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不解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很，我在她面前大部分时候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也许因为表现得太没有防备，反而被她觉得内有乾坤。

“得了吧，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几块钱在身？这趟浑水，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管好你自己，别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已经谢天谢地了。”红姐神色复杂地一笑，对着走廊的镜子补了补妆，拍拍我的胸口，说：“耽搁得太久不好，既然出来了，干正事去吧，趁着大皮没给你找麻烦，自己找个好伺候姐儿。”

我哈哈一笑，“遵命。”

从那天自红姐家离开之后，我发现我似乎看明白了不少东西，但又发现了更多的东西，红姐在我眼，也不再是那么高不可攀，更加亲近，也更加复杂。

夜场本来是这样一个浑浊的地方，清水倒进来再多，也会很快变得泥泞，红姐不见得能出淤泥而不染，我自然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这时，一个前台服务生匆匆忙忙走过，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前台有客人点名要你，皮哥吩咐了，让你去接待。”

混了好几天，总算是准备给我安排像样点的主顾了么？

我嘿然苦笑，那几百块钱，当是给皮哥的介费吧。

男公关，其实是这夜店的牛郎，招揽不到客人，准备卷铺盖走人，没有人会养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除了那肥婆王姐，这是我第二个客人。

服务生带着我一路往包间走去，这儿的路我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不下百次，烂熟于心，前面的包间远离vip区，既不是高档休闲区更不是什么总统套房。

但这儿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是偏，足够静。

我停止了脚步，皱着眉问他：“客人真的在这里？”

左右无人，即使在接近爆满的高峰期，这一条走廊的几个包房还是很安静。

服务生笑眯眯地看着我，“客人指名要的你，你敢不去么？”

我咽了咽口水，只好硬着头皮了。

走廊尽头，有一间很宽敞的包间，因为四周的地带不好，连着这一间也无人问津。

现在里面灯光闪烁，有夜场的小姐们肆意的笑声。

我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很正常的服务吗？

服务生嘿嘿一笑，开了门，朝里边说：“金哥，人带来了。”

里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可以了，你出去吧，其他人拿了小费，都走吧。”

我打量了一下说话的这个金哥，圆脸，寸头，粗眉毛，眼神不善，满脸的匪气。他周围坐在沙发的几个男人，在见到我之后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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