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有什么打算？”

“手里有一部纪录片正在着手准备问，你这边忙完我就该差不多了。”

“纪录片？”拉塞尔抬头。“你们学校的升级作业吧。”

“是的，您怎么知道的？”

拉塞尔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一脸得意。

“算的!”

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呢，他和斯坦福电影学院的几个教授关系都不错，要不一向嫌麻烦的自己怎么会接受一群乳臭未干的学生来自己这边实习。

斯坦福电影学院的小班教学在他们这个圈子相当出名。四年两次独立作品考核评价，严格程度比起在美国电影专业排行第一的加州大学电影专业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目的是为了让学生发现适合自己的电影风格。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拍摄结束脱离了上下级的关系，褪去工作中的急躁，拉塞尔更像一位睿智慈爱的长者。

张书允时不时能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idea，这样得创作力也让他很是欣赏。错失了一个演员已经够可惜了，拉塞尔不愿意再错过一个有前途的后辈。

“还真有一个。”

张书允也不客气，现在自己确实有一个难处……她缺一套专业的摄影器材 。

很多人认为可能认为反正不是大片，用普通的摄影机拍拍就行。其实不然，好的摄影机拍出来的画面和稳定性比那些便宜货要好太多，但价格也相对不菲。

市面上一套全新的高端摄影器材最起码近7位数，就算自己小金库还有富余，想到这些要花出去的钱她也疼得慌。

“行，我帮你问问。”

他的朋友手中还真有不少人有淘汰活着闲置的设备，专业人士用的，质量上肯定没话说。

“你说你这么抠，以前赚的钱都哪儿去了。”

做到她那个程度，怎么地也不差这一点啊，年纪轻轻搞得好像很穷一样。

“做不了演员，得留作养老金啊。”张书允调皮眨眼。

“再见。”

拉塞尔手指大门，不留情面，他再也不想再看到这个狡猾的丫头。

额……被嫌弃了。

走出办公室，张书允苦下了脸。

她哪有什么钱啊，一共走红才几年，公司抽成一半，广告解约又赔了一大笔，再加上她自己的开销，之前赚的基本上赔了七七八八。

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

没有投资商支持的独立电影人的生活比这个还惨。所以能省则省，钱得花在刀刃上，要不她前几年赚来的钱迟早要被自己啃光，她可不想动自己其他方面的资产。

交接完之后，张书允打算开车去社区中心接恩菲。

来美国半年多，玄恩菲已经修完了语言学校的课程。现在除了准备大学申请、经营网店，还定期去社区医疗服务中心做义工。

有最自己的事业，再加上大声哥的支持，恩菲其实不缺钱。之所以在社区医疗中心做义工无非是为了入学offer增加履历。

因为恩菲申请的是医学院，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专业，入学竞争激烈率不说，4年医学院，3年以上的实习，最少也要7年才能念完，完全就是一场耗时又耗钱的职业马拉松。

但有时候想想他们这样也是挺好的，有理想有家庭，其实他们才是人生赢家啊。

张书允正在羡慕玄恩菲的生活，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人啊，都是永不知足的动物。

恩菲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看到依在车门玩手机的书允。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失业了，恩菲，求包养，抱抱。”嘟嘴卖萌求安慰。

“嘚瑟，什么失业，看你这一脸开心的样儿，明明就是解放。”

玄恩菲作势拍她，张书允顺势头一扭，装的比真的还像。

“听说权队长都换欧陆gt了，您就别哭穷了。”

张书允一愣，权至龙啥时候买的车，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张书允点头，他从来没和自己说过。

“也许至龙xi忘记了吧。”恩菲道。

“管他呢，反正我开我的小coper，姜太太，今天让小的送您一程可好。”

张书允手指绕着车钥匙，一脸痞样，笑得跟马路上的小混混似得。

“准了。”

go~

晚上，张书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以前他们就说过，要坦诚相待，可是似乎他们都没有做到。

先是瞒着自己发邮件，再是买跑车建山庄，她不知道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少。

近几个月，两个人的沟通少的可怜，唯一的一次相处也以争吵落下帷幕。

如果继续这样，他们是不是终有一天将走向爱情的尽头，这一刻她迷茫了。

有人说，女人一辈子忘不掉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你的初恋，另一个是第一个进入你身体的男人，而这两项，权至龙都占了。

关于爱情，马莎尔蒂说:我爱上你了，以前我总是胃痛，现在再也不痛了。

可是为什么她看着相框里权至龙，胃却抽搐得厉害。

照片里他们相视而笑，晶亮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彼此，这样的画面却让她感觉遥远而陌生。

张书允气恼得将合照反过来盖住，起身从柜子里翻出胃药和着温水一口咽下，然后趴在床上。

好一会儿，抽痛的感觉才算稍稍缓和，可是心里的疼痛却没有减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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