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指腹压了压,却没什么效果,打算把把今天的先缓一缓,心绪不宁也无心办公。
右手边放了一壶清茶,茶香阵阵。
李侍大步走进来,连通报都忘记,步伐大到快要跑起。
在议院这种场合是禁止奔跑,一切都讲究慢而稳,有条不紊。
季穆清放下手中的电子显示器,拿起茶杯:“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
李侍稳了稳,见季穆清刚喝完一口茶,怕出什么意外,被呛到,等到他把茶水咽下才开始禀报。
李侍声音颤抖:“小少爷出事了。”
马来*亚的大使馆,突然接到一个来自本国的紧急指令,大使接到命令后,立刻联系马来当局,组成行动特组。
一时间季明朗下榻的酒店被全面封锁,警戒森严。
马来当局警署最高指挥官和本国大使火速赶到酒店,监控被调出之后,昨晚八个人被黑衣人带走的画面也全部被还原。
大使的电话没有断开,一直跟李侍保持最优联系。
大使对着电话里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八个人是被十六个黑衣人带走的,下一步我们将追踪他们的方向。”
季穆清拧眉听了片刻,心急如焚,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猛地站起来,边穿衣服边吩咐:“安排专机,去马来。”
李侍匿了电话:“议长,现在去恐怕会引起国内某些人的猜忌。”
季穆清命令道:“我知道。但是马上安排去马来。”
~~
白景行抓着季明朗的手,一间房一间房地找,手抓得很紧很紧,手心渗出微微的薄汗。
在西北角的房间发现张宁的尸体,不是被毒死,是被人勒死的。
白景行撩开她的后劲。果然是橙色。
橙色的毒针在季明朗的手里,所以张宁是被人勒死的。
还活着的人只有他们俩跟孙海涛。
所以张宁是谁杀的,很明显。
白景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陡然生出一计谋来。
靠到张宁的颈动脉,确定地上的人没了声息。
白景行说了一句抱歉,便将她黑色的外套脱下来。
季明朗也反应过来白景行的意思,虽然对死者这样做有些不敬,但确实是个暗度陈仓的办法。
白景行:“我们失踪这么久,节目组一定会找过来,只要你坚持到那个时候,你一定能活着出去。”
季明朗抓住他这句话的另外意思:“那你,该如何?”
白景行冲他笑了笑,没有牵强的意思:“我会回来找你,放心。”
季明朗抓住他手不放,他在骗自己。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定活着出去。
换上张宁的衣服后,季明朗趴在她原来的位置,头上盖着黑色的外套,乍看却认不出来原来人已经换了。
随后把季明朗的衣服给张宁穿上。
掉完包后,白景行蹲在地上,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神眷恋又不舍:“等我。”
季明朗摇摇头,眼角泛酸:“等不到怎么办?”
白景行用手指点了下他的眉心,眼神带着释意:“等不到我,你就好好活着。”
季明朗:“可是没有你,我没办法好好活着。”
白景行,用指腹在他亲过的红唇上碾了碾:“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着。”
说完背着穿上衣服的张宁就出去,门被关上。
季明朗静静地趴在地上,听到自己的心跳,砸在地上,咚咚咚的,像是小鼓在敲。。
白景行找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将张宁靠在椅子上坐好后,头发全都掩藏在耳后,用季明朗原来的外套将她的上半身和脸裹好,只露出小半张脸侧对着外面。一切准备好了,开始静静地等待。
季明朗趴在地上时,听到门被轻轻地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不知道是谁,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季明朗感到身上的衣服被那人的鞋擦了一下,坚硬地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尽量让胸口起伏的那么厉害。
那人定了一会儿,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待了片刻,四处走了一圈后,便关上门走了,季明朗一颗紧跳的心也随之落下。
这算不算逃过一劫?
心里暗暗地想,白景行跟大金毛应该还没遇见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大金毛。
大金毛很快就找到白景行的房间,两厢正对,四目交汇后也不再伪装,大金毛收起一脸纯真的表情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狠色。
看了一眼被伪装成季明朗的张宁一眼,未多心:“他怎么了?”
白景行:“被我杀了。”
大金毛一脸不信:“你会杀死他?你们俩不是情侣么。”
白景行面带不屑,出言讥讽:“他是个累赘,留他是在拖我的后腿。”
大金毛还要再问什么,被白景行出言打断“你问了这么多问题,该我了。”
白景行:“方木洲是被你杀死的?”
大金毛脸上扬起轻笑:“是的。”
白景行:“据我所知,方木洲练了快十年的散打,你身高和力气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是怎么能杀死他?就算你拿了他的毒针,也不一定就能刺中。”
大金毛的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他杀死方木洲的过程,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兀地凝重起来,方木洲确实太容易被杀死了。
大金毛:“你什么意思?”
白景行收回逼问的语气,慢慢地敲点说:“我手里的黄色毒针是能杀死你的,你原本手里的是绿色,但你用绿色杀了方木洲,夺了他红色的毒针,而红色的毒针是季明朗的颜色,现在我已经把他季明朗杀了,所以,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大金毛没想到白景行已经知道自己手里的是能毒死季明朗的红色,他本想用它来跟白景行做交易,来换回自己的黄色。
如果季明朗死了,那手里的筹码就没了。
白景行:“八个人被绑到这里,我怀疑是有人策划的,而策划的这个人有可能就在我们八个人之中。”
大金毛皱眉,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景行:“八个人只剩下我们两人,其余五个人我都是亲眼看到没呼吸,只有方木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金毛终于承认:“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死了,我把毒针刺到他胸口之后,看到他倒下来,我太害怕,就走了。”
白景行:“他在哪个房间?”
大金毛算是认清形势:“我的隔壁那间。”
~~
季明朗在地上趴了很久,外面听不到一点的动静。
所有不好的猜测,都争先恐后,一股脑地地涌到了他的心头。
是坐以待毙还是逆境求生。
最后还是忍不住,爬了起来,脱掉不合脚的鞋子和外套,只穿了一件张宁的那身黑裙子,本就浅白的皮肤映衬的更加无瑕,穿在他身上如同一朵绽放的黑色鸦花。
季明朗打开门,丝毫未想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候他多时。
季明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张口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被一根针插入体内。
随后整个人软绵绵地向下滑落,方木洲伸手接住他,带笑的语气:“真够蠢的。”
方木洲站在监控室内,看着这群人的一举一动,像是掌握着撒旦之手,对这群在密室里无情杀戮的人报以嘲讽,讥笑。
看着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欺骗,演戏,背叛,每一幕都精彩到让他变态的**得到充分的满足,他享受这种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
方木洲摸上季明朗的脖子,以及他穿着黑色的裙子而□□出来的小腿,脚踝,眼神痴迷:“你穿裙子真美,等杀死他,我们就能回去了。”
方木洲盯着季明朗的脸,露出诡异的笑:“你是我的陆非夏,我也是你的陆非夏,陈飞南有什么好,那般伤你的心,我这就去把他杀了好不好。”
季明朗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地陷入昏迷。
方木洲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藏在一个就算自己立刻死了,也能随手就能带走他的地方。
藏在哪里呢?
跟着大金毛,白景行到了方木洲的房间,推门,发现被反锁。
用力将门撞开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墙上挂着一排的液晶屏幕,监视着每一个房间,白景行突然想到什么,走近后一个个找起来。
大金毛见他动作奇怪:“你找什么?”
白景行的心都要跳出来,他太大意了,季明朗已经不在房间里,所有的监视器里都看不到他的踪影。方木洲一定是知道季明朗跟张宁互换的事情了。
大金毛突然喊起来:“他在那里!”
方木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有意无意地朝摄像头的位置看了一眼。
白景行看了一下那个房间的位置,却发现这里突然多出来第九个房间。
大金毛紧紧地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动:“他朝我们过来了。”
白景行知道时间不多了,他撑起手,定定地观察墙上挂着的九个屏幕,明明是八个房间,怎么会有第九个屏幕,第九个房间到底在哪里?
方木洲出来的位置明明是季明朗藏身的那个房间,但怎么无缘无故又多出来一个房间?
大金毛脸色灰白,用十分颓败的语气说:“他已经在门外了。”
外面没有声音,但却传进来一声低笑,似乎还十分有礼貌地轻轻扣了两下。
推开门后,看到他们二人,没有感到太意外。
关上门,方木洲神情十分的轻松:“没想到,你还没有杀死他。”
谁杀死谁,没有说明,白景行却懂了,对着大金毛说:“你先出去,这是我跟他还有季明朗的事情。”背对着他,朝大金毛使了个眼色。
大金毛终于懂了,也明白刚才白景行在屏幕里一个劲找的是谁了。季明朗没死,这个发现让他兴奋。
大金毛出去之后,方木洲站起来,他比白景行稍微矮一些,挑着眉看人的时候,带着隐隐的坏意。
白景行没跟他废话:“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木洲嘴角扯了扯,却没变出一个笑来:“我想要你的命啊!”
方木洲出手很快,练过多年的拳击散打,让白景行一不留神让他一记重拳打中了颧骨。
没有一招毙命,他身上带了枪,带了匕首,但他就是享受这种一拳一拳打在白景行脸上的感觉,很神气气爽。
“十年前我就看你不爽,一个班级,一个宿舍,同样是影帝,凭什么季明朗就偏偏对你另眼相看,恩?”
最后问出来的这个音,带着挑衅,较量的意味。
白景行隐忍着,现在还不是还手的时机。
方木洲打的每一拳,白景行几乎无还手之力,方木洲的拳头很厉害。
像是等待猎物掉以轻心的豹子一样,白景行眯起了眼,看着方木洲动了动腿,知道时机来了。
他拳头厉害,而白景行厉害的是腿。
方木洲似乎沉浸在这征服他的快感里,收回拳头,打算抬脚给他最后一击。
白景行找准了时机,伸出手臂挡住了方木洲由头顶而下的踢腿动作。
随后,抬起脚,一记狠重的扫荡,方木洲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找准时机后便能一击而中,狠狠地在方木洲的脑袋上重踢了几下。
方木洲倒地不起,看着头顶白色的的灯光,眼里重影撞撞。
白景行擦了下嘴角鲜血,声音冷酷:“十年前,我看你也不太爽。”
摸到方木洲怀里的刀,拿出来,亮出银白色的刀刃。
方木洲瞳孔放大,严重充满恐惧。
白景行笑了笑:“我会跟季明朗好好在一起,不会因为你这种人渣,去坐牢。”
说完将自己脑后那块被标记成黑色的皮肉,连块挖了下来。
用黑色的那根毒针,刺破皮肉上的毒素,混上鲜血滴进了方木洲的嘴里。
白景行:“你只配一个人下地狱。”
警局的人找到这里时,硝烟已经结束,白景行与大金毛串好口供后,拿着方木洲手里的麻醉针给自己和大金毛打了一针。
有人死的死,昏的昏,他们怎么能醒着,醒着还要面对更多的麻烦。
因为多年使用安眠药的缘故,麻醉剂的剂量似乎对白景行有些不够,意识半昏半醒。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人在走动。
季明朗被藏在第九个房间,那间房被墙板隔成两间,另一件空间狭窄布满了炸药,只容得下一个人躺着,而季明朗就躺在炸药上。
全部被救出之后,季穆清将季明朗带回国。
白景行被当地警方留下盘问,录了很多遍的证词,因为跟大金毛事先串好供,所以虽然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有了他们三人的指认,警方还是将方木洲定为这次绑架罪的主谋。
八个人,死了五个,这档节目还是无疾而终。
一年后。
五月的桐市已经连续多日的高温,马路快要被晒出热气,公园里的花草也蔫吧拉耸。
趁着傍晚的凉风,白景行遛完季明朗的狗后,又与心理医生交流了两小时。
这是他最后一个疗程,医生告诉他,结束后他就可以不用在进行治疗。
白景行关掉电脑后,摸着大宝贝的脑袋,想起那个人,语气亲昵:“明天带你去找你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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