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再次慢慢的启程,夏千千和大姐算是熟了,就有意无意的聊起天来。
不一会儿,这大姐的身家就被夏千千翻了个底朝天。
大娘夫家姓徐,有个儿子在府城一户大户人家里当差,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不说多富裕,但是日子过得去。这不,这趟过去也是儿媳要生了,他们过去照顾儿媳,顺便抱抱孙子。
“我跟你说,府城可不一样,那边的码头不仅有海珠,还有各种从海上运来的香料和珠宝,价格虽然不便宜,但是你要是带一些回去老家,保准别人争着抢着要!”
这个时候海外贸易已经如此发达了么?
不对,她记得以前学历史的时候老师有说过,辣椒和玉米是明代开始传入中国的,还有土豆也是,但是——这些东西她都吃过了……按照她那天看的史书来算,现在是中国的宋朝才对……到底是哪里错了?哎,算了,她又不是史学家,要对这些问题去追根究底……
船只缓缓的靠岸,船上的人们早已迫不及待的站在边上等待着,等船一靠岸,都争先恐后上岸。
夏千千和那个大姐挥别之后,和王老三等了好久才等到周掌事出现,他们上前道谢。
周掌事不在意的道:“你们到了金家替我向金家的老夫人问好,下次要是再坐船,报上我的名字就好!”
两人再次道谢,才跟着人群的方向走向城里。
夏千千四周看,发现其实跟县城也无多大差别,只是人多了些,街道更宽敞,屋舍特更高大华丽。
两人在街上转了两圈,找到了凤姐儿说的李良客栈。
他们先看好房间,付了钱,夏千千才问那个招呼他们的店小二:“请问,贵店店家是非叫李兴?”
小二诧异的看她一眼,说:“城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东家叫李兴啊!”
一听就是凤姐儿闺蜜他爹,夏千千连忙拿出凤姐儿的信件,说:“我从平远县来,跟从府城金家镖局嫁去平远县城的金凤是朋友,她身体不便,得知我此次前往府城,便让我带了一封信给从前的儿时好友,也就是贵店东家李兴的女儿。”
据凤姐儿说,其实之前还有联系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就再也不回自凤姐儿的信了,她问过几个嫂嫂都说不知道,她娘反劝她女孩子嫁了人不往来是正常的。她回娘家又不好自顾自的去找人,所以这次才让夏千千顺便带个信,顺便也想拉拉关系为以后做个准备。
店小二听了,接了信,说:“等会儿我就跟我们掌柜的说。”
把信递出去,夏千千和王老三打算出去吃饭,然后买点东西,就去拜访金家。
府城街道四通八达,夏千千他们去买了桂花糕,然后拿着东西就去了金家镖局。
说实话,她头疼到底古代去别人家要送什么,走遍了整条街,发现没什么合适的礼物,又想起本来就打算送给金家女人的胸衣,这才打消了再逛下去的念头。
金家镖局很好找,就在李良客栈隔壁第三条街,到了那里,王老三去敲了门。
是个老头来开的门。
王老三说是从平远县来的,老头立刻激动的问:“是小姐回来了么?”
夏千千连忙走上前去,说:“托了凤姐儿的信儿前来拜访。”
老头一听,不高兴的关上门,过了一会儿,就见门再次打开,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晃了晃,后面显出凤姐儿的三嫂。
这次她三嫂身边跟着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子,看起来是她的丫鬟。
“一听是你来了,娘就让我来接你了。凤姐儿最近还好吧?娃儿也好好的么?”她温声细语的问。
夏千千说:“精神好得很,就是闷坏了,这次看我来也想跟着,但是她婆婆不同意,孩子也太小了。”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内宅,王老三也被个男人引着离开,没有跟她一路。
进了屋子,就见着了凤姐儿她娘,也是问凤姐儿的事情,夏千千一一回答,她娘听了点点头,叹息道:“上次我们走的匆忙,实在是家里没人守着不放心,等过了年再去看她……”
她三嫂适时的接道:“到时候她也要回娘家的,把她留家里住些日子也是极好的。”
她娘点点头,又看向夏千千:“刚来到城里么?还没有住的地方吧?就住我们家里好了……”
夏千千忙说:“怎么好打扰呢!已经在前面的那家客栈定好了房间。”
她娘一听,抱怨道:“你这孩子,虽然凤姐儿没跟你一起来,但是你跟她要好,住我们家一天怎么了?”
夏千千笑着说:“要是来玩肯定住你们家,但是我们是出来有事要办的,怎么好打扰你们啊!婶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说到这里,夏千千一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打开手里的包袱,说:“差点忘记了正事……这是我们店里卖的内衣!这次出门就是来找人合作卖这个的,现在县城里的已经开起来了,生意虽然好,但是买的人不多,所以就想来府城撞撞运气!”
夏千千看也没有男人,直接就把内衣拿出来,她娘和三嫂好奇的接过去,说:“那天看到凤姐儿穿了,喂孩子倒是蛮方便的,就是还没见过没穿身上的这种。”
夏千千拿出自制的布尺,说:“也准备了你们的,就是不知道你们尺码,得先量一下,然后才能穿,到时候你们试试,保管你穿上去就不愿意脱下来。”
“是么?”她娘一边让夏千千量尺码一边将信将疑的问。
“婶子,你试一试就知道了,我们自家的卖东西肯定不会坑人。”
“我就算了吧……”
记下尺码,夏千千直接在内衣挑了一件花色朴素的递给她,说:“婶子,你一定要试试!得有人帮你穿,让丫鬟或者三嫂去帮你吧!这是前系带的,衣服托到胸部把衣服穿上再系上带子。”
她娘拿着内衣和她三嫂去了房间,不一会儿夏千千却听到叫她的声音。
“大丫,你来看看,我系不好,老是会松……”
“来了!”夏千千进了房间,看见凤姐儿她娘用外套掩着身体坐在床边。
她走进去,目不斜视,几下就系好了带子。
“有点紧……”
夏千千拉了拉肩带和下胸围的带子,摇摇头:“不紧,主要是你不习惯,你从今天穿到明天,习惯了就好了,要脱的时候拉前面这根线,一拉就脱掉了。”
看着婆婆穿上所谓的内衣,凤姐儿三嫂看看她胸部又看看自己一点弧度都看不见的胸,等不及的问:“帮我两下穿什么尺码的,我也要试试!”
“这个卖多少钱?”凤姐儿她娘随口问。
“三两银子一件!”
“什么?三两银子一件?”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你看,之前你们看上去是平的,现在是鼓起来的,怎么样?三两银子,值得很。”等两人穿好后,夏千千示意她们看自己的胸。
“好贵!”
两个人都是扭扭捏捏的,有些不习惯,想脱下又不舍不得脱下。
夏千千又安利了一遍戴胸衣的好处,她娘忽然问:“十四岁就要开始穿了么?”
凤姐儿大哥家大女儿刚好十四岁已经来初潮了,听到夏千千说的话,立刻就想到了。
夏千千笑道:“这个时候塑性是最好的,防止胸部外扩下垂,而且,不是我自夸,她穿着这胸衣跟别的女娃面前一站,气质都不一样,那起子看姑娘的媒婆一看这孩子鼓鼓囊囊的胸,就知道是好生养的,到时候怕是金家的门槛都要被踩坏了。”
“这东西真这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金家大嫂猛地推开门,后面还跟着年纪不大的姑娘,一看就知道是金家大嫂的那个十四岁的女儿。
夏千千笑着说:“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金家大姑娘叫金喜,穿上内衣一开始还有些害羞,后来金家大嫂一看,哎,效果不错,就不准她脱下来了。
“这就是你上次说的小衣裳?”金家大嫂摸着自己的胸部,若有所思的问。
夏千千点点头,苦笑道:“这个东西一怕知道的人少,二怕知道的人多。”
金家大嫂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怕知道的人少是因为知道的人少卖的少,怕知道的人多,是因为一旦开始盛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做来卖,到时候要是没有抢占到先机,可真就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你们什么时候走?”她又问。
“我这次来,说实话,抱的希望不大……”
夏千千的话没说完,忽然,金家大嫂说了一句:“要是不嫌弃我的店小的话,你们的东西可以放在我的店里卖。以后要是买的人多了,你们的货也可以直接运到我店里来卖。我店里都是女客,我有预感,会大卖!”
她看着夏千千,目光坚定。
夏千千答应了。
说实话,她倒是想去妓院推销一下,但是王老三不准。而且她有点顾虑,就是要是胸衣首先在风尘之地先流行起来的话,外面有身份有地位的这些女人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抵制胸衣,所以她想了想,还是罢了。
她跟金家大嫂商定的价格是二两半,要是卖出去一百件,是二两二一件,一千件是二两,二两为下限,此外最低零售价格不能低于三两银子。
办好了事情,似乎可以回去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金大嫂找到客栈来。
“我是来叫你们去吃饭的。”
她说这话时,神色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千千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不想合作了?
“其实,我想了一夜,还是忍不住找你了。”最终,金大嫂还是开口说了,“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如果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的话,我可能会后悔。”
“我可以帮你牵线,让你找到真正能够跟你们合作的人,但是我要你们的一成利。”金大嫂咬咬牙,最终说了出来。
夏千千心里一动,说道:“在商言商,一成利可以给,但是你能做什么呢?除了牵线,说实话,只牵线不值我们仙女坊的一成利。”
金大嫂想了想,开口说:“我们金家是走镖的,可以把东西带到四面八方……”
夏千千摇摇头:“这一点,凤姐儿只要开口,我想金家的人不会拒绝的。”
金大嫂忽然苦笑:“我想不到了。”
“你可以做府城的总代理商,负责接货入库,管理整个仙女坊在府城的销售,包括接洽客人,发货,收钱,半年之后你可以得到仙女坊的一成利,但是一旦你退出我们仙女坊,你的红利就全部取消。做不做?”夏千千问。
金大嫂没有犹豫,立刻就点头:“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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