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说着,将兔子放下转身要走,师兄连忙拉住他:“哎,大爷,都弄好了,一起来吃了”。
“这…还是算了,我已经吃过了”。
孙老头摆手说道,不过他眼光扫过桌子面的腊肉和煮熟的压缩牛肉之时,喉咙明显的动了动,显然也是饿了。
从刚才这些寨民的表现和整个寨子的情况来看,这里的确是及其贫穷和落后的,若是东西够的话,我们也想请全寨子的人都来一起吃。
族长一边打理兔子,也对孙老头道:“没得事,叫你吃你坐到吃算了,你是我们这儿点唯一的一个读过书的,和他们说一下我们这儿的情况,他们出去好汇报”。
我和雷云光也点头,叫他进来坐着,一边吃一边说。
听我们都这么说了,孙老头也取下背的土铳放在门边,找了一根独凳坐下,和我们说起了这寨子里的一些基本情况。
这个寨子也算是和巫山应景,叫巫寨,寨子是民国时期建的了,当时建这个寨子的还是外面进来的一群人,那时候军阀混战,天下乱的很,这群人见这巫山清净,也在这里落了脚,原本只是想着暂时在这里避难的,可是没想到军阀的混战才结束,小日本又打进来了,无奈,又只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这么一待,一个世纪也过去了。
因为巫山的地势险峻,能耕种的田地不多,而且气候也潮湿,因此,这里的人们一年之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没有米饭吃的,也只能在山里面打一些野味,兔子,山鸡,也找些野菜什么的,靠山吃山,这巫寨的寨民们也诠释了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而也正因为这里的落后与贫穷,这才导致这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只要稍稍有点机会,便朝着外面跑,尤其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下海风潮,这个寨子里面的年轻人几乎全部都出去了,有些混得不错的,便将自己的家人亲戚也一起带出去了,有些自己都混得不怎么样的,也只能让这些亲人继续呆在这山沟沟里面了。
如此,才造成了我们如今所见的这般情况,所见的人基本都是一些老人,唯一的几个小孩也都是外出打工的父母放在这里让爷爷奶奶带着的。
雷云光听后,问孙老头,说前两年不是搞大建设吗,我记得巫山这一带也是被划了进去的,尤其是那三峡工程,按理说,再贫穷,也应该是通了电的吧?
哪知道听了雷云光的话后,孙老头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说建设是在建设,可这都建设十几年了,人家外面的那个寨子都通了,可咱们这里,哎,你们还是问村长吧。
孙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一直在一边烤着兔肉的族长听见我们的谈话,也眯起了眼睛,道:“好几年前也有几个人来过,说要给我们扯电线,可是领头的一个当官的说要拉到我们这儿需要一大笔钱,面拨下来的经费不够,说等两年再弄,结果这一等是五六年了,哎”。
师兄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声,道:“那当时那些人有没有说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族长想了想,说好像要挺多的,反正说的没钱,让我们在等几年。这当官的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是不会再说啥子的。
“该死”!
听到族长这么说,雷云光忽然低声骂了一句,我心好,不过因为族长和孙老汉在这里,也不好多问。
“喔,对了,我们这里没有通电,倒是也保留了你们城里人说的啥子原生态,去年子我听到外头有人说我们这儿点准备开发出来,和地下的长江一起作旅游景点,不晓得落下来没有,不过今年子倒是有些外人进来来,三月份的时候有几个学生和教授到我们这儿点看了一圈,拍了一些照片,前几个月,还有个年轻小伙子,跑我们这儿住了两天”。
年轻小伙子?
我夹菜的动作立马一停,问孙老汉那人的模样,孙老汉想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年纪大了,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个人的装束和我们差不多,也是背了一个大画筒。
听到这儿,师兄冲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看来此人多半是姜言了。
看来这个消息是准确的,我们也没有找错地方。
我们这么一边说,一边吃,虽然族长和孙老头也坐在桌子面,可是他们确是很少下筷子,显然是想把好东西留给我们,我们三人也不是小孩子,岂会看不出这点,因此也都没有多吃,只是将那只烤熟的野兔给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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