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听到有人喊他，声音空灵，一转身是方媛，方媛没有披麻戴孝，毕竟还没有进秦家的门。她好像一夜没睡，神色很是憔悴，眼角还有泪痕未干：“你在这站了很久了……”

李木一愣，他发现自己脸有泪水滑落，低头看，青石地砖的一点水痕清晰的告诉他，自己流泪了。

突然一阵悲痛的哭声拉走了他的注意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秦祺搀扶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往灵堂走，姑娘白衣白裙，个子高挑，耳侧的两缕长发编成简单的辫子在脑后合成一股，露出光洁的额头，淡眉细长，一点樱唇却是少了几分血色，两颊带着异样的潮红。

此时伤心的痛哭流涕，面容虽然憔悴但仍能看出是个美人。

“她是书画……”方媛仿佛被感染一般也扑朔朔的往下掉珍珠，“早奶奶刚见到她的面，书画那声奶奶还没喊出口……老太太走了。书画一路劳累，也不肯吃东西，哭晕了两次，现在身子很虚。”

李木总算知道她脸那抹红晕哪来的了，秦书画颤抖的手捂着嘴巴，肩膀不住的耸动，抽噎声从指缝溢出，像眼角溢出的一串串泪珠。

纤细的背影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搂进怀轻声抚慰。

“请问，这里是秦家吗？”正当众人都伤心哭泣的时候，门口响起一个苍老却气十足的声音。

李木蓦地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不可置信的转身一看，李木目瞪口呆的低呼：“爷爷？！”

秦祺听见动静走过来，看着两人疑惑的问：“这位是？”

王老先生身穿单薄的藏青色唐装，唇下无须，一头银发却步伐稳健，面若冠玉颇有点鹤发童颜的感觉。作为他这个年岁的老人，已经入秋了还只穿这两件衣服是在作。

“我……”王老先生看到灵床的遗体，心神一震，眼神流露出的遗憾和伤心一览无遗，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一步……”

他对李木出现在这并不感到惊讶，冲他点了点头。

秦祺仍然一头雾水：“老先生您认识我奶奶？”说着看了看李木和王老先生，爷爷？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像。

“嗯……容华算是我师妹，早年一起学过医。”王老先生神情恍惚，似在追忆往事。

他说话很简单，秦祺却觉得这位老先生和奶奶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

秦华皱着眉过来：“我好像听过我妈说她曾经学过几年医，嫁人之后没怎么提过这事。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说着伸手请王老先生到别屋小坐，知道老太太名字的人很少，连秦祺都不知道。

“我姓王，名务本。”王先生开口道

这是李木第一次知道爷爷的名字，他完全没想到爷爷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直到众人进了屋才梦醒一般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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