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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场葬礼和一个朋友(7)

墓园本来是设计有小礼拜堂的,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工,祷告式只能在墓穴旁直接举行。

棺材先是被放在离墓穴稍远的地方,打开盖子好让大家排着队瞻仰遗容。参加葬礼的人群已经扩大到了六十多人,除了最初醉醺醺的二十几人之外,祥生船厂内跟过来看热闹的也几乎全部留了下来,再加上和里达一起来的,让这个本来只有高易一人参加的凄凉葬礼看起来很像是那么一会事了。

高易最后一个来到棺材旁边,棺椁内老高易安静的躺着,神色平和,看不出他生前最后一刻的喜怒哀乐。

等高易回到墓穴旁等待的人群中时,苏格兰风笛响了起来。这次不再是他的幻听,风笛是从里达的游艇上取来的,并且由他亲自奏响,苏格兰人的葬礼上没有什么比一曲《amazinggrace》更适合的了。

里达吹得很好,风笛所独有的那种高亢与悠扬回荡在整个小河湾上,撕扯着人们的内心,让人们的情绪不断被勾起堆高,最终垮塌,然而就像光明必将诞生于黑暗一样,新的希望在悲伤中萌芽,新的生命根植于死亡的腐败。这是一首为所有死人奏响的乐曲。

四名游艇船员抬着棺材缓缓行来,将它轻轻搁在墓穴前方,等到萦绕在耳边的风笛声随风散去之后,牧师奥尔德里奇走上前来。他站在棺木旁,手抚圣经,言辞便给,并没有因为酒醉而影响到本职工作。

godfullofmercywhodwellsonhigh

grantperfectrestonthewingsofyourdivinepresence

intheloftyheightsoftheholyandpure

whoshineasthebrightnessoftheheavens

tothesoulofwilliamcowie

whohasgonetohiseternalrest

…………

…………

祷告结束后,高易手持一把铲子立在墓旁,等一会将由他来铲下第一铲土。

松茂的两名伙计将棺材用绳索缓缓降下,安置到了墓穴的底部。

这时里达走到了高易的身边,用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就在高易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与歌词:

老朋友应该被忘记吗?再也不被想起?

老朋友应该被忘记吗?即使曾拥有昔日旧时光?

这是《auldlangsyne》,也就是《友谊地久天长》。

人群中的苏格兰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andneverbroughttomind?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forthesakeofauldlangsyne?

《auldlangsyne》的歌词用的是低地苏格兰语,语法跟英语基本没什么差别,事实上它更应该被视作为英语的一种方言。对于高易来说这并没有什么难度,于是他也跟着唱了起来:

为了昔日旧时光,亲爱的,为了昔日旧时光,

我们一起叙叙旧,回忆往事,为了昔日旧时光。

“呯、呯……”远处传来了一阵炮声和滚过天际的隆隆回响,这是江对岸吴淞炮台试炮的声音。

andsurelyye'llbeyourpint-stowp,andsurelyi'llbemine,

andwe'lltakeacupo'kindnessyet,forauldlangsyne!

wetwahaerunaboutthebraes,andpou'dthegowansfine

…………

…………

葬礼结束后,各种各样的野餐装备从里达的游艇上被运进墓园里,很快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巨大餐桌被拼接了出来,接着各色菜肴如流水般从船上的厨房流向了这张餐桌。肚子里塞满了水果的乳猪、涂着奶油的肥鸡、用船上的双面烤炉烤得外焦里嫩的海军牛排、一只小型城堡般大小的鹅肉馅饼、一条半人高骨片裸露在外的古怪鲟鱼;还有各种小点心,面包堆得像小山一般,黄油和奶酪被切得像鞋底一样厚,布丁、蛋糕多到根本没人去碰;最重要的是酒,虽然种类只有两种——葡萄酒和威士忌,但却像自来水那样敞开供应。

奥尔德里奇手里拎着瓶葡萄酒,正在跟里达显摆他们是怎样把那辆马车从运煤船里给搞出来的,里达突然问了句,“既然那条船已经开去了吴淞口,那你们等会怎么回去呢?难道安排了其他船来接吗?”

好吧,高易必须承认,这一点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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