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你就出啊?快回去,回去!”县令一边斥责老婆,一边对白月歌堆笑,“大人,我家内人和老娘不懂礼数,您别生气……我这就让她们走。”
“慢着,老人家既然出来了,回去也不方便。”白月歌将茶一饮而尽。
妈的,县令心里暗骂,但愿这老家伙别说错话,不然自己官位难保。
“对了。”左青云忽然冒失地问了一句,“老人家怎么打扮得像个……乌兰人?”
“对对!”县令急忙回答,“我娘确实是乌兰人,她不懂什么礼数,我这就撵她走……”
“停!”白月歌站了起来,“想必令堂执意出来是有要事要说吧?”
“这个……”
老太突然咳嗽了几声,她甩开县令夫人的手,固执地朝着白月歌走来,手中的铃铛叮叮当当地作响。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白月歌,说道:“嘿,乌兰的真神已经苏醒。它要寻找遗落的金刀。”她的腔调听起来就像是在唱北方跳大神的人一样。
四周一下子沉默了,左青云看着白月歌和老太,县令和他的夫人,每个人都没说话。
老太拄着拐杖继续走下台阶,她神神叨叨地说着一串听不懂的乌兰语言,风铃摇来晃去,仿佛有一阵阴冷的风穿过大堂,时而呼啸,时而呢喃,如同是来自远方关外的古老低语一般令人浑身不自然。
“古老的神明在长生天下苏醒。”老太忽然回头看着众人,“古老民族的图腾在低声呼唤。”她将骨坠扯下,鲜血淌过耳垂,“这是我对龙云的占卜结果,你们会来这里,命中注定,真龙的苏醒,命中注定,万物的涂炭,命中注定。”
县令终于回过了神来,“完了。又发作了……”他转而对着妻子低声骂道,“不是叫你偷偷扔了老太的那些兽骨和人偶吗?”
“我不知道啊,已经扔了的!”县长夫人泪汪汪地看着他,一脸的委屈。
白月歌感觉这些事情有些蹊跷,他想让老太入座,可是她硬是要站着。
“外族人,有些事情是长生天的旨意,有些事情事在人为。”
他点点头,又追问:“金刀和玉龙是什么?”
“信仰。”老太拐杖一震,铃铛发出凌乱的声响,“玉龙是乌兰人的祖先。它在北境天池中孕育了乌兰族人,它就是长生天的化身。”她的语气愈发凌厉,“它死后,利爪化为了八把金刀,得其一把,便能统御一方,八把得之,天下归一而真龙降世也。”
您快别说了吧,县令的脸快都绿了,心里骂个不停,觉得这脸丢大了,他默默拉着自己夫人的衣袖,道了声“完了啊”,说这种话不被杀头才怪,皇上一把金刀都没有,那意思就是皇上不是真龙了……
“明白了。”白月歌依旧不动声色地说,“我们会重视。”
老太满意地点点头,拄着拐杖准备回房,县令激动地差点拥抱妻子,总算是肯走了!
“还有一件事。”老太又缓慢转过身来,“真龙降世,可别站错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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