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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君主专制

误杀人者并不想要了对方的性命,一时失手造成严重后果,心本愧疚难安,痛悔不已,对方亲眷又日日纠缠,双重困扰,导致他一日情绪激动之时,竟然挥剑自刎,以一命偿命。

一件小事引发了军两个命案,此事终于闹到了朝堂,闹到了楚王的耳。

楚王阴沉着脸说道:“唐将军,此事在你所辖之下,你怎么解释?”

唐铮将军屈膝俯首道:“此事为臣之罪,乃臣治军无方,请王下旨降罪。”

楚王故作沉吟思索一番,朗声说道:“此事不全是你之故,乃朝廷规制出了问题。”

闻言唐铮将军及众大臣一时愣怔在那里,显然不知此言何意?

接着楚王缓缓说道:“兵符四散在众卿家手,不利于统一调度,本有诸多弊端,如今改之尚来得及。”

话音一落,唐铮将军不愧是楚王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当即反应过来,跪下道:“为了楚国的社稷江山,请王收回臣的兵符。”

说着从身取出兵符,双手捧着,高高举起越过头顶。

宫侍接过唐铮将军手的兵符,交给了楚王。楚王四下打量着堂的重臣,臣子们面面相觑。此时堂前一片静寂,似乎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到,显然大臣们没料到形势的发展走向居然到了这里。

楚国自建国以来,兵权都分散在各个武将手,朝臣们权利过大,自然对君王会起到一定的制衡作用。但它犹如一把双刃剑,如若遇到明君,制手掣脚自然不能人尽其才,充分发挥其治国韬略;倘若碰到昏君,有睿智的臣子们制衡,不至于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败了江山。

历代君王都希望实施君主专制制度,将权利高度集于王权手,不要过于分散于各大重臣的手,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王权遭到任何人的威胁。而朝臣贵族们却心有不甘,有了权力他们便有了和任何敌对面抗衡的底气,甚至是王权,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鹿死谁手呢?

楚王的目光凝滞于堂前的另一位武将身,此人名柳戟,与唐铮将军同为楚王的左膀右臂,楚王平素极为器重。

柳戟将军见楚王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身,当即明了其意,几步前跪下道:“臣请王将兵符收回。”说着双手举起自己的兵符,宫侍前接过。

楚王将刚交来的两块兵符拿在手,低着头左右端详了一番,缓缓抬起头,向朝堂两侧躬身站立的大臣们望去,眸光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武将们见大势已定,纷纷前交出自己的兵符。臣素来与武臣有些对立,虽面和谐,但臣打心底里不屑武臣的嚣张蛮横,武臣瞧不臣的手无缚鸡之力,一天到晚的是动些心眼子。是以武臣经了这场变故,嚣张的气焰自是能消弭些,臣心亦是乐意为之的,尽管尽力掩饰,脸亦不禁透出丝喜悦。

君臣的这番较量这样落幕了,没有兵刃相见,没有血流成河,没有一丝血腥味,似乎是平静了些。

樱向我叙述完,我没有说话,久久地沉默着,樱在旁小心地问我:“王后,您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王不曾向您透漏些什么吗?”

我轻轻摇摇头,向窗棂走去,打开窗棂,此时外面的滂沱大雨已渐渐小了下来,我出神地望着外面的靡靡细雨,徐风吹起,丝丝细雨滴在脸,清冽沁骨。顿时,宛如醍醐灌顶,我心一片清明......

或许早在楚王即位之初,他便有了将王权集的想法。记得在太后寿宴,众朝臣力谏他雨露均沾,惹得他勃然大怒,曾在我耳畔说过要收回兵符的话,言犹在耳,当时心下以为他不过是气愤之言。如今看来却全然不是。

兰妃偷了兵符助我逃脱之事,或许是从唐将军之处收回兵符的最佳契机,彼时完全可以以惩处之由将兵符收回,合情合理,无人能够置喙只言片语,然而他没有这样做,那是为什么呢?

“王后,小心雨水湿了身子,着了风寒。”樱见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襟,将我往屋里拉了拉,关了窗棂。手拿巾帕擦拭着我身的水渍,及发梢的水珠。

樱的这一拉让我恍然大悟,是了,如若楚王在那时将兵权收回,朝武臣皆知道是因我而故,心怨恨无法排遣,必迁怒于我,到那时,我在宫必然成了众矢之的。

自古王宫便是波云诡谲、暗潮汹涌、极为凶险之地。我虽有楚王护佑,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楚王自然不愿意将我置身于有丝毫危险的境地,因而那时虽是将王权集的最佳良机,但因顾虑我的安危、声誉等各种因素,他没有这样做。

他沉住气,在继续等待良机,直到唐铮将军旗下的两起命案发生,他彻底地抓住了这个机会,这次他不会放手的,一击即,他确信能够成功,他也果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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