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姑娘面带微笑,一一同大家作礼示意。
“难怪在下听落雅轩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耳熟”,楚云风注视着清瑶姑娘,问道:“敢问姑娘祖上可否与落雅居士有些渊源?”
“回禀楚公子,那便是小女祖父的雅号”,清瑶姑娘柔声回道。
“原来如此”,楚云风心中凛凛,“姑娘祖父可是位性情中人,当年不愿阿谀奉承宫中阉宦,也不惧其淫威,愤然辞官隐归,栖于山中草堂,这份心境,晚辈望尘莫及。姑娘的落雅轩,落雅二字既表伯牙之志,又盼遇子期之音,高雅风骨,可追先人呀。”
“公子谬赞了”,清瑶姑娘客气说道:“小女同祖上都只是喜好音律之人,无甚大志,但求心中坦然罢了。”
“哈哈哈哈,清瑶姑娘不愧是名门之后,仪容姿态皆有陆老先生当年遗风,本王啊在东都这么多年,也是今日才得知落雅轩这样一个好地方”,德王拂了拂胸前的衣角,盎然说道,“本王在蜀中之时就想着回来定要拜会一下陈公、朱将军和楚阁主,可又怕为大家带来麻烦,左右为难之时,幸得本王这小女提点”,说着甚是怜爱的看向婉儿公主,“婉儿与清瑶姑娘相交已久,说清瑶姑娘的落雅轩是处绝佳的好友叙旧论道之处。又替本王出了主意,藏了半截诗给各位,本王起初还有些怀疑,可来了之后啊,才发现确如婉儿所说,当真幽雅脱俗”,话到此处,只见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暗淡了许多,“本王今日在朝堂之上,眼睁睁看着中书大人被温季清父子构陷排挤出京师,无力相帮,又不能为朱将军东征进言增些军马粮饷,实在惭愧,好在有杨都监极力进谏。本王啊想起了少伯大人当年的遗作,故以此表明心志,想必各位也能明白本王的苦衷。”
“殿下此举实乃高明之举”,陈书礼细细说道,“温季清父子本就有些忌惮兰璞将军的沙陀势力,又顾虑朱将军这些降将会唯殿下所用。如果殿下今日也上了表,那无疑更加让温季清一党觉得殿下是有意拉拢朱将军和兰璞将军,如此一来,必不会同意杨都监大人亲征,只会先让朱将军和兰璞将军的兵马去东征,以此让两路大军与南齐叛军互相耗损实力,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他们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陈公所言极是”,朱誉晟赞同的点了点头,“末将也是这样认为。”
德王恍然大悟,“难怪今日上朝之时,杨都监找到本王,再三叮嘱,说本王刚从蜀中归来,朝中之事需谨言慎行,无需多作计较,原来杨都监早已洞察一切。”
“杨都监深明大义,实在是北司衙门的一股清流,殿下幸亏是听了老都监大人的劝说”,陈书礼欣慰道。
德王感叹不已,“是啊,可是本王还是按耐不住,替老中书求了情,看来本王这是害了他呀。”
“殿下待人宽厚,又重情义,老中书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却惨遭奸人构陷,殿下为其求情本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楚云风见他一脸愧色,忙劝慰道。
“我看楚公子说的很对”,婉儿公主目光透亮的打量了一番楚云风,接着对德王言道:“父王,您呀没有什么过错,只怪温季清那些人太卑鄙,皇伯伯又被他们蒙了心智,您看朱将军他们不是都能明白父王的苦衷嘛,父王不必自责。”
朱誉晟狠狠的点了点头,“公主说得对,我等必誓死效忠德王殿下。”
德王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真正的平静了下来,坚定说道:“承蒙诸位厚爱,本王必不负诸位厚意,无论往后朝局如何艰难,定会秉承兴复北唐大业的心志不改,重振北唐往日雄风。”
“我等愿为德王殿下尽忠,为北唐大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家见德王有如此坚定的心志,都是感动不已,无不慷慨表明自己誓死追随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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