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奸夫淫夫啊,差点就直接把名字刻上去了。
“看完了?”应惑的声音现在对他来说无异于夺命铃。
谢信之艰难地点了点头,物证都在这里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是谁?”应惑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谢信之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发颤。
本来他是不知道的,一看完诗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大概也许肯定就是王铉淼那货送的啊!
但是他能说么?当然不能,他现在只能打死不认!
“还是不说?”
“你不说我也会有办法知道的,楚商恐怕不是真名吧?京城能有如此财力一掷千金博美人笑的年轻才俊虽多,但是雕工如此精湛的玉雕师确是凤毛麟角。”
怎么凤毛麟角了?我就会,不比这个差……吧……
默默比较了一番还是觉得这个难度有点大,毕竟眼睛有点近视了。
应惑见他含眸垂睫不知在想些什么依然一句话都不肯说,也失去了耐心。
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卷走,离开了房间。
“主人,你猜他多久能找出奸夫是谁?”
“不用猜了,最多一天,那个浩淼玄玄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也许,应惑会首先排除掉已婚的也说不定。”
“呵呵--”
谢信之自暴自弃地想现在不过是发现了个奸夫而已反应就这么大,要是知道自己肚子里的这个胎也不是他的,那估计药丸。
一切都是连环反应,就像是这九连环一样,解开第一环后面所有的结都会随之解开。
坐了好一会儿等缓过了那阵心悸,谢信之站起身来推开门准备去找莲香。
“夫人,将军吩咐我们不能让您出去。”一推开门,两个眼生的侍女就立在门口挡住了苏清玦的去处。
略一沉吟,谢信之道“那这样,你们帮我把莲香找过来。”
“这……”
两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侍女就离开了,另外一个还是立在门前一动不动。
“还请夫人先回房休息。”侍女恭敬道。
谢信之在房间坐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莲香,心中有些不安。
傍晚时分,趁着侍女送饭的时候谢信之又委婉地试探了一下她们的态度“莲香呢?你们不是说要让她来见我的么,怎么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影。”
“将军吩咐奴婢们不能让您见莲香。”蓝衣侍女甲答道。
“那我要出去。”谢信之在这个世界里能够相信的只有莲香了,应惑此时不让自己见莲香他总是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谢信之手还没碰到门栓就被拦住“夫人有孕在身还是在这里好好休养罢,请不要为难奴婢二人。”
以硬碰硬太不理智了,再说自己的武力值现在基本为负,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等了。
谢信之只能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两名侍女见苏清玦如此配合也暗暗舒了口气,真要是硬拦的话还真怕伤到了这位身娇肉贵的夫人。
到时候恐怕她们二人万死都难辞其咎。
用完饭谢信之觉得在屋子里闷得有些难受往常他都是要出去散散步消消食的但现在看了眼还杵在旁边的两人只能放弃。
只能撑着腰慢慢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两名侍女将饭菜撤走后就直接离开了房间,又只剩下了苏清玦一个人。
“这应该算是非法拘禁吧?”谢信之有些烦躁地甩了甩酸胀的脚踝。
“这已经算很好的待遇了,你平时不也是过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么?”
“你不明白,这不一样。”自愿吃了睡睡了吃能与被别人逼迫的能一样么?
“应惑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呢?您得庆幸应惑他不打男人。”
嗯,这话没毛病,应惑目前为止确实还没打过他。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快他又重新见到了应惑。
应惑一踏进门也没有继续往前走,立在门口处了足足有分钟左右才向苏清玦走了过来。
“是王铉淼,对不对?”劈头盖脸的一句,也没有任何的铺垫。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刻不会来的太晚,但是他也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啊……效率可以说是相当的高了。
看着苏清玦略微诧异的神色以及沉默的态度,应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血液也渐渐凝固凉飕飕得在身体里缓滞地流动。
“什么时候?在你我成婚之前还是之后?”
“大概是之后吧,听府里人说你那段日子总是去昭华寺,恐怕这也是为了与他相会罢。”应惑似乎不是在问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厉害了,短短两个小时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现在这是来干什么人证物证都在了,估计是来清总账的。
“苏清玦,你将我置于何地?将我们的孩子置于何地?”应惑一把扣住他的双肩,两目赤红,眼睛也红了一圈眼神中蓄满沉痛。
听他这样说应该还不知道孩子也不是他的,谢信之略一沉吟轻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一句对不住就可以了?”应惑狞声嗤笑。
“那你想如何?”谢信之直视应惑的眼睛,眼神清澄如一滩清泉般永远波澜不惊。
“你和他都做了哪些龌蹉事?又到了哪种地步?”
连孩子都有了的地步……
谢信之在心中默默补充。
但面上还是保持沉默,沉默是金,多说多错。
“不说?”
应惑扣住苏清玦的后脑勺,欺身上前攫住他的唇狠狠压上,带着一往无前的执着还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这个吻可以说是相当残暴了,没有任何的温柔旖旎之意,唇舌相撞之下谢信之感到舌尖刺痛随即马上一点淡淡的腥甜在口腔蔓延开来混合着唾液与热气滚入喉中,烫入心怀。
谢信之的腰身被应惑死死扣住,膨隆的腹部被生生压住痛得他神智几欲抽离,胸腔的空气仿佛被尽数吸干,胸腹两处一片翻江倒海。
应惑吻着吻着便感觉到了不对劲,退开一看才是吓得魂飞魄散。
苏清玦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肚腹,身子微弓,面色惨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
“清玦!”应惑心中剧痛,他这是在干什么?!
一把抱起苏清玦,谁知这一下却让怀中人更加凄厉地叫了一声,抱着肚子的双手都在轻轻颤抖。
“放……我……下去”谢信之简直想骂他,你这样压着我肚子了!
应惑急忙将苏清玦放回床上。
“怎么样?”
谢信之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手急促地安抚着腹中受惊的孩子过了好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缓了好一会儿然后道“我早就说了,和离。这样对大家都好。”
“和离?然后成全你和王铉淼?你真以为我就这么伟大?”应惑凉凉讽刺道。
“只要我应惑还没死,我们两个就不算完。”
没事,我死了也算。
谢信之在心里默默补充,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顶多再三个月,将孩子生下来再给他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去处,他就可以离开这个诡异又坑爹的世界了!
想想还有点小期待,这个世界绝对是最难熬的世界,没有之一!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看你又舍不得打我当然只能选择原谅我啊……
“我不知道,但和离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应惑有些痛苦迷茫地摇了摇头,都这样了他还是舍不得弄伤这个人哪怕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皱眉都能让他心疼。
“是我有错在先,既然你不愿和离那便休了我吧。”苏清玦想了想觉得自己算是过错方,说和离可能是有点没脸没皮了。
“休了你?”应惑的表情更加震惊,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应惑听着这句句话似乎都在为自己考虑但是心中却更加绝望,他可知道说这话可是在戳自己心窝子啊!
“苏清玦……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还能这么狠。”
唉--
和离也不行,休了自己他也不愿,难道就这样拖着么。
而且应惑这一脸自己是个负心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果然应惑还是太年轻不能像他一样做到宠辱不惊,要知道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观不要失望,以后的苦日子还多着呢。
应惑的面沉如水,谢信之也不敢再开口了,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会轻易地激怒应惑。
两人又相顾无言对看了良久。
“今天的药喝了吗?”应惑在长久的沉默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谢信之先是一愣,本该嘲笑应惑想一出是一出的谢信之却觉得心口像是被应惑这一句话重重地锤了一下。
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的谢信之却又突然收住,重新归于缄默。
苏清玦就像是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他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一开始就仿佛刀子搅动心脏的肉一般剧痛无比,现在却因为寒冷而变得有些麻木,只能感觉到钝钝的抽痛--清玦似乎从来都未主动亲近过自己。
他对那个王铉淼又是什么样的态度,也是这样吗?不冷不热,任你如何情绪翻涌,痛不欲生他都永远那样平静如常,淡定从容甚至冷漠。
“王铉淼只不过是一个油头粉面除了油嘴滑舌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罢了,你的眼光实在不好。”应惑竟然忍不住拿自己跟那王铉淼比较,从才情,家世,武功甚至比较到了样貌,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王铉淼这人除了会说漂亮话之外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长处了。
此人风评极差,素来喜欢留连烟花柳巷之地,简直处处留情,说出的话里十句有九句大概都是假的,兴许清玦是未经世事太过单纯才会被他哄骗,一时迷了心窍。
“他已经有家室了,这你可知道?”应惑斟酌开口。
谢信之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摇了摇头。
“王铉淼便是皇上为五皇子李萦冉钦点的驸马,他们二人去年就已经完婚了,当是在你认识他之前,他可曾与你说过此事。”应惑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这些对感情不忠贞的人,既已有了结发妻子为何又要去招惹其他男子平白拆散别人好好的一个家庭。
他们这些将士在外保家卫国饮刀饮血吃沙子难道保的就是一群这样的男人么?
苏清玦摇了摇头,很好地扮演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被渣男欺骗感情的小公举的形象。
应惑这么用心良苦地给他找借口他当然要顺杆爬啊……
“他既已有了家室,那他为何还这般……”苏清玦长睫轻轻抖动,眼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气,神情悲伤又茫然。
“不许哭!”应惑从来都没有见过苏清玦流泪,没想到这唯一的一次竟然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的谢信之被这一吼立马就愣住了,然后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水汽憋了回去简直收放自如。
他拿清玦没办法,但对付王铉淼这个人渣他却决计不会心软。王铉淼的小辫子实在太多了,抓住一个将他扯下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当真恨他骗你的话,那我便让你好好看看这王铉淼是如何身败名裂的。”应惑用拇指揩去苏清玦眼角的一滴泪轻轻叹道。
王铉淼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关心,但是应惑此刻的眼神却让他脑袋一阵刺痛,这个画面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一般--狠辣决绝中又带着一股疯狂。
“你……要做什么?”
“好好休息罢。”应惑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出了房门。
“照顾好夫人,除了出门其他事都可满足他。”应惑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朝着门口的两个侍女低声吩咐道。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这么高冷,才不说爱你们呢!哼╭(╯^╰)╮支持正版的都是小天使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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