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如花杏眼一圆,惊喜万分,“怎么不够,两个都来,要奴家干什么都行。”
那位还不知花名的绿衣姑娘愤然离去。
如花将他们带到一间上房,反手关上门道:“二位公子今天想来点什么新鲜玩法?”她虽说的是“二位”,实则直扑着顾东章的胸膛而去。
顾东章闪身一躲,叫她扑了个空。
“我们喜欢……盖着棉被,纯聊天。”思茹讪讪地笑,心里却急切得很,希望能够马上步入正题,问她昨夜的事。
如花觉得自己一定是耳朵不大好使,愣了半晌。
顾东章似乎适应了这种环境,之间他倒了杯茶水,端坐下来,正色道:“其实我们比较喜欢那种……不大听话的姑娘……比如昨晚上那种……死活不肯从的?”
如花倏然一笑:“这个奴家也会啊。”说着又要缠上去。
思茹赶紧去拖住她:“都说喜欢矜持一点了,你这不行,换昨天那个来。”
如花拧眉:“昨天哪个?”
“就是那个在门口跟你们拉拉扯扯那个,人家小姑娘老大不乐意,该不会是逼良为娼吧?”她和顾东章商量过后觉着,思佑不会无缘无故在妓院门口为了一个姑娘跟人争吵,想必是因为这档子事。
如花嫌弃地甩开她:“什么逼良为娼!我们梨香院从来不干这种缺德事!人家那是来找她亲大哥的,我们这是什么地方,能让她随随便便来砸场子么?”
“如此说来,昨天那姑娘不是你们的人了?”顾东章淡淡呡了一口茶,有意无意瞥了她一眼。
如花被他这一眼勾得销了魂,脱口道:“不是不是,她大哥也不在我们这儿,前儿晚上就走了,还是我招待的呢。跟她说过了,死活不肯信,就在那儿哭哭啼啼,还引来个乳臭未干的小哥替她说话,非要带她进来找人,你说这成什么体统!”
窑子里的姑娘居然与人谈体统,思茹只能一边暗叹:美人计果然好使!
顾东章晃着手里的茶杯:“那小哥之后进来了么?”
如花一挥手里的瓜子壳,然后将剥好的瓜子仁摆进一个小碟里,道:“进不来,他多长几条胳膊腿都进不来,给人好生收拾一顿便扔出去了。听口音他还是个外地人呢,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事找抽。”
思茹心里一揪:“被打了?打得重么?”
如花完全无视她的存在,笑盈盈地将那叠瓜子仁奉至顾东章面前:“公子尝尝?”
顾东章含笑接过来,放至一边,说道:“外地人被你们打一顿,可落不着好了。不过今日我从衙门前过,看到一张告示,有人悬赏十金找寻这个小哥的线索,姑娘既然见过他,怎么不去领赏钱?”
“十金?!”如花往他身边蹭了蹭,“唉,干我们这行,个个都是夜猫子,白日里都困着呢,原不晓得这码子事……现在去衙门里说,还来得及么?”
顾东章笑而不语。
如花叹口气:“来不及就算了吧,人丢了便丢了,奴家这点消息,左右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这几个月阳陵县弄丢了那么多人,哪个找得回来?”
思茹坐直了身体问她:“难道之后你就再没见过他?”
如花不耐烦道:“三更半夜的,他又不是咱们梨香院的客人,奴家上哪儿见他呀?陪他在外面吹风呀?说起来也怪,我那时明明看他给人揍得不轻,爬都爬不起来,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她说话间,思茹向顾东章使了个眼色,顾东章点点头。
思茹道:“如花姑娘,方才小生突然想起来,今夜家中还有急事,我们就先走了。”
如花一愣,甩着手里的青色罗帕子:“公子,我们还没……”
“不用。”顾东章将那锭银子留在桌上,携着思茹出了门。
他二人并没有下楼,而是向右一拐,进了一间没有点灯的空房。
顾东章像是有心考她似的,侧首问道:“你怎么看?”
思茹一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不经意抠弄着脸上的“麻子”:“照这个如花的说法,昨夜那个小姑娘的大哥前天来过梨香院,昨天便失踪了。而佑哥儿为小姑娘抱不平,在梨香院门前被人打了一顿,然后很快也不见了……”
她抠下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在指尖揉了揉,笃定道:“这个梨香院,很有问题。”
周遭漆黑,顾东章“嗯”了一声,低头在她耳边道:“你留在这里躲起来,我出去找找看,很快就会回来。”
“你的伤,万一……”思茹不放心,“这里这么大,你一个人可以么?”
顾东章摸摸她的头,嬉皮笑脸道:“为夫当年夜闯皇宫大内,当着三百禁军的面,毫发无伤,至今传为宫中一段佳话。”虽然最后差点被皇帝老儿把屁股打开了花……
思茹“哼”地一偏头:看给你能的,方才一进梨香院,还不知道是谁只会捂着嘴充愣呢!</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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