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美人。”
晚荷拿篦子拢了拢头发,轻轻笑道:“你也不逊色嘛。那姚大小姐可是好福气了,小安阳侯才华横溢,颇得圣上喜爱,往后前程无量呀。”她将披散的头发绾成一个垂髻,话锋一转:“不过我昨日瞧着,你姐姐似乎不大高兴呢。”
思茹一怔,眼前这女子年龄不大,却识人无数,眼光毒辣得很。她尴尬地笑笑:“因为她……输了彩灯大会嘛,往年都是她得头名的。”嘿,把锅甩给你先!
晚荷微讶,旋即道:“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思茹忙道:“没没没,你那盏灯意境优美,绣工卓绝,能赢第一实至名归,我姐姐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而已。”
晚荷一摆手道:“其实说来,我赢得也不算光彩。我虽会绣些花鸟虫鱼,不过都是平日里穿的戴的,难登大雅之堂。那盏灯上所绘,实则出自于……”
话没说完,便听帘外一人朗声道:“出自于小安阳侯之手。”
“二公子。”
卢信笑着迈步进来:“怎么,还惦记着顾兄的画呢?你要是喜欢,下回我再给你借几幅来!”
晚荷坐着不动问他:“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这人扇子从不离手,啪嗒往桌上一磕:“别提了,那老东西不让我出门,连菡萏院那边的狗洞都叫人堵住了……”他打一进来,眼里就只有晚荷,这会儿想坐下,才发现榻上已有一人,顿时惊得一跳:“哟!这姑娘是……姚家那个?”
晚荷替她回答:“姚二小姐。”
思茹点点头:“见过二公子。”
卢信后退一步,笑逐颜开:“我认得,顾兄小姨子,往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思茹陷入呆滞状态,她强烈怀疑这兄弟跟顾东章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晚荷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你快回去,我这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说话儿的,你别唐突了人家。”
卢信哭丧着脸道:“哪能呢?昨夜听说永乐街出了事,我等你好晚都没回来,然后这一大早赶来看你,你这就要赶我走么?”
晚荷问:“老爷为何不让你出门?可是又没去府学?”
卢信挠挠头:“去那地方干啥,家里的生意往后有大哥打理,老东西从来没指望我去科考,早就打算给我捐个闲官做做,学了也是白学。再说顾兄都很少去,去了也没意思……”
你是去上学还是搞基的?思茹嗤之以鼻,不过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二代罢了。
晚荷亦劝他:“不想读书也得去做个样子,否则依你爹的脾气,你大概一辈子出不了这个大门了。”
卢信不想讨论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左顾右盼,忽然看到案几上摆着的一排伤药,便问:“这是谁的?”
思茹道:“我送来的,晚荷姑娘昨天崴伤了脚。”
卢信忙蹲下就要去抓晚荷的脚,像得了咆哮症一般:“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大碍?会落下病根么?以后会不会瘸了?”
晚荷勾回脚踝,拿裙角遮好,笑道:“你咒我呢?”
一时□□无限,思茹瞬时觉得自己头上光芒万丈,起身辞道:“那个……药也送到了,我先回去了啊。”
“姚二小姐……”卢信这才发觉屋内还有旁人,吞吐了半晌猛地一拍脑袋,“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啊?”
“上回在你家医馆闹事的人,我爹给他们放了。”
“放了?”思茹想起那几个演技不算高超的骗子,记得这伙人曾经骗到过卢家头上,卢有道发誓要捉他们以儆效尤,怎么说放就放了?
“是啊,我爹派人私下审了这伙人,本来只是想审出点漏网之鱼,结果你猜怎么着……”卢信神神秘秘的,“郭刺史那位夫人你认得么?”
“认得。”而且还很熟。
卢信道:“是那婆娘收买了这群下三滥,要他们合演一出戏,好把你们姚家的名声弄臭!”
思茹早就料到是那吴氏陷害不成,记恨在心,因此对这样的结果丝毫不觉诧异。
卢信见她无动于衷,又道:“我们家再有钱,也就个是做生意的嘛。那老东西胆子小的很,成天把‘民不跟官斗’挂在嘴边,所以就把他们全都放了。话说你爹怎么得罪那婆娘啦?”
思茹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那位小侯爷。”
“这事儿和顾兄有关?”
晚荷也来了兴致,侧耳倾听。
思茹将郭彤如何看上顾东章,吴氏又是怎样装病陷害姚父一事娓娓道来。
刚说完,卢信一拍桌子:“郭家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地雷!感动cry!!本爪一定每日准点更新三千报答各位的恩情!!!</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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