怵蕴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失了分寸,她本不该再去想这个人的,她本不该做出这样惊慌的表现,对她来说,莫从秋已是旧年里的陌生人了,不该这样如此。
怵蕴立马恢复刚才的样子,淡淡的问:“哦,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丫鬟解释:“是呀,小姐。我去了茹芳也不在碎新院呀,我只看见了莫从秋。”
怵蕴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着问丫鬟:“等等,你是说莫从秋是宫花的哥哥?”
丫鬟有些质疑,反问着:“对呀夫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怵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的对丫鬟说:“哦,没什么了,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丫鬟迈出房门,心事重重:“这夫人今日怎么这么怪啊,她怎么连宫花是莫从秋的妹妹都不知道呢。”
怵蕴瘫坐在鸢尾凳,冷笑着:“宫花居然是莫从秋的妹妹,呵呵,可真是荒唐至极。原本我应该被许给莫从秋的,如今,我竟然嫁给了梅清溪,真是世事难料呢。”
莫从秋与怵蕴的过往原本是不应该的,而是情深一起度过了三年。这段过往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发现,更没有人心生怀疑。只因怵蕴是战场的大夫,而怵蕴从小便接触着医术,所以从小便立誓将来一定要在战场救死扶伤。怵蕴的愿望实现了,可是在他遇到莫从秋时,她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如今她也二十五了。
朝潮暮暮并不足以定情,而是在沙场的血迹斑斑。
那一日,风沙狂席。将士们被沙子蒙了眼,莫从秋也在其,而敌军趁此机会攻打溯外,显然敌军是做了防护的,而莫从秋这边也是硬生生的在强撑着。怵蕴总是冲在前线在帮助那些需要救治的士兵,而此时那刀剑并不长眼,在那血刀快要刺向怵蕴的时候,莫从秋在距离怵蕴不远的地方,眼看着刀要落在怵蕴的脖颈,莫从秋拼死挡下了那一刀,是因为那一刀,莫从秋患了后遗症,总会在寒冷与下雨之际全身疼痛万分。
而是在那时,怵蕴才知道与自己在沙场朝夕相处了多年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有些故事总是知道的太迟,而错过了醉美好的年华。
她为他熬药,为他那深重的伤口而感到愧疚,她想用自己的一生来补偿。未曾想,莫从秋觉得不应该用怵蕴的一生而搭贴在他这样一个整天徘徊在生与死边缘的人。
而怵蕴却是不轻言放弃,最终莫从秋还是凹不过怵蕴。
这样很安稳的度过了三年,不得不说伉俪情深,而在其他人眼他们这样是很正常的,将士与大夫的关系本来密切,这在军也是不足为过的。
然而,一场无非的事端令怵蕴和莫从秋起了争执,竟然是因为一个战士即将垂死边缘,而莫从秋不肯让救,而怵蕴却要以性命来救那个战士。那个战士是被毒箭射了,如果怵蕴要救的话她的命恐怕也只剩下半条了,莫从秋顾忌着怵蕴的家人,因为怵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因为怵蕴。
虽说莫从秋在怵蕴面前抛弃了战士的命,可对一个将死之人有再大的医术也是无力回天,又何必白白搭了自己的性命进去,来日方长,总会有更努力的人来代替,而不是只挣扎于徘徊边缘的无措。
因为这样怵蕴心怀怨气,一纸请辞,离开了多年生存的战场,这样回到了锦州。怵蕴从原来的大夫变成了今日随心所欲的怵蕴,可见,一段感情对怵蕴的改变是多么的大,而现今她已嫁了梅清溪,任凭怎样回想也都是无济于事了。
这夜,在今晚为何黑的如此透彻,这风,为何在今夜丝丝钻入身体。
长夜孤枕,泪水早已打湿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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