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饶命啊!”童昊一听,瞬间伏跪于地,凄凄然道“皇上饶命啊!微臣是怕云王爷会伤及皇上,故而才不得已交出的兵符啊!”
洛梓铭却是冷哼一声,看都不再多看童昊一眼,便沉着阴冷的眸子望向了武官之列的慕央道“云王府与尘王府满门抄斩一事,便交由慕央慕爱卿来处理。”
说着,洛梓铭便复又将阴冷的目光转向了依然躬身而立的任博道“自从花丞相辞官之后,丞相之位便一直空缺着,虽由任爱卿暂时代理着,却并非长法。故而,自即日起,丞相之位将由任博正式任职。”
“是,皇上。”慕央的神情并无多大波动,只是躬身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任博却依然不卑不亢道“微臣多谢皇上!只是,童将军乃是三朝重臣,当年也曾辅佐先皇开创新朝,这些年来也一直尽忠职守地守卫着京城的安危,故而,他功不可没。而且,童将军的长子童磊童将军如今亦镇守在边关,忠心为国。而而且,童将军的次女童瑾又贵为当朝皇后,并无什么过错。故而,童将军满门抄斩一事,恐怕会牵扯众多,所以,还请皇上三思后再作定夺。”
虽然此时的洛梓铭早已怒不可竭,可他也并非昏君。听着任博的话,他心里很清楚,他说的确实在理。
洛亦云常年深锁云王府,在朝中并无什么势力。洛梓尘虽然在朝中占有很大一席地位,可说到底,那些也不过是她所谓的同僚,树倒猢狲散,如今的她既然败了,在她羽翼下得不到庇佑却又不舍得离开官场的人,自然会选择倒戈。
可童昊却与洛亦云和洛梓尘不同,他曾是三朝重臣,深得父皇的信任。故而,他不仅是自己的亲舅舅,也是自己皇后的亲生父亲,又是自己胞弟洛梓荣的教武师父,还是边关重将童磊的生父。所以,若是将他满门抄斩的话,那便等于把皇后与童磊一同抄斩。
后宫生乱是小事,边关生乱才是大事。故而,童昊的满门抄斩确实使不得,至少是目前使不得。
如此想着,洛梓铭便甚是冷然地朝殿外唤道“来人,立即将童昊剥官去服,然后押入大牢,听候审讯!”
话音甫落,便立即有人应声而入“是,皇上。”
“多谢皇上饶命!”童昊知晓,洛梓铭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然而,只要他一日不死,便总有一线生机。所以,此时的他,还是很感激洛梓铭竟然没有当场杀了他。
洛梓铭不觉冷然一笑,却并未再有丝毫搭理童昊的意愿。手中紧紧握着兵符,洛梓铭沉郁阴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嗜血之光,久久不散。
洛梓尘刚刚出了皇宫,已然等候了多时的薛子逸便立即迎了上来,无惊无惧地面向洛梓尘躬身道“王爷,任大人已经派人来通报说,皇上已然下旨了,云王府将被满门抄斩。”
原来,薛子逸趁着朝堂之变,亲自潜入了皇宫内的大牢中,却发现并无花若汐的踪迹。于是,她便意欲出宫再去寻找,却恰好遇到了任博正暗中派去寻她的人。得了通知的她,便立即隐在了皇宫之外暗中等候着洛梓尘的出现。
话音甫落时,薛子逸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神色凝重道“还有,王爷,尘王府也被洛梓铭以王爷您的“欺君之罪且释放反贼”的名义下旨满门抄斩了。”
说话时,薛子逸的面上并无丝毫波澜,心中却不觉微微打了个冷颤。话音甫落时,复又不觉轻叹道“没想到,洛梓铭竟是如此得冷酷无情,丝毫不念及任何骨血或是昔日的情分。”
对于云王府被满门抄斩的事情,洛梓尘并无丝毫意外。她早就料到了洛梓铭不会轻易地放过洛亦云,不是她不信任洛梓铭,而是在她的眼里,自古以来,帝王心皆是如此。
于是,听了薛子逸的话后,洛梓尘毫无意外道“自古君王皆如此,为了皇权,为了帝位,纵然屠城灭民,也会在所不惜。更何况,洛亦云都已经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若再不反击,反而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帝王了。”
只是,令洛梓尘没想到的是,洛梓铭竟会株连着尘王府一起抄斩。她以为,自己虽然因自己的性别而犯了欺君之罪,可无论怎样,她也帮助洛梓铭劝退了洛亦云。洛梓铭即使再生气,也不至于会杀了自己。却没想到,洛梓铭竟然还是下了对尘王府满门抄斩的旨意。
看来,纵然往日里看似再仁慈,纵然昔日里情分亲似亲兄妹,那又能如何呢?一旦以为自己的帝位受到了威胁,所有的一切所谓的情分与骨血,都成了完全的浮云。看来,即使如今看似恩怨已了,自己也终无法轻易隐去。人心依旧深不可测,前路依旧茫然未知。
自己倒是一个无惧生死之人,可花若汐与那些忠心跟着她的人,却不该无辜受到牵连。一想到花若汐此次的失踪,有可能与洛梓铭与慕琰瑜之间的夺嫡有关,一想到尘王府的人从此以后将会因为她而过上颠沛流离逃亡为生的日子,洛梓尘的心便觉得沉重不安了起来。
如今,既然薛子逸出现在这里来汇报情况,便说明她并未在皇宫的地牢中寻到花若汐的踪迹。可尘王府中的那些人呢?他们又是否得到了安全妥善的安排?想此,洛梓尘便不觉眉黛微拧,抬眸问向了薛子逸道“府中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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