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月韵’他都可以让人转交给她?到底是多么不想见到一个清醒后的她啊,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只是简简单单的让他帮忙保管一下?要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呢?呵呵,也是,他从来没想过吧?那么她就不用在意了………
“既然东西送到了,你就回去吧。沐芊芊还一个人在蜀山呢吧。”她接过来,轻轻放在皓腕上,‘天水月韵’便很有灵性的自动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之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蓝色光。
“这一次,掌门让我和芊芊都一起来了。说是人多照顾您方便一点。”他笑着挥了挥手,从殿外走进来了一个穿着绿色纱裙的女子,她一身的绿色有些刺眼,长发两旁插了两支银色的发钗,上面带着两个白色的小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音。
“冰瑶,终于又见到你了!太好了,你没什么事就好了。”她笑了笑,一路小跑来到了她的身边。笑容和往常一样的灿烂,让人觉得世界顿时充满了爱与希望。可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很可惜,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份阳光希望…….
“我没事。”她从她紧握着自己的手中抽出胳膊,冷冷道:“你们都回蜀山吧,我这里不需要任何人。更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与施舍。”她缓缓站起身,来到一旁的桌子前,轻轻喝了一口茶。热的?
一夜了,有人换了一壶茶?不,不止一壶?是他们?
“我们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冰瑶,我们至少曾经是朋友不是吗?你出了事情我们帮你一次也没什么呀,更何况我们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幻王,有没有权利!我们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啊。”她笑了笑,来到她的身边。脸上挂着永久不散的笑。
“我们从未是过朋友,不要自作多情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参与,而且我幻界不欢迎外界来宾,请回吧。”她说着独自走出了大殿,素手一辉,就已经换了一身衣裙。绝美艳丽的红色,直让人觉得有些刺眼,外面依旧下着鹅毛大雪,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淹没一样。她一身的红衣在雪中清晰可见,脸上自带着与衣服极其搭配的浓妆,修长的睫毛贴着眼底,一走路一颤一颤的,眼眸中的紫色深的好像要滴出来一样。似乎她并不是一个幻界的王,而是妖魔二界的什么人,毕竟她的打扮不像,更不似寒梦瑶那么的纯洁高端,她只是想做自己。她喜欢什么风格就穿什么风格,何必在乎名誉和身份地位呢?既然是最后一日了,那也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有一分钟是一分钟,有一刻是一刻,就算下一刻要死这一刻就是她在世上最后的时间了,虽然来不及去做什么,但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世人还有看自己最后一眼的人也不错了。她也满意了。
没想到她竟然也可以如此随意的,以前她觉得自己半分都不能将就,可是直到现在生死攸关、性命不由自己说的算的时候她才明白,其实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活出这毕生的精彩也就足够了,其实她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向世人、向他证明自己罢了。其实她只是随心而已,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随心的过程中她做的有些过了。杀人,逆天,不择手段。时间久了,她就习惯这种无趣的生活,甚至她有时候以杀人为乐。想来也是可笑了。如今自己的命在别人的手里竟是这样的一种感觉,那么她杀过的人说不定比自己现在的感觉应该更加害怕畏惧吧…….那么她还算是淡定的吧?想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她是自己朝夕相伴过的熟悉之人,就算是杀了自己那种感觉应该也不会太差。只是她怎么会让自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死呢?不千方百计的折磨自己又怎么会是她的做派呢?不过,那又如何,什么痛能比得过自己最爱的人的抛弃还有横霜剑呢?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凌雪宫殿前,外面飘着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肩头落在裙摆上落在地上……殿内已经坐满了人,有很多都是幻界的子民也有很有幻界有身份地位的长老们。可是她能明确的感觉到少了很多人,还有空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是她们又杀人了吧?那些人应该是反对她们的吧?这是什么意思?吓唬她,还是让她看清状况?
杀就杀吧,日后她一定会替他们要回来的!
她停在了台阶下,看了看两侧数不胜数的人群,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可是幻界的人无论是有名的没名的,她认识的不认识的能来的应该全来了吧?密密麻麻的,有在幻界修习法术的弟子,有凌雪宫的仙婢弟子,还有不少散仙,还有不少五湖四海来的,幻界也很大啊,只是门派少了些罢了,但也不代表没有。而她也不怎么和他们来往,这次倒是来的齐全。不过,也都是看笑话的吧?
看向门内,那把白玉冰椅上坐着的正是一个黑袍女子,遮着面。呵呵,那个位置终究是属于她了?半年前她就来了,她就想要这个位置,自然也是集结了这么多的人,可是之后呢?那把椅子还是她的,这里没有变过半分,而且千百年了那个位置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坐,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结局只有一个字-----死。如今呢?就有人那么大胆的坐在那里,她能有什么办法?顺其自然罢了。
她走上台阶,长裙铺开在地上,艳红色的那么夺目那么刺眼那个耀眼,上面绣着绝世倾城的牡丹花,竞相开放,栩栩如生。肩头的红色布纱包裹着她的香肩,手臂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红纱包裹着,在这漫天的雪中,多了一份寒意,可是看着她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让人感到她仿佛感受不到寒冷。只是她周身没有设置结界,真的感受不到冷吗?还是说心已经没有知觉了,身体早已麻木了?她双手负在胸前,踱步走了进去。她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长发上带着不少的发钗,随着她走路发出清脆的声音。没有人说一句话,都静静的看着她做决定。
而她,心中杂乱无章,根本没有任何的决定,虽然看着她是那么的平静可是她的心汹涌澎湃,她一直在压制着,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了在任何人面前没有任何表情,所以隐藏自己内心的情感是并不难的。只是时间久了,她终于感觉到了窒息感。她累了,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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