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红绢提前死掉了,吴三少的邪术也算是失败了。”黄老头见白绫的神色还算正常,便继续说道:“他千算万算,却算不到红绢会自杀,可见他本是一颗野兽的心,对人性的理解十分模糊。”
“然后,红绢的灵魂去投胎了?”我看看白绫,知道至少红绢死之后,灵魂是顺利进入了轮回的。
“当时还没有,发现红绢已经死了的吴三少大怒,那残忍暴淚的原形毕露。”黄老头说:“他把庄子里所有的人都杀了,以泄心头之愤,这是吴家村第一次被屠。又把红绢的灵魂钉在房间里,又折磨了许多年。”
没想到红绢死后还受到折磨,我又问道:“那她是怎样才有机投胎做人的?”
“那得从吴家村的形成开始说了。吴三少的邪术在最后时刻失败了,他的魂根不仅没有恢复,反而伤得更深。大闹一场之后,他很快又收起性子,重新从零开始修炼邪术。” 黄道人感叹一声,说道:“他的这种执着与气概,加之常人难及的忍耐力,如果不是走邪道,何尝不能是一代英雄呢?”
“哼!”我听到白绫这时轻蔑地冷笑一声,看来她的确有红绢的感觉和思想,心带着对吴三少的怨念。
黄老头没有理会,继续说道:“由于吴三少重新开始修炼那邪术,他需要很多的活人,而当时正是战乱,大批大批的难民无家可归。他利用他大善人的面目,很容易便收容了一大批难民。帮他们在这里盖房子,给他们田地,很快,这里便形成一个有几百人的小村子。”
黄老头仰了仰头,有点自豪地说:“在这批难民之潜伏着几个人,这几个人是特意为了吴三少而来,其一个,是当年老道士的小徒弟……”
我忽然想明白了,插嘴问黄老头:“难道当年的小徒弟是您老人家?”
“是的,我正是为了报当年的灭门之仇,才潜入难民当接近吴三少。”黄老头摸摸自己那条瘸腿,说道:“当年与我一起来的,还有我几个徒弟。我见识过吴三少的道行,深知他的厉害,因此也不敢贸然动手,只是一直潜伏在他身边,寻找机会。”
“这样又过了几年,直到距今大概五十年前的时候,村民频频失踪,我才看出了些端倪。”黄老头顿了一顿,又说道:“我进吴家村的前几年虽也偶有村民失踪,但都没引起人们注意。而到了每七天失踪一个人的时候,我便怀疑吴三少在修炼邪术,但想想他的道术已是如此之高,实在没有必要去修炼邪术把自己变得不人不鬼,便没有深究。最后,他从山取石,请人凿成一口大石磨。啊,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在门外看到的那座巨石盘,是当年的石磨下盘了。”
我想了想,才明白黄老头说的是门前的那片站着几百个鬼的空地,我还以为那是什么晒谷场之类的,原来那是座大磨盘,我惊讶地问道:“这么大一座石磨,他用来干什么?”
“当时吴家村里所有的人都有你这样的疑问,问吴三少,他每次都是笑而不答。”黄老头说道:“到我想明白的那天,已经迟了。那天夜里,平日里的大善人吴三少提着一把木剑,走到村里,无论男女老少,见人便杀。村里即刻沸反连天,许多人懵懵懂懂还不知什么回事,便被割开了喉咙。整个吴家村的村民,几乎没有人能逃出去。而被杀的村民全部被吴三少扔到石磨里,我这才知道他真的是在练邪术,他是想把吴家村的几百个人搅在一起磨碎成肉泥,吃一口肉泥,喝一口血水,便等于吃了几百个人的的血肉,以此来完成他那邪术的最后阶段。……只要还有半分人性,真不知谁能想出如此惨不忍闻的做法……”
黄老头越说越激动,到这里竟一时说不下去了。我想象着当年那个惨绝人寰的夜晚,也不禁怒形于色,握紧拳头。
“见到这样,我和几个徒弟便再也不管是不是好时机,纷纷出手,要与吴三少斗个你死我活。”黄老头说道:“但我没想到的是,吴三少被我们三两下便轻易制伏了。这才知道原来他魂根伤得极深,道术还不如原来的三分之一……唉!……”
黄老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了很久才说道:“那天,我们仅救出了十二个村民,其余的……唉!……要是我能知道得早一点,吴家村里的老老少少,便不会惨死了……”
“老人家你也不必过于自责,那不是你的错。”我见黄老头抱愧至今,便安慰他道:“您还救出了红绢的灵魂吧?”
“是的,当时红绢见到我们制伏了吴三少,怨气减了不少,我趁机便超度了她这个苦命人。”黄老头慈祥地看一眼白绫,说道:“可惜她投胎之后,又一次不明不白冤死,唉……这也是命……”
这时,那边的巨汉大吼了一声,我忽然想到个问题,问黄老头:“那既然老人家你制住了吴三少,为何只绑在这里,而不把他给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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