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爷子坐在轮椅,身盖着厚厚的白被子,鼻子还插着呼吸管,头顶顶着大吊瓶回到了家里。
殷绍寒忽而地伸出手来,搂住了立在身边的奈浅浅肩膀,向着殷老爷子走过来,“爷爷,家里都好好的,您不在医院里养病,回来干什么。”
他拍了拍奈浅浅的肩头,“爷爷这一回来,你可要给爷爷做点好吃的,不然对不起爷爷。”
他温和扬起了嘴角,冲着奈浅浅侧过头来,定定地望着奈浅浅,仿佛眼只有奈浅浅一个人,他是在向众人骄傲地展示他的宝贝。
奈浅浅垂了头,脸绷得发白,嘴角扯动着,并不迎殷绍寒的眸光,手握在裙角边紧紧地攥着,手心冰冷。
她被殷绍寒熟烂的戏给恶心到了,这个男人在大家面前总是装出天下第一深情人来,有谁知道他其实夜夜不归。
殷老爷子满是老年斑的干枯的老手伸出被子,向奈浅浅伸了伸。
奈浅浅好似是得到特赦一样,甩开了殷绍寒的大手,向殷老爷子的轮椅半跪下来。
可是殷绍寒紧跟一步,大手又搭在了奈浅浅的肩头。
他修长的大手下用力一掐,痛得奈浅浅仰起头来,迎了殷绍寒冰凉如月光的眸光。
这眸光带着阴毒的寒气,威严地悬在她的头顶,像是一把利器。而殷老爷子也看到了这只手,混浊的眸光向着奈浅浅慈爱地落下,他连连咳嗽几声,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带着身的白被子都要落下来了,带着老年斑的苍老的手向奈浅浅伸了伸,“说……”
殷绍寒垂下了眸子,一片黑雾浮了眸间,像是深海样的眸间闪过了冷锐……
“爷爷刚刚回来,不要气着爷爷了。”殷绍寒薄寒的声音像是从深谷里冒出来的,幽晦低沉。
奈浅浅抿了下嘴角,这口气她暂时忍下了,这个时间跟殷老爷子说,气坏了殷老爷子,殷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这殷家可没有人能为她出头了。
“是……不是……绍寒……对你不好。”殷老爷子不停地大喘气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几句话,胸口起伏不定。
奈浅浅咬着下嘴唇摇下头,她感到了殷老爷子轻轻地握紧了她的手。
殷老爷子喘了一大口粗气,“我……什么都听说了,……”他又喘了口气,“你天天……夜不归宿。”
殷绍寒半跪在殷老爷子的面前,一脸诚恐,“不是,爷爷,我在加班。”
他微侧了头,伸出白皙的大手来,放在奈浅浅握着殷老爷子的玉手,溺爱地揉了下奈浅浅的手背,“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家里。”
这样一来,成了奈浅浅不懂事,向老人家告状了。
奈浅浅抿了下嘴角,歪过头去,她不想去看殷绍寒那张丑态百出的脸。殷绍寒一把抱过了奈浅浅,在她的小脸重重地亲了一口,伸出食指和指,“老婆,我对天起誓,我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
奈浅浅向抖了抖肩头,想抖落这只恶心的大手,可是被殷绍寒牢牢地锁住了肩头,殷绍寒的脸凑来,亲昵地蹭着她的小脸,“老婆……”
可是殷绍寒贴着她的耳朵的下一句话,“定婚戒指……”
这句话叫奈浅浅不由地停了下肩头,他知道了什么吗。
殷绍寒满意地温和笑起来,外人看来,像是一个知足的老公,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什么都不想要了。
殷老爷子苍劲的眸子雾雾地一片,殷切地望向了奈浅浅,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不安地伏动着,满是老年斑的苍老的大手紧紧地抓她的小手,带着吊瓶摇摇晃晃地。
奈浅浅望着这只大手,青筋粗粗地跳动着,眼里一片亮晶晶的雾气,努力地压住了嗓子口的呜咽,摇了摇头。
殷绍寒向怀里一带奈浅浅,抱着她起身,“快送爷爷进屋子去,叫爷爷好好休息休息。”他生怕殷老爷子再问什么,奈浅浅都讲出来了。
殷老爷子路过殷漠廷的时候,回眸一扫殷漠廷。
殷漠廷一身黑西装,只是垂着头瞪着蹭亮的皮鞋,妖寒的抿着嘴角,地面的白花花不清楚的反光,他的倒影更是薄寒。
殷绍寒微侧眸光,“是你告诉爷爷的?”
殷漠廷抬起头来,手插进了裤子口袋里,“我没那么闲。”
殷绍寒侧脸向奈浅浅,一时间,像是停下了气流,叫奈浅浅窒息起来,她不想被殷绍寒看扁,这个时候叫老人为了她而回来,她冲着殷绍寒摇下头,“也不是我说的。”
殷绍寒微微地扯了嘴角,一字一顿地说道,“最好。”叫墙面的时钟像是停顿了下,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殷老爷子倒底是病人,在殷家呆了几个小时,被送回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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