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了就加一个噻。”曾朝顺说。

见曾瑞儒老不承愿，曾银生赞同曾朝顺道：“蛮好咧！”

曾瑞儒无奈，只好同意了。

两个小孩子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往他们采茶的地方走去。

见曾祥宝来了，曾牛运不高兴道：“祥宝，你不要搞乱的，不然的话，我喊老师。”

曾祥宝走过去，扯起光脚丫，往曾牛运屁股上踢了一脚。道；“看你还乱讲不！”

曾牛运反手一摸，摸上一手泥巴。他再返转身一看，自己新裤子的屁股上被曾祥宝踢得脏兮兮的，不由得急了，骂道：“你个狗日的，我看你欺负人！”边骂边掬起一捧稀泥，猛地摔过去。曾祥宝毫无准备，一大块泥巴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脸上，其它的唏里哗啦落在茶树上，泥土上，还有一小点落在了不远处采茶的女同学身上。被泥点打着的女同学叫道：“干吗哪？”

曾祥宝一下子变成了泥猴子，哭了起来，他边哭边跑过去，抓住比他个子矮的曾牛运，曾牛运也抱住了他，两个孩子你摔我，我摔你，“扑通”一声摔倒在茶树间的泥土上。曾瑞儒见自己扯不住架，只好冲曾银生叫道：“曾老师，你快过来，他们打架了！”

听到喊声，埋头摘茶的学生们都停了手，从茶树中间伸出脑袋来，往曾祥宝他们打架的地方张望。

曾朝顺见不是他家曾瑞儒打架，便对曾银生道：“银生呀，你去罢。”

曾银生赶紧跑上来。曾祥宝和曾牛运在泥地里翻滚着，先是曾祥宝压着曾牛运，曾祥宝流着长鼻涕，嘴里骂道：“打死你，看你丢泥巴！”

曾牛运个子矮，但长得结实，手脚有劲，他被压在底下，心里一急，伸出一只脚，往上面高一梯的茶树蔸泥坡上用力一蹬，把曾祥宝翻倒在紧靠茶树蔸的泥土里，他飞快翻压在曾祥宝身上，回敬道：“鼻涕鬼，哪个怕你么！”

他衣上的泥巴都擦到了曾祥宝退了色，打了不少补巴的破旧衣服上。两个人都滚出了满身泥印子。曾祥宝的脑袋正好夹在茶树蔸的枝桠之间，动弹不得。曾银生赶过来，责令曾牛运先站起来，等曾牛运站起来了，曾祥宝才从茶树蔸的枝桠间抽出脑袋来，再用手撑着泥地，慢慢爬起来。

曾银生批评道：“干吗打架，啊？”

曾牛运指着曾祥宝哭着道：“他先踢人。”

曾祥宝倒很镇定，他本来勾着头，这一下抬起头，他满脸泥巴印，鼻梁上额头上还有不少泥巴屑，头发也被茶树上积下的雨水弄湿了，他流着长鼻涕道：“他用泥巴砸我。”

曾银生对曾瑞儒问道：“他们两哪个先动手？”

曾瑞儒如实地把过程说了一遍。

曾银生生气道：“曾祥宝，你干吗总欺负同学？你看看，班上同学都不愿意和你做一起了！好不容易让你跟曾瑞儒曾牛运一起采茶，你又打架……”

“他先骂我。”曾祥宝狡辩道。

“那算骂你？你平时不那样，他就不说你了嘛！”曾银生批驳他道，这下，曾祥宝才没有做声了。

曾银生接着吩咐道：“现在好好采茶，再不准打架吵架，听到了吗？曾瑞儒同学，你是班长，你们三个人这一组你当组长，你负责带领他们采茶，谁也不准再多名堂，啊！”

曾瑞儒答应了一声，曾祥宝和曾牛运分别轻轻地应了一声，三个孩子拿起提篮开始采茶。曾牛运不肯与曾祥宝站在一起，曾瑞儒只好安排个子高的曾祥宝站到下面一级梯阶上去，采摘茶树下面一面的茶叶。

曾祥宝提着提篮采了不到十分钟，就不爱提着它了，他把提篮放到他身后另一组同学负责采摘的茶树上，那两名同学还没有采完前面树上的茶叶。不想曾祥宝一个转身，自己的胳膊肘撞着了圆型提篮，提篮骨碌碌滚下茶树，掉到下一排树上，又滚下去正好扣在一个正在摘茶的矮个女同学头上，那位女同学立即叫喊起来，曾祥宝见状，高兴得跳脚道：“快看哪，罩着只野鸡咧！”

学生们纷纷伸出头来，问道：“在哪？在哪？”

一些男孩子还真以为罩住了野鸡，冲出来道：“快抓住了，别让它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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