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未娆静静坐在那凳,默默想着,默默决定着。天亮了,也该决定了。
梅未娆唤着龄龄:“龄龄。”
“执行司。”她毕恭毕敬,梅未娆嘲笑着自己,“我有什么资格让她为我鞠躬尽瘁?”
“将我流放南荒。”梅未娆说的很平静,而梅未娆所知道的南荒,是一个难荒。
“你疯了!!你可知道南荒是个什么地方!!那里民不聊生,甚至都出现了人吃人!!那些富辽喜欢看你们这样的外地人为了生存,而一点一点吃掉自己!!那里为什么成年成年都会有堆积如山的尸体,还不是为了那个可恶的谎言!!!”龄龄很激动,梅未娆自己又何曾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即便没有那个谎言,我也会去,我知道,只是一块尘封的血令,他们都会奋不顾身,而我,难道没有胆子,那些平凡人都可以去尝试,我为什么不可?”梅未娆反问着龄龄。
“你已经足够强大!!为什么还要去尝试那些!!你大可不必!!!”龄龄已经失了平常的端持。
“我并未强大过,我只是仅仅依靠着司执殿,依靠着你们,没了你们,我什么都不是!!”梅未娆平静的说着这些他认为的事实。
“执行司!!你真的不必这样!!!”龄龄已经无言相劝。
“不要在说了,龄龄,今晚过后,你说我得了急症,死了吧,若有人问起尸体,你回答他们,被老鹰叼走了,其实,死不死只是时间,你要和她们珍重。”梅未娆几度哽咽,哽咽的失去理智。
梅未娆不敢去看龄龄的眼神,不敢再去看司执殿一眼,她怕她自己会后悔,害怕再也不会来。
“我知道执行司你说的是什么,是血令对吗?”
龄龄还是很了解梅未娆的,她知道梅未娆为的是什么。
“我不想瞒你,红薇她说她是一定要成为整个国都的王,她可以为了那血灵图解封不顾一切。我不想看着红薇一点点的失去理智,栽入那无底的深渊。即便有那七块立令还是解封不了血灵图,我必须将那一块血令拿回来,隐藏起来。这样可以避免吧。”
梅未娆着实考虑的周全,但是不仅仅只有那红薇一人想解封血灵图,有的人已经在行动了。
“执行司?!”
龄龄听完梅未娆的解释,还是没有听从她,而是继续劝解着。
可梅未娆说:“你不用说了,我既然做了决定,一定是要离开的,如果我一个月回不来了,那么请宣布我的死讯吧。”
梅未娆独自将龄龄留在了司执殿,自己迈着那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
梅未娆也已经来到南荒一个月了,回忆里的故事好像很长,一幅画面可以连续想好多次,美好的总归会模糊了,湿润了眼眶,而苦涩的,是微微一笑。毕竟那么长,又那么远,回也回不去了,曾经想转过头去看,看那身影,幻想里的还在,原来还是太在乎,断断续续的画面一直萦绕在梅未娆心里,留恋的是最在乎的人。
梅未娆回想着,被一个粗鲁厉声的声音惊起:“你!过来!!”
梅未娆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彪壮大汉,他的相貌虽很狰狞,却端厚,梅未娆立即回复他:“你是哪家富辽的保役?”
他微微惊了下,看来他是经常被别人认为成保役了,他毫不打转的直说:“我不是哪家的保役,我看你两天没吃东西了,便叫你到我家里去先吃点!!”
确实,梅未娆已经两天都没吃东西了,这里的开销物价都很高,看着这位大汉,想必家里不是很宽裕,梅未娆便谢了他的好意:“谢谢,不用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可以了。”
“你别推辞了!赶紧跟我走吧!!”大汉快步走过来,一把抓过梅未娆的手臂,他的力量很大,梅未娆一时挣脱不了,也跟着他走了,途,梅未娆看见大汉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他为何要这样慌张?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恐惧?
梅未娆被大汉带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庄,进了村门口的第一家,想来这是大汉的家了吧,梅未娆问他:“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恐惧?!”
“先进来。”大汉干脆的对梅未娆说。
屋内的陈设古朴,并不是很富足,却很安逸,也很干净,想不到这位大汉看起来是如此,却不想到竟是如此的细腻。
“你家在离南荒城这么远的地界,怎知道我两天没吃过饭了?”梅未娆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逼问着大汉。
大汉看了看梅未娆,摇摇头叹息的说:“我经常去城里买杂货,也经常看见你,可能你未曾注意过我,你一个弱女子,为何要来到这种地方?!”大汉直直的避过梅未娆的疑问,反倒却质疑起梅未娆来。
“因为,,”梅未娆差点说出来了,梅未娆冷冷的看着大汉,狠厉的说:“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先说清楚你的目的!”
“明天是血令初始的日子,城里的人会像疯了一样,见了人会杀,只是因为那块假立令!!你若是继续在那里,会死的很惨!!!”大汉的话像一种警告,警告着梅未娆不要在回去南荒,那里是杀人如麻的地方。
梅未娆认真的听着大汉的解释,所有的人都说那块血令是谎言,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去为不存在的事情赴汤蹈火,梅未娆对大汉说:“我从来不曾相信,可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却相信了。”
大汉听见梅未娆这样回复他,气得脸通红,威胁着梅未娆说:“你今天不许离开这个门!!!”
梅未娆忽略他刚刚所说的话,问着他:“你可知道那血令的来由?”
“血令?!!”大汉听见血令的事情眼睛里有着满满的恨意,他又叹了口气,对梅未娆说:“血令是封国封都之前的一块血令,据说谁人得到血令然后用那血令与七块立令解封血灵图,会是王,天下看持有这血令的人了,是灭亡,还是和平。而这血令更是那继任皇后的权势还要大,可”大汉说道这里有些停顿,梅未娆没有着急的让他说,过了会,大汉继续说:“每当晨期的第二十二个日子,便也是血令的显现之期,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血令会在这一天出现,血令会在倚蘭山的伏洞里出现。并且还会出现那看管着血令血令守官。他们争先抢后的到倚蘭山,抢夺这块血令与那血令守官,只因他有着无强大的权势,也是因为这样,我的妻子死在了那场乱战…”大汉的眼眶里有些湿润,原来是因为这样,大汉才不顾一切的让梅未娆不要去。
也没有手绢,梅未娆用自己的衣袖替大汉擦了擦泪水,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刚才误会到你,让你想起了伤痛的事情。”梅未娆看见大汉如此,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心酸,来到南荒的这些日子里,不是身的伤痛让她感觉到痛苦,而是芸芸众生,得不到应该被给予的关爱,梅未娆的眼睛里看见的是残杀,她的每一处感官感觉到的是无情,是赤裸裸的冷漠,那些富辽们从来不会去关注那些贫苦的百姓,只是一味的从他们身剥夺,在花都的梅未娆,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生活,不知道他们饥肠辘辘还要为自己的孩子拼命去工作,只是为了能让孩子吃饭,起他们,梅未娆更加惭愧。
大汉平静的说:“都过去了,只是不甘心她死在那种肮脏的地方。”
梅未娆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屋内静悄悄的,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吱吱的声音,好像是揭开什么东西的声音,梅未娆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大缸,慢慢的那个大缸的木盖子被一直稚嫩的小手揭开,慢悠悠的冒出来半个头,这时候,梅未娆放下了心,原来是个小孩子,接着那个小孩子用眨巴眨巴的眼睛环视了屋内一圈,才熟练的从大缸里出来,直着的跑到大汉身边,稚气的声音叫道:“爹!你回来了呀!!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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