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秀媛端着电话, 怔愣在原地。
房间里寂静,只有狂跳的心脏告诉她,刚刚的那一切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她说了谎, 骗了至龙!
那愤怒的咆哮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如惊雷一般,使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知道, 这一回自己触到至龙的爆点了, 至龙从未跟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至龙......
池秀媛魂不守舍地站在窗边,任泪水倾然而下,继而泣不成声。她感到委屈, 但也愧疚,更被一种负罪感折磨得揪心揪肺, 痛苦难持。她想跟至龙解释清楚,可又怕再次激怒他,犹豫几番, 还是没敢拨通至龙的电话......
这一夜, 池秀媛辗转难眠,一直没有入睡。
天刚亮,她便收拾行李, 独自前往纽约。
没有心情与朋友们相聚, 她低调地见了两位合作伙伴,处理完自己的事务,于当晚搭乘班机返回首尔。
整整一天, 权至龙毫无音信。
这是他们恋爱以来,第一次冷战!
心里空牢牢的,既仓皇又难过,她忍不住从报道里寻找男人的讯息,却也意识到自己在忙顾事业的同时,几乎忘了关注男人的行程。
强忍住泪水,她戴上眼罩不让旁人察觉出自己的异样。
可是久别重逢,要如何面对呢?
他们朝思暮盼地等着这个日子,结果......
飞机停留在中转站,池秀媛拿着手机踌躇一阵,最后,主动给男人发了一条信息:我在多伦多转机,首尔见。
没有回复。
想了想,她给安知言发去班机号,告诉她:我明晚到,麻烦你接机!
安知言马上回复:好的。
飞机起飞前,池秀媛关了机,看着窗外的云朵,心,却已坠到谷底......
经过一天一宿的飞程,第二天晚上十点,池秀媛终于抵达首尔。她拖着几个行李,戴着墨镜也难掩憔悴,木然地随着人流走出机场大厅。手机叮铃一响,她拿起一看,险些要落泪。
权至龙:我在c1停车场。
他,还是来了......
“池总!”安知言越过人群奔向她,殷勤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旅途辛苦了。”
“哦,知言,这么晚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话,我都想你了呢~!”
池秀媛挤出一抹笑,“至龙在停车场等我,你帮我把行李送过去吧?”
“好。”
在停车场,池秀媛一眼就认出了男人的白色宾利。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突跳得厉害,有些惴惴不安。
权至龙下了车,摘掉墨镜,远远地对她笑,笑得那么温柔:“欢迎回国!”
那轻松的神态仿若什么也没发生,倒让池秀媛有些无措,忽然生出一种胆怯来,笑得也不那么自然,“呃,好久,好久不见。”
“傻丫头,跟我客套什么!”
权至龙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转眼看向安知言,“你也来了?”
“嗯,我来接池总。”安知言笑笑,俏皮道:“行李送到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跟我们一起去吃点夜宵吧?”权至龙对她发出邀请,瞅瞅池秀媛,说道:“长途跋涉,去喝点粥养养胃,知言也一起去吧?”
池秀媛这才回神,连忙拉住想要离开的安知言,“对呀,跟我们一起吧。”她还不能适应男人的转变,急于有个陪伴,所以不由分说地把她拽上了车。
接着,三人来到某家餐厅。
权至龙举着菜单翻看一遍,自作主张地给她们点了一些营养餐食,然后状似无意地瞥了眼池秀媛,“你多吃点。”怎么搞的,气色这么差?
收到男人责备的眼光,池秀媛心里一暖,却也酸酸的。
这一天一宿,她没吃好也没睡好,精神显得格外憔悴,尤其是那红肿的眼圈,一看便知是哭过的痕迹。
幸好有知言在,气氛也不算太尴尬。
等饭菜上了桌,权至龙先为秀媛盛了一碗汤,又拿过知言的碗———“不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安知言微微一笑,自行填了一碗汤。
权至龙看着她沉稳得当的表现,笑道:“那天见到我就跑?呵呵,我有那么吓人么?”
安知言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难色,转而露出不解的样子:“您是说......哪一天?”
“大概一周以前吧,在弘大附近的夜店。”
“夜店?”安知言颦眉回想,恍然记起什么,笑起来:“哦,您是说那天呀,我跟朋友们去玩......呵呵,实在抱歉,可能是喝了些酒,没有注意到您。”
权至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态度温和道:“既然是熟悉的关系,下次见面就打个招呼吧。”
“好的......但我不经常去那种地方诶!”安知言显得很无辜。
“哦?”权至龙瞅瞅池秀媛,难掩诧异道:“我听朋友说,你可是那里的红人呢。”
“红人?”安知言轻捂住唇,惊讶道:“他们不是认错人了吧?”
权至龙认同地点头,“我想也是,从他们口中描述出来的样子完全跟你不符嘛!呵呵,真有意思,他们说你是那里的vip,是个富家女,还说你包了两个小牛郎呢!”
明明是玩笑般的语气,可安知言在接触到男人目光里的内容时却暗暗打了个激灵。她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警示,笑容不由僵了僵,就听池秀媛说:“如果是富家女的话,那一定不是我们知言了。”
安知言感激似得回给池秀媛一抹笑,笑得不大心安。
“你们看那个服务员。”权至龙向远处指了指,两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女孩正在那里卖力干活,并没什么奇特之处?
“其实我观察她很久了。”
权至龙自顾自地说:“老板花钱雇佣她,她便要拿钱做事,这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干活的时候一直在瞄着那个管事的,管事的走过来她就卖力表现,等人一走,她就消极怠工。”
池秀媛没有明白男人的用意,只是顺着他说:“这种投机取巧的员工很多的,有人盯着就干活,没人管着就偷懒。”
权至龙笑了笑,“只要心不坏,偷点懒也能理解,毕竟是辛苦的工作嘛!”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了变,睨着她们慢条斯理道:“怕就怕,有些人心术不正,一面表露忠诚,一面做着背信弃主的勾当!”
那赫然射向自己的视线,让安知言一阵心慌,表情不自然地埋下了头。
权至龙看了眼有些错愕的池秀媛,没什么表情地继续说:“我认为,这种人既**,又缺德,毫无感恩之心......知言!”
毫无预兆地被点名,安知言震了一震,抬起一张发白的脸,“什,什么?”
权至龙身子前倾,对她冷笑,“如果龙池出现这样的人,你说,还能留吗?”
安知言慌张地看了眼池秀媛,发现池秀媛同样惨白着脸,嗫嚅半天才吭出一句:“不,不能。”
“我也觉得不能!”权至龙直勾勾地瞪着她,眼底浮出一丝凌厉,“为了给龙池净化环境,我认为,你得做出表率作用才行呢!”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池秀媛面前的桌面,“你吃你的,想什么呢?”
池秀媛正是心不在焉,被他这么一问,吓得筷子都掉了。
权至龙把视线移向她,微微颦了眉,心道:我在警示安知言,你慌什么慌?!
许是心虚作祟,池秀媛总觉得至龙这段没来由的话是针对自己说的。
他在变相责备她的忠诚吗?缺乏感恩,背信弃义?
不,她没有背叛他!
还有,他说得留不得......是什么意思?
池秀媛越想脸越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权至龙看着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地样子,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重又笑起来:“我就是随便说说,气氛别这么沉重嘛!来,多吃点东西!”
他表现出阔绰的样子,可安知言听了这些哪里还吃得下?池秀媛也是如鲠在喉!
接近凌晨,权至龙把安知言送回机场,由她自己开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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