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忘了写,还是学校为了省纸。八班几个学生的名字居然写到九班人名单的上方去了。
“原来你在那儿。”妈妈指着红纸上自家闺女的大名,心中一颗石头总算落地。
南州没有妈妈那么高兴,她觉出自己和另外几位同学的名字比其他人都要小两圈,看起来像硬塞进什么地方去。八成就是负责写人名单的老师不知什么原因把他们几个忘了。等核对出不对,时间又紧迫来不及改,所以就这么委委屈屈地填在那么一条小缝儿里。“太不严肃了!”
看完分班,就要上楼去教室见老师。虽然秋天了,但外面干晒,阳光下温度也有三十一二度。南州怕妈妈等的辛苦,这种开学前的会议,通常开起来没完没了,她劝妈妈先回家,过会儿自己坐车回家就好,妈妈嘴上说行,可当南州走到二楼楼梯拐角,顺着玻璃望出去时,发现妈妈和许多家长一起,坐在一棵枝叶并不繁茂的槐树下,手绢当扇子,擦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然后又扇一扇。
南州揉揉鼻子,然后快步跑向三楼。
八班,我又回来了。
班级里,班主任李老师已经站在里面。那一年她刚刚大学毕业,虽然不是长得特别漂亮,但年轻又充满活力,身上没有那些老教师的迂腐和保守。她是语文老师,最崇拜三毛和鲁迅,直到现在南州还记得她朗读《三味书屋》时那份陶醉欣赏的样子。只是可惜,李老师只带了他们一年,就结婚生孩去了。再见到她时,八班已经升入初三,李老师也从苗条女郎,秒变水桶少妇。
不过,那都是后话啦。
“老师您好。”
李老师拖一下眼镜,看着眼前这位刚刚走进班级的女孩,“你好,名字是?”
“沈南州。”
李老师拿起手中写有学生姓名的a4纸对了一下,“嗯对,是我们班的。”她笑着拍拍南州的肩膀,自我介绍道:“我姓李,是你的班主任,先去那边找班长领书吧。”南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然后看到一名梳着高马尾,穿碎花衬衫和粉色布裤的圆脸女孩坐在左边靠窗第一排的位子上,给同学们发书。
冯佳雪?
南州走过去时,对方正好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你好。”
“你好。”
“叫什么名儿?”
“沈南州。”
尽管大家都是大波轰进来,但学习成绩依旧有高低贵贱之分。冯佳雪的小学毕业成绩在八班排名第一。被选为班长无可厚非。后来似乎考上了区重点,再后来的事,南州就不清楚了。对于自己成绩在班中的排名,南州从没问过,上一世无所谓,这一世觉得多余。反正已决定刻苦学习了,今后会努力追上去。
“书在这里。”冯佳雪神态中已展露班长要该有的稳重,笑容拿捏得很好,既不过分热情,也不让人觉得冷漠,她指指前面用四张书桌临时拼出的一张大桌子,“自己拿吧,然后在我手里这张表上签个名字。”
估计眼下不忙,南州拿书时,听到冯佳雪坐在那里说:“英语磁带还没到,生物课和美术课课本等上课时再发。”南州点点头,走过去签上自己的名字,冯佳雪继续唠家常的姿态:“你哪个小学毕业的?”
“三小。”
冯佳雪说:“我是五里小学的,我叫冯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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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正式开学,大家拿好书后都是乱坐,反正心里知道高个儿坐后面,矮个儿坐前面。因为上一世正好和钟馨分到一班,南州和班上其他同学交往都不深。这么多年过去,早忘了人家姓氏名谁,甚至连模样都忘得一干二净。只依稀记得那么几个有特点的,比如冯佳雪学习好,又是班长又是学习委员。段小然是体育好,班级体育委员,每年校运动会,都能为体育神经集体不发达的八班争取一块宝贵的长跑金牌。
班级里,边边角角不引人瞩目的好座位已经被提前报到的同学占据了。南州抱着书坐到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桌子不算新,面儿上被上一任主人用刻刀弄得千疮百孔。左一刀,右一刀,还在桌面中间刻了一个“爱”字。
闲的蛋疼!
南州用书把那个“爱”重重压到底下。心想着,这人能在课桌上刻字,过两年兴许就敢在长城上写“到此一游”。手欠和素质低这种事,八成都是基因里带的,就像屎壳郎一看见粪球两眼就发光,忍不推回家。这群人一看见不是自己家东西,就忍不住签名留念,然后等待遗臭万年。
与小学不同,中学的桌椅排与排之间已完全拉开。
想拥有一个同桌的你,那是不可能啦。
环顾班级一圈,南州没有发现自己认识的小学同学。哎,看来要孤军奋战一段时间了。正低头翻看英语书,重新认识李雷和韩梅梅这对儿超级cp,门口忽然一阵叮当乱响,南州抬起头时,看见段小然正以一个标准的狗□□姿势从门口一路踉跄扑腾进来,最后重重跌倒在地。
哇唔!这个出场帅呆了。
但段小然显然不这么认为,明明是显眼到家。这与他一贯定义自己“酷哥”的形象严重不符。“洛雨,你大……”
“爷”字还没骂出来,段小然就看到自己眼前聘婷站立的李老师。
生生的,他把这个“爷”咽下去。
靠,噎死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看文愉快~~
我居然真的上榜了,好幸运.......</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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