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枪口指向地下，问，“那只畜生没有伤害到你吧？”

“还好，就是现在我一只手动不了了。”不知道为什么，陆十一看着自已的狼狈样，这个时候他反而有点想笑。

田子真看了他一眼以及那两具尸体，拿出手机拨打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田子真开口道，“我是田子真，我想预定一份情侣套餐。”

接着田子真又报了仓库的位置，随后就挂断了电话，他在陆十一身边蹲了下来，将枪放下，然后抓住了陆十一的脱臼的手臂。

“经常来看你的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田子真问。

“啊？她不是.....啊——”陆十一下意识正要反驳田子真的话，还没说完，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别叫，已经接回去了，”田子真拍了拍他的肩膀，捡起枪站了起来，“我送你去治疗。”

陆十一闻言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果真已经可以活动了，只是仍然有些不自然。

“走吧。”田叔说道，然后就向仓库门外走去。

陆十一虽然有些好奇对方先前那个电话里情侣套餐的意思，但还是应了一声，把早前甩飞出去的眼镜捡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田叔，这是你的新车吗？”仓库外，陆十一看着田子真打开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宾利车门，那辆车驾驶座的玻璃窗已经没了。

“捡的，”田子真平淡地回道，坐进了驾驶座，“上车。”

陆十一可不信他的话，但见田子真再次示意，只好上了副驾座。

“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处理好伤势，就送你回公寓。”田子真发动汽车。

“恩。”

然后是一阵的沉默。

“田叔，那些......是什么东西？”陆十一决定打破气氛。

“那些东西？”田子真答道，“如果你还想回到平常的生活，我便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对于那只畜生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之后我都会将一切处理干净，而一旦你作出决定要了解了他们，就不能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闻言，陆十一有些迟疑，他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说道，“田叔，能不能停一下车。”

此时他们正在黄浦江边行驶着，闻言，田子真踩下了刹车。

陆十一道了声谢便打开车门，夜晚的黄浦江江边风很大，江对面的繁华夜景倒映在江水里，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的。

他走到江边，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瓶药，窝在手里。

这个世界并不像每天早上八点档的新闻联播里所报道的那样和谐，或许更像是电影里描述的那样，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那里才是真实、黑暗的残酷世界。

他现在就站在这两个世界的边缘，决定是否要迈进去，如同田子真所言，一旦跨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如果是在尚未知情的情况下他或许会退缩，但是狼人、巴赫……那些东西，他们的目标是【阿笑】，原以为是自己的幻想所诞生的虚假。

阿笑真的是我的幻想吗？

阿笑真实存在吗？

我病了吗？

不、我没有病，陆十一想。

然后他挥舞着手臂，将这瓶药，连同他所谓的幻想症，用尽全力往黄浦江里扔去。

扑通一声，药瓶落入江里，溅起一道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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