，更何况曾风云家小孩多，负担重，他们家几个大一点的细格几都要挣工分的。他曾银生也一样，他是民办教师，也是靠工分得收入的，他还得赶回枇把塘出下午的工呢。

见曾二凤还在抽泣，曾银生说：“二凤，莫哭了。你把祥宝带回去，这件事你也别告诉你爸了。”曾二凤点了点头，曾银生既才转向曾祥宝，严肃道：“祥宝同学，你都看见了，你要懂事了，要向你姐学习，向曾瑞儒那样的好同学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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