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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惊险

血祭断开了……他拼死拼活维持住的阵法就这样断开了!

但这不是最绝望的,血祭断了马上续上还能补救,绝望的是,他现在已经与阵眼远远脱离了,那些在里面动弹不得凄厉惨叫的夜啼鬼就是困魔阵已经重新恢复的有力证明。

那么,何大夫也……

言予在黑压压的夜啼鬼群堆中分辨不出那个纤瘦的身影,他胸口一窒,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何大夫,该不会和那些夜啼鬼困在里面同归于尽了吧……”

“没有。”熟悉的冷淡声音从身后响起。

“何大夫你没死?!”言予支撑着从夙宵的怀里挣脱,扭身去看身后。

“……当然没有。”何大夫这次的状态狼狈了很多,他双手撑地半跪着,大口地喘息伴随着轻咳,额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浸透了,一缕缕地往下淌着汗滴,看起来身体的负担十分的重。

他瞥过来看了一眼刚脱险就继续黏在一起的两人,幽幽道: “原来你还能想起我?”

“……”

言予看出了何大夫眼神里的幽怨,他尴尬地咳了一下,心虚道:“我其实挺担心你的。”

说实话,是想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他不是故意的!言予自己也是苦不堪言,据说人失血超过总量的百分之二三十左右就会休克,他觉得自己应该早就已经到那个休克的警戒线了,全靠体内的气脉运转起来能起到支撑身体机能的作用,但他的大脑显然因为供血不足有些晕乎乎的,全靠他还算顽强的毅力强行保持思考能力了。

“我还以为你……”言予把“死定了”咽了下去,“抱歉,刚才夙宵的行动我根本预料不到,没能提早提醒你,差点就害你没来得及撤离出来了。”

这困魔阵一旦把那些夜啼鬼耗尽磨死,那就会有更邪强的新鲜力量注入,已经被折损了不少何大夫如果真困在了里面,到时候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我是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了。”何大夫轻咳着,他刚才为了躲避那些浊化夜啼鬼的利齿,胸口生生挨了几下重击,然后猝不及防又看到了夙宵那让人震惊的极限一跃——言予没有看到,他却是看清了,夙宵当时仅仅是一跃便达到了那样的移动距离,所以才能在阵眼失去血祭后的短暂闭合时间内稳稳当当地逃出了这巨大的困魔阵范围,到达安全区域。

若不是他当时反应够快,立即抛出绳钩扣住夙宵的衣角借力一道飞出,现在真的就和那群夜啼鬼一起葬身阵内了。

何大夫终于咳得气顺了些,他缓缓撑起身子盘腿坐好,从怀里摸出药瓶,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是我族血脉……居然可以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我族看来有希望……”

言予耳尖听到了个“血脉”之类的言论,何大夫好像不止一次念念叨叨这个东西了,应该在说夙宵,而且这个口吻,似乎很有种同类的自豪感意味在里头。

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何大夫不会是夙宵的什么的同支宗族或远房亲戚来的吧?!

“何大夫,我们现在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言予感觉自己似乎可以顺势挖掘一些线索,他十分厚脸皮地攀上了关系,再厚着脸皮直截了当地问了目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夙宵的身世?你是他家人的朋友?”

夙宵的身世其实根本不需要别人告诉他,言予只是想借这个探何大夫的信息罢了,毕竟他作为夙宵的小师叔,和那个,咳咳咳什么朋友……按常理来说应该最感兴趣的就是夙宵的身世了。

“生死之交?”何大夫似乎对言予这个说法很吃惊,他蹙着眉道:“似乎快要死的一直就只有我。”

“额……”

言予刚想说自己刚才放血破阵也是十分危险的,但忽然想到夙宵扛着自己独自脱身差点就丢下何大夫,顿时又十分心虚了。

“他的身世我也不能告诉你。”言予那句生死之交的后半句问话,何大夫也高贵冷艳地拒绝了。

言予也不气馁,虽然何大夫很多地方奇迹般的一直在暴露破绽,但有些关键东西还是口风很紧的,他也不觉得可以这么轻松就套到核心信息。

“好吧,不过还是要谢你一声,刚才在阵里独自挡下夜啼鬼。”虽然知道何大夫应该是为了保护夙宵不受到伤害,但言予总觉这人好像品性还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夫”这个第一印象的原因,给人下意识就有种这个人不会见死不救的感觉。

“哼。”何大夫撇过头。

言予以为他接下来还会说一些讽刺的话,比如你不要自作多情,或者对他们“名门正派”还要魔族来救之类的挖苦,但是何大夫转过头沉默了良久后,硬邦邦道:“我这有些伤药,你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血腥味熏人。哦,还有凝神补血的药,等下我们还有路要走,到时候半路上晕倒了我是不会管你的。”

“啊?”言予没想到居然会从何大夫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怔了好一会儿,才赶在何大夫不耐烦之前应声道:“好……好的,谢了。”

看着何大夫一点也不自然的不耐烦表情,言予想起来这个人是个演技稀烂的易容高手,脸上这不耐烦的表情根本就是强行装出来的吧?

言予忍住好笑,下意识就想站起来走过去拿药,却在刚动身的时候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扣住了。

擦,差点忘了自己正被夙宵整个圈住抱着呢!因为少年除了强制抱着他之外,一直都沉稳又安静,让他几乎要忽略了。

夙宵对他的挣脱似乎十分的不满,喉咙里发出了一道不满的低沉声音,接着便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往下按,强迫怀里的人保持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

“……”

言予发现,自从夙宵失去正常意识之后,就变成了一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粘牙糖了,做什么都非得抱着他!

“夙宵,放开我。”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很无力,再说一遍只能再一次证明它的无用。

果然,夙宵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抱着言予,从后方低下头嗅进了他的衣领中,热乎乎的鼻息洒在脖子上,让言予的肩膀整个酥掉了。

刚才他们在阵中情况混乱又危急,所以即使被夙宵抱着啃手言予也没感到多不好意思,心里更多的是焦灼罢了。但是现在已经安全了,不远处就坐着何大夫……言予开始找回了他麻木的羞耻神经,毕竟用这种姿势和人谈话总归是不太好意思。

而且现在连自己要起身走动都不可以,这是真的很头疼了!

最后还是何大夫道:“行了,你坐着吧,我拿给你。”

他掏出两个小瓶子丢给言予,有些不屑,“年轻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族一向崇尚豪迈潇洒真性情,才不像你们这样做什么都扭扭捏捏的。”

“……好。”言予接住药瓶,心里暗自汗颜,其实被何大夫看了这么多次,他和夙宵的关系根本藏也藏不住了,本来已经淡定了许多,可是每次一听到何大夫这句“年轻人”……刚降下的羞耻感就又爆棚了,因为这句话听着总给他一种对面是长辈的错觉。

跟长辈讲话的时候,自己就坐在夙宵的腿上亲亲热热……这种画面连不用设想他就要原地爆炸了好吗!

言予先是将那个凝神补血剂喝了下去,再打开伤药瓶子,开始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心手腕处涂抹起来。

这药不知是什么做的,竟是粉红色的果冻状凝膏,还散发着十分清新的花草香气,涂在伤口上有一种清凉但不刺激的舒适感,看来何大夫很实在,给的伤药是上品。

夙宵低头看着他涂涂抹抹,拉起他的手腕闻了闻。

言予一惊,急忙道:“不行,已经上好了药,你可不能再舔了。”

夙宵似乎听懂了,侧过头看着他微笑了起来。

又是那种撩拨人心魅惑众生的微笑,言予近距离之下一时没抗住,被美色迷得有些恍神,紧接着就感觉到夙宵的长手在自己怀里捞了一把。

言予不明所以地低头一看,顿时满脸黑线——夙宵刚才把他刚拧好盖子准备还给何大夫的伤药整瓶掳走了。

“……”

擦!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平常意识的吗?为什么他感觉这就跟平时夙宵欺负他时候的路数一模一样啊!

“喂,你偷人家何大夫的药做什么?快还回来!”言予为自家品行不端的师侄臊得脸红,赶紧回身想要夺回来,不过夙宵动作熟练,已经将抢来的不义之财藏得不见踪影了。

少年看着气急败坏的言予,好像觉得非常有趣,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静静看着言予着急。

“……”

尼玛啊啊!

言予只觉得脑壳疼得不行,正常的夙宵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啊!

“那个,何大夫,药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言予只好回头对何大夫道歉,“或者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我能赔给你的话。”

他是感觉真心非常愧歉,难得何大夫主动示好拿伤药给自己。

何大夫倒是很大度:“无所谓,森……咳,我家乡什么都不多,就是珍奇灵草多,这种伤药倒是不值钱。”他眯了眯眼睛,“我听说你们停云山很富裕,要是真愧疚的话,就赔我钱。”

言予:“……”

虽然赔钱没毛病……但是!按照江湖套路什么的,这种事情不应该“英雄这瓶药你拿去好了就当交个朋友”,或者以物换物之类的吗?!

何大夫好像意外的有些简单粗暴……

似乎是看出了言予的内心os,何大夫神色自若道:“我家乡最近比较穷困。”

穷?

言予诧异,这是说森罗谷穷吗??他实在忍不住,试探道:“你们魔族最大的领地,我记得是森罗谷,何大夫,你是从那里来的么?”

何大夫立刻警惕起来,转过头冷声道:“这不能告诉你。”

……

何大夫你这个否定十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言予还想继续追问,忽然眼前一黑,他被一双滚烫的手遮住了眼睛,扒开脸上的手,他抬起头,对上了夙宵不满的眼神。

他顿时领悟,夙宵这是因为他一直在看着何大夫说话,吃味了。

现在状态的夙宵情绪十分容易了解,简直像个小孩子,或者说像个野兽,喜欢和讨厌的表达都很直接,因为喜欢,想要抱言予就可以全然不顾周围环境一直抱着;讨厌何大夫,就直接拔刀相向。

说起这个,其实言予也有点吓到,他知道夙宵一开始就在怀疑何大夫的身份不简单,但是说起何大夫的时候还是比较客观的,没感觉夹带许多的个人情绪。

但是现在他才知道,夙宵对何大夫简直可以说是敌意满满啊!

言予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他觉得何大夫很有可能和夙宵的关系挺密切的,而且何大夫对夙宵其实还不错,等到以后他们真实身份相认的时候,会不会十分的尴尬……

何大夫此时还因为夙宵的敌意,坐得离他们有些远,跟言予说话的时候还得扯着疼痛的胸腔说得大声一些,虽然这人一开始害得他卷进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山洞里,不过现在看着感觉好像也挺惨的……言予顿时觉得对何大夫也没什么脾气了。

他看着何大夫的脸,突然看到了一点刚才的角度没能看清的地方,有一点儿奇怪。

“何大夫,你的脸……”言予犹豫着该怎么说,“皮掉了?”

其实刚看清的时候有点儿惊悚,一条细长的皮打着卷儿从脸颊后侧方耷拉下来,似乎是被夜啼鬼的长指甲抓破的。不过言予很快就反应过来,何大夫是个易容高手,现在这张脸应该也是易容的,脸上坏的这个应该是……怎么说,人皮面具吗?

“啊,脸上皮套坏了。”何大夫不甚在意地摸了摸。

“这个脸皮套,很容易坏么?”言予疑惑道,他感觉这种东西应该是很精致很耐用很难穿帮的吧?怎么何大夫这个……有种假冒伪劣产品的感觉?

“嗯,”何大夫点点头,直截了当地承认道:“没钱做高级的。”

“……”

所以森罗谷现在到底是有多穷了?!

不过想想,何大夫用劣质的面具还能易容得这么成功,似乎确实是段数很高的高手了吧?

接下来何大夫的动作再次出乎了言予的意料——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瓶药水,开始抹在脸上,脸上那层表皮开始浮起脱离……

作者有话要说:  何大夫:再也不跟情侣一起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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