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眼睛瞬间红了,要杀人一般。
“草泥马,李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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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篮球赛,最后变成了群殴。八班,六班,四班混战一团。后来又加入一些其他班的人。
对于午门中学建校史中最无法无天的一个中午,校领导们意见统一:处分,必须处分,一班一个,谁也跑不了。但涉及个人大家则有点犯了难。是处罚几个?还是所有参与打架的全处分?
洛雨的处分肯定没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是否劝退,另行讨论。反正好不了。那李萧白呢?也处分?谁敢……
于是事儿就僵在这里了。甲乙打架,都动了手,甲挨了处分,很严重。但乙丝毫未动,这事于情于里都说不过去对吧。但乙有背景,且背景深厚,当初来学校报名,可是校长亲自站在校门口迎接。
退一步说,给处分——给什么样的?轻重尺度在哪里?谁来定?
头疼啊……
一直到晚上放学领导们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办公室里,张桂华拍着桌子把洛雨骂的狗血淋头,然后骂着骂着,心窝一疼,身体向后跌坐在了椅子上,面色苍白。周围立刻乱成一团,“是心脏病吗?”“赶紧送医院”。老师们七手八脚扶起张桂华,又是开抽屉找速效救心丸,又是打电话叫120。
这期间洛雨一直低着头,凌乱的人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只高跟皮鞋踢到了他系在书包外兜的奥特曼挂坠。
他被晃得头晕,忍不住闭上眼睛。然后眼角那里一阵撕裂的疼。
这是李萧白第一拳挥上的位置,第二拳打中了太阳穴。而他第一拳击中了他唇角,第二拳是鼻梁。
都挂了彩。
他们势均力敌。
办公室又安静了。唯一留下的女老师带着极大不满敲敲桌子,指着靠墙站立的洛雨:“ 瞧你做的好事,张老师要是病了,影响你们班期中复习,你付得起这责任吗!挺大人不知道学好,整天就知道打架抽烟,赶紧走吧。”洛雨提着书包转身,跨出门时,女老师低声嘟囔:“狗改不了□□。”
呵,是哦,他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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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找不到洛雨心急如焚,她是从医院回来后才知道打架的事。收拾完东西她就冲出了教室,一层一层地找他,男厕所也没放过,吓得几个正蹲在里面偷偷抽烟的初一男生哇哇大叫。终于,南州在车棚找到了他。
“我回来了。”也不知为什么,看见洛雨的第一眼,南州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
没头没脑,但似乎又是最好。
空旷的操场沐浴在秋天灿烂的夕阳中,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它如此安静,悄无声息地淹没掉几小时前一群少年人在这里荒唐而激烈的争斗。洛雨坐在自己那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后座上,看着不远处被夕阳映成金红色的南州。
她完美无瑕,她闪闪发亮。
最重要的,她正对着他微笑。南州总是对他笑,眉眼弯得恰到好处,似一朵花瓣的弧度,友好又小心翼翼,从没有一刻嫌弃。
洛雨忽然无法直视这样的单纯美好,撇过头去,眼眶微微发热。
“我找了你半天。”南州走过去,摘掉落在他头顶的两片杨树叶。
她抱着书包,坐在他旁边那辆自行车上。
洛雨平复片刻,微微侧过头来问:“小然怎么样了?”
“骨折。”
“操!真怂!”
“寸劲儿。”南州看着洛雨眉峰处那一点乌青,咬咬唇,“还好,伤的不重,医生说有严重的人以后骨头就算长好,左右腿也不一边齐。”
“跛子呗。”
“bo子?难道发音不是po?”
洛雨静静看了南州片刻,扑哧一笑:“南南,你到底怎么考的年级第一啊。那个字念bo,好吗!”
“噢。”看他笑了,她松了一口气。
但洛雨又马上收了笑,掏出一根都宝点燃,狠狠抽一口,“伤得不重就好。话又回来,就算真成了跛子,小然以后也不愁娶不到老婆。想嫁他的姑娘多了,一个个还都死心塌地。要是我,估计就悬了。”
“瞎说,想嫁你的人更多。”南州以事实为标准分析,脸凑到洛雨脸蛋子一厘米处,细细打量,“知道么,你长得特别帅——哦不,是好看,简直卫玠再世。”
洛雨皱眉:“卫什么玩意?”
“卫玠,古代一个美男子。”南州讲了看杀卫玠的故事。洛雨听后,鸡皮疙瘩落一地,“草,这女的要是疯狂起来比老爷们还可怕。这不就是xing骚/扰吗?”
“爱美之心人人有。”
“放屁!”
“反正我是看脸的。”南州嘿嘿笑起来。洛雨看着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什么处分检查都他妈滚蛋吧,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因为——“南南。”
“嗯?”
“如果被退学,我就不在北京了,《未来妹》你看过吗?陈小艺演的,我也去深圳闯荡。”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都可激烈了~~(*^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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