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挠挠脑袋，难道他想错了？

他不甘心地追问道：“连烟也没有冒？”

知府反问道：“少侠可是想问是否是那火山致此灾情？也有人这样想过，但是那火山近来安安静静，并未有任何不妥。火山那边住着的人也平安无恙，但是这边就死伤无数，围绕着这湖。若说有什么问题，这湖比那火山还更有疑点。”

这就奇了怪了。

邵凡苦思冥想。这湖能有什么问题呢？

“之前这里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知府斩钉截铁：“未曾有过。这里祖祖辈辈几代人，只有那火山喷火时有些险情，其他时候安然无恙。若这湖有什么问题，那早就该有了，不至于现在才出事。”

是么？那难道真的是人为的？邵凡盯着那碧绿的遍布浮萍的湖面思索着。

“这湖可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邵凡想要最后再确认一下。

那知府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答不上来了。他招手，让旁边的侍从去找岸边正在种地的农民。

不出一会，一个老农战战栗栗地被带了过来，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谢罪：“大，大人明鉴！俺，俺，俺马上走，再也不敢违反大人的话！”

知府威严地说：“你可知这里有多危险！若是再出了意外，性命都可能不保！官府里供粮要求你们弃地，你们又偷溜回来！”

老农吓得有点哆嗦，又想磕头，被旁边的侍卫扶了起来。知府一摆手：“罢了！谨记待会离开就好了！现在有些话要问你。”他手一挥，示意邵凡。

邵凡和气地问：“老人家，你可知这湖和别的地方的湖有什么不一样？”

老农茫然地摇摇头。

邵凡更详细地说明了问题：“比如说，这湖里鱼多吗？水能喝吗？”

那老农似乎被提醒了，犹豫地瞄了一眼旁边的知府，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少爷的话，这湖里鱼并不多，与其他湖相差甚远。所以只有几家以捕鱼为业，其他人都种地。俺喝的水都是从这提水，喝不死人。”

这样看来，这湖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邵凡还是摇摇头。鱼少没准是因为火山喷发出的一些物质。很多东西对人没有害处，但是对鱼可是有剧毒的。这样的话一个个猜过去，工作量还是太大了。

况且，这湖有问题只是他自己的推测之一。也许他现在心里就带着偏见，听见什么都感觉像是线索。唉……自己毕竟不是福尔摩斯。

邵凡最后追问道：“那出事的时候，这湖可有异常？”

老农勉强扯出一个笑，笑得比哭都难看：“俺那天不在这里，啥也没看到哇！可怜了俺的儿，还有媳妇孙女，他们倒是在这湖边，没准能看到什么。可他们都已经去了……年纪轻轻的……”

他颤抖着说不下去了，红着眼睛撇过头去，树皮似的脸上瞬间老泪纵横。

邵凡鼻子也跟着一酸。这看似美丽平静的湖泊，却是多少人的葬身之地。那两位快活潇洒的姑娘，他再也看不到她们了……

邵凡肩膀上落下一只大手，轻轻按住他，是刚才一只沉默不语跟在身后的越子骞。那沉甸甸的重量倒是让邵凡感到踏实了一些。

他勉强打起精神，继续提问。他有些不忍心继续追问那老农，但是邵凡告诉自己这是必须的：“你知道有谁见过这湖出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老农迷茫地喃喃自语，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死了，都死了！半村的人！得亏了那天集市，俺跟好多人去县城里赶集……为啥那天没让俺儿子去呢！回来之后，一个不剩，死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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