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猜到了。”我话还未说完，直接回答，可见不仅早已看出伊郎对自己的心思，也猜到了我为何魂不守舍。

“那么，妹妹你觉得，我和四爷之间究竟有没有纯净的爱？”

“姐姐问这话不是呆了吗？怎会没有，四爷对姐姐非常心，但看四爷这次带着姐姐一人来苏州知道，现如今所有的人，我料定姐姐是最得四爷欢欣的那一个人。”

非常心？这样的形容，应该是无意说出的吧，非常心我便应该开心满足了是吗？“只是，”

“姐姐，你若是听妹妹的，眼前还是不要想的太多为好。”

“妹妹这话怎讲？”

“现如今普通人家的男子都想着三妻四妾，更何况是身为帝王家的皇子呢？他们从未想过什么一心一意？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富家公子，他娶妻之多简直是令人瞠目，但凡是他一眼动心的，体态吸引他的，甚至只是说话声音好听的，他都会动心，想尽办法娶进家门。所以妹妹才要劝姐姐一句，男人一时之间对旁人动了心，这都属正常。莫说男子，我亦是会在某个时刻会对旁人倾心的。”

这话说的直白，也让我一时之间竟然想到了钮祜禄氏。莫非只要是人，便都有可能喜新厌旧是吗？不曾改变或许只是因为新的这一个对自己的吸引力不够大是吗？

那么我呢？或许有一日我也会对伊郎变心吗？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跟姐姐说，我冷眼瞧着，四爷心的抱负极大，再加此番的事情，四爷成功的希望又加了几分。或许姐姐应该早些学着抽身退步，这样姐姐也不会被伤得太深。”

“抽身退步？妹妹你的意思是”

“姐姐又怎么不懂妹妹的意思呢？”看见那边的艾喜和十四爷的午膳基本已经准备妥当，叶行的叫花鸡也烤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有些话点到为止，也不想说的太多。所以才说：“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我不过是为姐姐虑的长远些，俗话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倾注所有自己所有的感情到一个人的身，自然也很难自保，反之，伤害来的时候或许还有处躲藏。”

“妹妹你这话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往回走。“这话往往是说得简单，可做起来又实在太难。好像是我，我如今已然爱他，我亦做不到对他有任何的保留。可见爱这个东西，是如此的猛烈，来了是来了，毫无保留，当然走了也是走了，无法挽回。那么剩下的还能是什么呢？或许只能是情分？习惯？不忍？亦或是亲情了吧？”

整整一日，我都在琢磨的这几句话，她说的很对，伊郎假若有一天变成了承载天地万民的天子，不可避免会迎新人在侧，我也无法阻止伊郎会重新爱别的女人，那么我呢？只能如其他人一般变成受伤害的那一个么？

这样的事情我是无法改变的，或许我能改变的也只有我自己，让自己对伊郎保留，对自己保留，对我们两人之间的这份情这份爱保留，如此，伊郎将爱分给别人的时候我或许才不至于伤心欲绝。好发现伊郎对动心一般，我才不至于如此恍惚，患得患失。

可是真如所言，在爱还在的时候，还如此炽热的时候，想要保留又谈何容易呢？

眼看要进京城了，伊郎为了避嫌，带着小水先行了。十四爷不需要伊郎嘱托便主动留下来照顾我们。十四爷对艾喜的这份情意，来的亦是如此的炽烈，毫无保留。真不知道将来是否也会因此而受伤呢？

“前面是京城了，所幸我们也没有旁的事情，所幸陪你进京再走也不迟。”整整一路都在照顾我，照顾我的身体，照顾我的情绪。

“妹妹，你还是同陶先生商量一下的好。”我早已经习惯了以身边的这个男人为主，以他为尊，事事等着他给我拿主意。而却不同，她习惯了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她无需同任何人商量。

“这样的事，哪里还需商量呢？”

当然，与陶先生同是如此通透明澈的人，彼此的心思早相通了吧。只是，他们的这份爱是否也会有消失的时候呢？或许吧，但即便消失了，依着两人的通透心思，总也不至于伤害到彼此吧。或许这也便是他们两人爱的如此轻松的原因吧。

“如此，我倒是想去一趟原来的住所。说起来倒是许久未去了，这次倒是难得的机会，回了王府，在想出门，在想去这个地方，恐怕也不能了。”

“姐姐说的不错，刚好，我陪姐姐走一趟，也去看一看姐姐和姑妈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处小院，自从那日扶着母亲的灵柩出来，我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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