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呢?”米斯达和南州拿了一样的纸花。黄与白。南州想了想说:“估计是白鸽和向日葵吧……”
一旁,也拿了黄白两种花的耿旭扑哧一笑:“向日葵不太可能,估计是紫荆花。等香港的花车开过来时,咱们配合着组出来。”
练习时,拿同样花色的组一方阵。南州和耿旭米斯达一组,李萧白洛雨冯佳雪还有赵鑫在另一组。
“我也好想去那个组。”休息时,米斯达双手托腮对那边正练习的二组望眼欲穿的。
南州呵呵呵:“跟屁虫。”
“谁?”
“你,跟屁虫,巨——型的!”
米斯达那双俊俏的单眼皮因这句话微微眯成了双眼皮,含义倒简单:“噢?你敢侮辱我,胆子不小。”南州也不怕他啊,其实早看他不顺眼了,顺便为段小然拔创(撑腰)。跟屁虫,洛雨不是你一个人,他是我们大家的,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两人正跟路边为了争夺骨头狠狠瞪视对方的小狗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呵——”
同时回头,看见耿旭背靠篮球架,左手一支黄花,右手一只白花,像看电影似的看着他们,南州有种错觉,如果她把米斯达咬断了或者米斯达咬断她的,耿旭会不会像应援粉丝那样挥舞纸花欢呼……
“你俩怎么跟小孩一样。”耿旭微微笑,像一位温和慈祥的大哥哥。
“他本来就是小孩。”南州指着米斯达。
“你也比我成熟不了多少啊。”米斯达回击。这时站在操场另一边的刘峰喊耿旭过去,身旁则站着李萧白,眼睛望着这边,当米斯达晃晃手里的黄花时,他也抬起手里的红花晃了晃,接头暗号一样。
等耿旭跑过去,刘峰就把他和李萧白叫到一边,窃窃私语不知说什么。
“沈南洲,我发现一件事。”米斯达脑袋忽然歪过来,眼睛看着他们仨。
“又发现了什么了?”南州语露不善,主要是米斯达尖尖的发梢扎得她痒痒,还好这孩子洗了头,太阳底下晒足一小时,还没闻到臭味。
米斯达神神秘秘地:“你有没有发现,在耿旭和洛雨面前,李萧白显得特别丑?”
南州:“……”
想死啊你!——
其实,也,也没丑多少……
***
训练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由于时间紧,临解散前刘峰告诉大家今后每一天早自习,午休和放学后都要进行训练。本以为说完同学们会哀嚎抱怨,结果大家都兴奋地点头,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还有几个人已迫不及待十月一日快点到来。尤其是女生们,都想近距离一睹长腿兵哥哥们的风采。
回家后,南州将自己要去参加五十年大庆的事和妈妈说了。妈妈也替她高兴,顺便回忆起1966年自己和南州爸一起去广场组花的事,“那时啊我也才十五岁,参加完活动背上书包就奔火车站参加大串联去了。”
关于“大串联”南州在历史课上听老师讲过一点,那可是五零后们的峥嵘岁月啊。但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妈,姥姥家是贫农,一个种地的,哪来那么多钱让你买火车票全国乱跑?”
妈妈正择扁豆,听见这问题笑得手抖:“那会儿坐火车不要钱,如果要钱,全国得三分之二的人走不了。当时各地火车站的标准不一样,北京这边是凑够五个人就可以用一张火车票案后进台上车,我那会儿先去了武汉,然后又去了湖南,广东,江西,上海,安徽,最后是青岛坐绿皮火车回的北京,走的时候是十月,回来的时候都快过年了,但脚上还穿着单鞋。幸亏回家前先给家里发了封电报,你姥姥让你大姨和小舅拿着棉衣和棉鞋来接我,不然没到家就得冻坏了。那会儿的北京可比现在冷,姥姥家原先那条土道还记得吧,每年腊月都冻裂开。”
提起自己的少女时代,妈妈眼睛可亮了,滔滔不绝讲了好多,离家时穿什么颜色的袜子都还记得。
“妈,如果让您选择,您是想生在这个年代还是那个年代?”
妈妈切一声,带着点遗憾和羡慕说:“当然是你们这一代好了,起码吃喝不愁还有学上。商店里漂亮的衣服裤子鞋子什么都有。哪像我们,衣服总穿人家剩下的,每天就是吃菜窝头咸菜。买个发卡手绢的钱都没有。我第一次做新衣服就是和你爸结婚的时候,瑞蚨祥买的,一尺四毛五呢。哎,也别光说这些,那会儿好的地方也有,坏人少,我一路自己坐火车串联,也没怎么遇见困难就回北京了。哪像现在呀,小偷骗钱的一大堆。公交车坐一站地,下车钱包就没了。”
“没遇见坏人那是您运气好。”南州皱皱鼻子,想老妈真单纯,胆子也够大。如果换做自己可不敢一个人坐火车全国乱跑。回到自己屋里,南州打开物理练习册,思绪却怎么也不能集中。想着妈妈刚才说的那些往事,忽然恨自己对她了解太少。上一世,她活得太自私,对父母漠不关心,只一直在索取,却从未付出过。这一世她一定不能再留遗憾,暗暗下决心除了好好学习,还要把更多的快乐带给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明天还是停更一天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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