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环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方才她便觉得他倒下来之时她便发觉他身子异常的烫了,果不其然是发热了,她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去掰他手里的匕首,发觉他手确实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这个人,平日里谨慎便也算了,这昏了过去,还紧握着武器。
他的手可真大,手臂也比她要粗上许多,她两只手去掰使了劲儿的都不能掰开,昏迷中的人突然轻哼了一声,她吓得连忙收了手,受惊似的抬头,正好撞上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睛。
如何说这双眼睛呢?不似没有温度,也不似在梦里那般前世那般看到的冷酷,就像是一双清水一般的眸子,或是没有波澜的井水一般。
“姑母……”陈玄朗轻轻叫了一声,嘴角微掀,身子微微前倾,倒在顾玉怀的怀里,头靠在她的胸前轻轻动了几下。
“哐当”一声,手中的匕首已经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两只手毫不费力地环住不堪一折的细腰,手臂渐渐收紧。
顾顾玉环僵着身子不敢动,黑色的头颅靠在她的胸前,透着不厚不薄的衣裳,滚烫的温度传到她的肌肤之上,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若是说原先是惊,这会儿便是吓了……前世今生同她最亲近的男子便只有黄晋容,但是黄晋容身子病弱,两人也不过是对名义上的夫妻……就寝之时那也是两人分着睡得……这般亲近的男子,陈玄朗还当真是第一个。
脸上渐渐烧了起来,她两只手紧紧拽着衣裙,死死咬着下唇,想着方才陈玄朗喊的那一声“姑母”,他是将她当做母亲了吧?母亲去时,她还不到记事的时候,但是别人都说,她和母亲生的极像……姨母说,母亲生前待陈玄朗是极好的,陈玄朗即便在如何冷酷,心里也是记着母亲的吧?不然怎么会将她错认做母亲?
她在心里头念了几遍,才叫自己稍稍冷静了下来。
男子的身形要比她雄壮许多,头还靠在她的胸脯之上,两只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腰,像是个孩童一般,生怕松手她就不见了一般,她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盼望着宝灵和宝珠快些来才好,她等不起,陈玄朗的伤更是等不起。
极快地,宝灵和宝珠提着灯笼过来了,见表少爷抱着小姐,眼里虽是惊讶,但是也顾不上这些,连忙去扶表少爷起来。
男子的劲儿不是一般重,宝珠饶是力气大,也掰了许久,才将陈玄朗的手掰开。
宝灵已经将院子里的人支走了,同顾玉环两人架着陈玄朗抄鲜少有人走的小路走,好容易才将人弄进了屋子,又将沿路的血迹清洗了。
“小姐,还是奴婢来罢。”宝灵看顾玉环红着脸去解表少爷的腰带之时,急忙出声。小姐已经是定了亲的人,做这些事怎么都不合适,再者,这样的事哪能让小姐去做?
“您先去换身衣裳罢,待会子若是来了人可如何是好?”宝灵挡在她前头,将从库房里取出来的药纱布剪子等物放在了桌上。
顾玉环想了想,也觉得宝灵确实是想的周全,再者,她确实也不好做这事,她是定了亲的人,陈玄朗不过是她一个没有多少血缘的表哥,即便是有关系,那也是外男,就算是亲哥哥那都不能这样的,她想着,想到先前陈玄朗靠在她胸前的模样,脸上发热,转过身就去净室了。
……
是一个下雪天,天气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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