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本是兖州驻军的什长,而如今却成了凉州大牢里的犯人。被押送的路上,秦政张了很多见识:匪患猖獗、百姓信教以及修行宫累死数百人等等。到了凉州,见识了这里羌人横行,多发战乱。在这大牢里反而安全。
“秦爷这是孝敬您的。”秦政心中正想着事情,却被一胖子打断了。
那胖子忘了自己本名,人们只叫他下牙长,后来跟着秦政,便起了个名字叫夏獠,此人虎背熊腰,面相凶狠,下颌两颗长牙长出上唇。反而像一个人形野兽。正是这个人在牢房稳稳做了三年的犯人老大。每天都有人被他暴打而死,即使是看守牢房的小吏也怕他三分。
秦政忘不了进入大牢的第一天。那一天他看到一个胖野人正啃着一只手臂,当时秦政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就吐了。进了牢房,那胖子扔开手臂,淫笑着来到秦政面前,身后跟着一群为虎作伥的犯人。
“老子今天叫到好运啦,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跟个女人似的,看来在吃之前可以爽一爽啦。”
听到他的话,秦政便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烦,想着自己虽有些功夫,却也知道这凶残之人必有一膀子力气和一股子戾气,只能谨慎而行。
那胖子已到跟前,秦政此刻心思百转,想着如何制服此人。胖子脸上带笑却更显得阴森,伸手要拉秦政,秦政身子一侧躲了过去,这反而让胖子起了兴趣。秦政几番躲闪,胖子也抓的乐呵。两个人在牢房中游斗,秦政心中几次呼险,胖子却心存戏虐,将秦政当猴耍着。
秦政怒气填胸,却无可奈何,力敌不成,只改智取,一面劝告自己冷静,一面寻着胖子的弱点,看着胖子迈着大步,灵光一闪,哎呦一声蹲下身子,那胖子正玩得兴起,见秦政蹲下也是一愣,秦政要的便是这一愣,狠狠一拳打在胖子的裆部。那一瞬间秦政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胖子大声呼痛,秦政不待他反应过来,几拳打在胖子脸上,见对方被打得晕头转向,秦政也甩开了膀子左右开弓,拳头雨点般打在胖子脸上。
身后一群犯人看呆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反应过来,想将秦政拉开,此时秦政心中尚有一丝理智,知道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在现在立起威严,而让凶狠之人害怕的就是比他更凶狠。想到这里,秦政弃了胖子,狂吼一声,扯住那人头发,狠狠的向墙上撞去,一下接着一下,一下狠过一下,只听嘭的一声,红的白的溅得满墙。秦政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与愤怒也找到了发泄口,他越来越疯,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秦政也不知道自己疯了多久,当他清醒过来时,一干犯人缩在一起,眼中尽是恐惧之色,连那胖子也是如此,在看墙那边,秦政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墙那边躺着一具血肉模糊,躯干扭曲,多处白骨森森可见的尸体,那是他的作品。
看到眼前的场景,牢里的犯人因恐惧而颤抖着,胖子的内心更是震惊,他佩服秦政的凶狠,更在乎的却是疯狂时秦政双眼中满含的悲痛。
“你过来!”秦政用指了指胖子,胖子大步走来,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害怕的人:“你很厉害,以后也一定更厉害,我要跟着你,一起吃肉!”
秦政的到来,同样为牢房里的犯人带来了离开牢房希望,他灌输了很多知识给这些犯人,比如曾经有一个叫埃德蒙的人,成功的逃出过牢房。
秦政也渐渐成了牢房里名副其实的老大,与这些人熟络了,也了解到凉州一代,动乱不堪,哪还有人照看他们这些犯人,食物有时三天送来一次,有时七天一次,甚至一个月来一次。没有东西吃,总不能饿死。秦政从最初只吃送来的米饭,后来开始吃老鼠,吃蟑螂,最后他无奈的吃了人肉。
秦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算是一个人,或许在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人形畜生。也正是这样的环境,渐渐让秦政有了很浓郁的戾气。秦政时常将自己视作野兽,动作也渐渐如野兽一般。直至一天牢里来了一位老人。
当牢门被打开,秦政看到推进一个老头时,嘴角一瞥,知道这次送来的并不是可口的食物。坐在地上,戏虐的看着手下的犯人,对老人殴打。那老人心中似有无数苦闷,虽然挨打,却不哼一声,仿佛只是一具喘气的尸体,秦政心中好奇,便让人散开。
走到老人面前问道:“老头倒有些骨气,哪里来的?”
老人闭口不言,秦政问了几遍,那老人就是不开口。一旁的犯人,尤其是夏獠恨不得宰了他。
然而秦政却起了兴趣,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问。就这样一个咸口不言,一个反复相问,直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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