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仲寒板着脸，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吴妈见他不发话，站着不走。她视线朝卫浴间一瞅，看见里面一片狼藉，满地是玻璃碎渣滓。

身为管家，她本能地走进去，想趁夜收拾好。她刚进去没一会儿，发出大叫声，然后神色慌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先生，您是不是受伤了？”吴妈下下地打量着厉仲寒，满脸担忧。

厉仲寒不耐地开口：“只是摔了些东西，我没事。”

“那这么说……这么说是太太流血了？”吴妈结结巴巴，满是忧心。

“什么意思？”厉仲寒意识到不对劲，他站起来，厉声问：“你快说，太太流血是怎么回事？”

“卫浴间……”吴妈慌慌张张地伸手一指，“卫浴间里好多血……”

呼吸一窒，厉仲寒几乎是飞奔着进去，入眼满地狼藉，各种洗浴用品扔得到处都是，他的视线缓缓移动，看到了洗手台旁边的垃圾桶，满目惊心。

里面是揉成一团一团的面纸，每一团面纸都沾染了褪色了的血，满满地堆积在桶底，足足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

视线再往移动，落在洗手台，那里有一滩被水冲淡了的血迹，沿着边缘滴落下来，地板更是好大一滩。

她受伤了？

厉仲寒在原地努力地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荆尔宜到底是哪里受了伤，何时受的伤！

他停住脚步，目光落在那片偌大的已经完全破碎了的镜子，然后回想起什么，痛苦和无限悔恨涌心头，他紧闭眼。

“吴妈，快去把太太叫进来！”外面风雨声越来越大，“赶紧去煮一碗姜汤，要快！”

吴妈迅速下楼，厉仲寒则去拿家里的药箱，很快，吴妈急色匆匆，无惊慌地跑了进来，大喊道：

“不好了，太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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