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茶具被尽数扫落, 昂贵的茶杯与茶壶碎落在地, 茶水缓缓溢流而出。书房内一片狼藉,歌姬与舞姬全都被吓得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余千足面无表情地看着震怒与发狂的多伯。
“凤长欢这个杀千刀的!娘的!别让老子逮到他,否则……”多伯说着又一抬手掀翻了桌子。
余千足面无表情道:“堂堂幽州王,小小挫折便如此失态。”
“小小挫折!你管这个叫小小挫折?啊?”多伯双目赤红, 掐住了余千足的脖子道:“你可知本王损了多少精兵!峡谷原本是一个挫挫敌军士气与兵力的好地方,便这样叫鸿西给毁了!如今敌军就在阮洲扎营,幽州快不保了!”
余千足眼底毫无波澜地看着多伯撒气,脖子被掐住也不为所动。
多伯正想继续骂下去,却见手臂处一条蜈蚣在缓缓爬行。
“你……!”
多伯“呸”了一声放手,恶狠狠地瞪着余千足。
“大王,小人有一计。”
多伯与余千足回头, 就见余千手站在了门旁,不卑不吭。
“哼。”多伯坐了下来道:“说!”
余千手缓缓道:“想必大王也知道我此番在此也只是为了给师弟搭把手, 实际上我正在为李家办事。”
多伯冷哼道:“你该不会是劝我与李家合作吧?”
“要不要合作全看大王本身意愿, 我也仅仅是传达李家的心意而已。”余千手从怀中抽出了一封信递给多伯道:“这封信乃李裕锡亲笔,大王看了后自会有定夺。”
多伯随意翻阅了信笺后, 随即沉默。
“今夜李家的影卫便会来与大王仔细相谈, 小人便先与大王告别了。”
“你要走了?”多伯蹙眉, 这样自己岂不又少了一个帮手?
“师弟已足矣。再说,有李家帮衬,小人可有可无。”
多伯冷笑道:“呵,你还真是笃定本王会与李家合作啊。”
余千手音淡如石道:“小人不敢妄自揣测。”
与余千足点了点头后,余千手便径自离开了。
看着湛蓝的天空, 余千手摇了摇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却发现那原本一直垂挂着的玉佩已然不在了,手中一片冰冷与空白。
啧……
余千手往自己房中而去准备收拾行囊。这次离开后便去东乌或者南湘吧,不要再待在北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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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入驻阮洲后,将士们终于有了取之不尽的水与新鲜蔬果食用,高兴得恨不得高歌起舞。封骐与温宁安更是入住了舒适的客栈。
温宁安处理了军务回到客房后,就见封骐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歇息。
封骐感叹道:“同是屏障与守护城,阮洲可比风州舒适多了。”
“委屈你了,只盼此战快些结束吧。”温宁安摸了摸封骐变瘦了的轮廓,坐到床边脱去靴子。
“傻子。委屈的不是我,而是你啊。”温宁安脱了外衣与靴子后,腰便被封骐揽住拉倒在床上。
封骐抱着温宁安,心满意足。
温宁安笑着捏了捏封骐的耳朵道:“怀天,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封骐拍了拍结实的胸脯,表示自己身强力健。
“我不是说这个……”温宁安道:“你心情不好吗?”
封骐愣愣地看着温宁安。
这都能看得出来?
温宁安笑道:“从实招来。”
封骐瘪了瘪嘴道:“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凤长欢当真能答应援兵。”
“鸿西王成了我们的盟友不是好事吗?这样我们不仅能轻而易举拿下幽州,也不担心李家从中作梗了。”
“左右我们没有鸿西王的援助也能突破峡谷,我们与鸿西的盟友关系更不会长久。”说着,封骐将温宁安的头按入自己的胸膛中,不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戾气低声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凤长欢,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前世发生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忘却,即便错在自己,即便这一世鸿西王与他们没有瓜葛。但只要一思及前世温宁安在金銮殿上所受的屈辱,而这些屈辱都是凤长欢所给的,封骐便恨不得将他的皮给一层层剥下。
他的怿心,被人用如此方式给赐予了死亡……
察觉封骐的不安与躁动,温宁安随即伸手回抱了封骐道:“你不喜欢鸿西王,我们以后不提他便是了。”
“嗯。”封骐转而道:“说说另一个人吧,之前你不是让我查查军中细作么?我的影卫有了些头绪,你可要听听?”
“自然。”
听闻,封骐从怀中掏出一张信条,随后叹了口气道:“一切还未定论,仅仅是猜测而已,你也别太介意。”
封骐知道温宁安与这个人关系很密切,密切得他都不忍不住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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