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河虽然不怎么宽,却还挺深的,没到了胸部,因此,大家只能把步枪举在头顶,身的背包被臭水一泡,更是加重了份量,当邵锡随着队伍安全地到了河沟的另一头时,感觉身的担子更重了。
终于到达了兴旺小巷,不过这里并不象大家想象的那么兴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户人家,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虽然叶子已经开始干枯,但依然还似有一些生机。
“以区队为单位,带到树林里暂行休息!”值班教官拿着喇叭喊道。
邵锡的心终于象是放进了肚子里,刚才,一路的紧张,自己已经疲惫不堪,实在有些吃不消了。听到值班教官的这句话,象是受了十年的酷刑,突然间得到解脱了似的,心里的兴奋劲儿,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以区队为单位,学兵们整齐地坐下,邵锡运气还不错,坐在了靠树的地方,解下背包,背往树一靠,甭提多舒服了。这个时候,想狠狠地嚼两口馒头,喝两大壶水,然后再痛快地睡一觉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享受啊,想着都是那么美,那么浸人心扉。
邵锡取下水壶,轻轻地滋润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虽然很口渴,却不敢多喝,毕竟,这不多的一小壶水,是自己两天的救命之水,在学兵们心金子还贵重。压缩饼干也不敢多吃,只敢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塞塞牙缝行了。
也许,这个时候,邵锡才真正体会到了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艰辛,自己这才第一天,难受成这个样子,而他们,却是经历了几百个日日夜夜!
这片小树林有点儿阴森森的感觉,冷风吹过,加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一阵寒粟,身冻的有些发抖,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运动量这么大,却只能咬一小口压缩饼干,连水都不能喝够。邵锡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没办法,一共两块压缩饼干,这才刚刚开始,还得节省着吃。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家提高一下警戒!”李浩扫瞄了一下周围,若有所思地提醒道。
“想什么呢分队长?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们要打仗了?好好休息吧,还有很长的路等着我们呢!”兰大伟显然对李浩这‘扰乱军心’的说法有些抗议,一边珍惜十足地用水润了润喉咙,一边舔食着手里那一块儿小的可怜的压缩饼干。
邵锡扭头看了看黑队长和那几位教官,正在一旁聚堆儿聊天,黑队长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脸的表情很严肃。
“谁带卫生纸了?”兰大伟突然问。
“干什么用?”邵锡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卫生纸一看,晕,全湿透了,用手一攥,攥出了水。
“垫在裆里,难受着呢!”兰大伟的表情很失望,情急之下,他取下背包,照着背包的拉链处一扯,从里面掏出一团棉花,脸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你教我的那招还真管用,裤裆里垫卫生纸,果然糜烂的地方有些好转,现在,看来只能用这个了!”兰大伟把棉花撕成两份儿,递给邵锡一团。
“我也要!”高明军用手抖了抖裆部,把手伸到了兰大伟面前。
兰大伟挡开他的手。“一边儿玩儿去,我可没多余的给你!”
“哼,有偏有向,给邵锡不给我,不公平!”高明军埋怨道。
“扯淡!我要是再撕,我这被子报废了,成空被套了!”兰大伟说着站了起来,左顾右盼地到了一棵还算粗壮的柳树后面,开始‘秘密’地行动起来。而此时,也许是受了兰大伟的影响和启发,分队的不少人都开始取下背包扯被絮,看着这种情景,邵锡的心里掠过一阵酸楚,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些可亲可敬的战友们。
邵锡不知道是怀着一种什么心情,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裤腰,把棉絮垫在自己的私处。其他人也都效仿起来,拿着棉絮往下面垫。“这日子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大姨妈来了呢!”分队的一个学兵一边塞棉花一边埋怨。
“说什么呢?嘴巴能不能干净点儿?”李浩看不惯了,指责道。
“本来是嘛,我听说以前的女人来月经的时候,都是用棉花垫着的!”那个学兵笑道。
“注意点儿军人形象,什么都乱说!”邵锡看的出李浩的脸色有些难看。邵锡瞪了他几眼,再让他说下去的话,他非得成为分队的反而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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