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觉得今天的公孙烨有点不对劲，有点魂不守舍，所以晚膳的时候忍不住开口，“西桥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就是有点累。”

“那你先去休息吧！府里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好。”公孙烨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后又转身停了下来，“长安，今晚我还有点公务，可能就睡书房了。你忙完了就先回房睡吧，不用等我了。”

香儿递了茶水过来，“小姐，奴婢怎么觉得今天回来后姑爷一直都怪怪的。”

李长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事情太多太杂忙得焦头烂额的心情不太好吧。”

李长安走到房间，将琴搬到了书房附近的亭子里，焚香，抚琴。从小，除了琴棋书画，她什么也没学过。她不懂那些什么国家大事行军打仗，也不懂什么武功阵法治国良策。她能做的，就是在他疲累心烦时，为他抚一曲琴。

公孙烨自是听到了琴声，可神色里更添了矛盾。若是不知道，他自然可以像以前一样；可如今知道了，也去查了，知道那位姑娘所说不假了，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他很想，可他做不到。他无时无刻不在害怕李长安会想起前尘往事，片刻间夫妻变仇人。他不要那样难以收拾的结局，与其这样，不如他自己先做决断。日后就算她想起来了，他俩也早已经断了，时间一长什么爱啊痛啊也淡了，只剩下血海深仇清算李长安也不必顾念什么而矛盾纠结了。想到这儿的瞬间，他心中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长安，对不起。”对着昏黄的烛火，他重重叹息一声，眼眶也不自觉的变得湿润了。是真的不舍，是真的心痛，也是真的无可奈何。

她抚了一夜的琴，他亮了一夜的灯。不过数步的距离，不过一夜之间，可他知道，从此以后就要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了。长安，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琴声停了，公孙烨走出房间，看到李长安困的俯在石桌上睡着了，他走过去为她披了一条薄毯，随后就出门去了昨日的那个茶楼。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姬风媱便到了。其实昨晚她也一宿没睡，直到适才收到茶楼老板的消息，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公孙公子可想好了？”

“如你所愿，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要告诉她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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