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只要进入了皇家的保护范围,便能为楚韵瑶带来更多的保护。她以为只要洛亦云削了兵权,楚韵瑶便再无了生命威胁。谁曾想,自己才是楚韵瑶最大的生命威胁。她身为宫家后人的身份,以及那宫家圣剑的传说,才是楚韵瑶最大的威胁。
纵然武艺再高又如何?纵然嫁入皇家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囚牢,镶着金丝边身的生死囚牢。
宫雪凝似乎突然懂了当年母亲临终前的遗言:找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过最平凡的生活,不要再卷入任何的是非争斗中去,不要想着报仇,不要入朝为官,不要涉入江湖。
关于母亲的苦心,如今的她终于懂了。
人性的贪婪,人性的**,无不啃噬着宫家后人得以残存的机会。若能寻得一方净土,寻得一方安然,宁静祥和地隐于世外,该是多么奢侈的梦想。
然而,隐居,谈何容易?平凡,又谈何容易?如今的她,已然入了囚笼,再想展翅,又谈何容易?
腰际佩剑骤然出鞘,暗夜中一道清寒的光影蓦地一闪而过,瞬间残了枝桠,飞了青叶。残叶翻飞中,一抹白色的身影骤然跃入了暗夜中,划过了一道弯月般的光弧之后,孤独地逆光挥剑而舞。
夜凉如洗,月光如水,孤影如蝶,孤剑如虹,蝶飞虹舞间,尽显萧瑟与孤独。
直到更深露重,宫雪凝才瑟然地回到了屋中,长剑骤然一挥,“咔”的一声,紧闭的房门骤然落了栓,上了锁。
“宫主?”见到宫雪凝回屋的凝月宫来的侍女正要进屋伺候宫雪凝时,却忽然被挡在了门外,听屋内的动静,便知屋内已上了锁,于是便甚是担忧地轻唤了一声。
宫雪凝黯然地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冷淡地朝屋外吩咐道“自此以后,此院不再容任何人随意进入,包括药王谷的楚韵瑶。任何人若要问起,一概不知。屋外之事,一律不再闻,屋外之人,一律不再见。”
“宫主?”从未见过宫主如此的下人甚是担忧地复又唤了一声,屋内却再无了声音。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凝月宫的下人轻轻地退出了下去。
过了许久,宫雪凝才伸手自怀中轻轻掏出了那只楚韵瑶曾经绣有勾指约定的绢帕,轻轻摩挲着如楚韵瑶肌肤般柔滑的触感,宫雪凝的耳边不觉回荡起了楚韵瑶曾和她说过的话“宫雪凝,你若不随我一起离开,以后便要许我可以经常来清王府中看你,届时你不许赶我,不许烦我,也不许讨厌我!”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再一次残忍地撕毁昔日的约定,再一次狠狠地去伤害楚韵瑶。酸涩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仿若三年前那般,再一次绝望了宫雪凝痛到窒息的心。
楚韵瑶,对不起,我本不愿再一次伤害你。可是,只有我彻底地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你才能彻底地安然生活。为了你的安全,为了你的幸福,就让我从此以后彻底的从你的生活中淡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洛亦清哭嚎:师妹,我对你这般好,你怎忍心如此待我?
宫雪凝不解:你对我如何好了?
洛亦清凄然:三年来我一直都在默默地成全着你和楚韵瑶的私会。
宫雪凝拧眉:既然如此,你便彻底地成全了我们并放我走吧。
洛亦清急了:不行,纵然天天只能看着你,我心里也会觉得甜蜜。
宫雪凝惆怅:何必呢?整天看着我和韵瑶恩爱,你不嫉妒吗?
洛亦清狠戾:所以我才不能放你走,爱而不得才最受折磨。
楚韵瑶不屑:你算哪儿根葱?最折磨我的是雪凝好伐!
宫雪凝拧眉:我何时折磨过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楚韵瑶委屈:你爱我吗?爱我还整日里变来变去的折磨我?
宫雪凝坚定:我那是为了保护你。
楚韵瑶无奈:恐怕别人来杀我时,我已被你折磨死了。
宫雪凝坚定:那我也是为了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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