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没砸中谁，烟灰缸撞在收藏柜的玻璃上，玻璃瞬间哗啦啦地碎一地。凳子则砸在严景渡新淘的古董砚台上，把原本就脆弱的砚台砸得一分为二。

严雅接着又抄起窗台边的花盆：“爹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会不要我！”

“放屁，他就是不要你，反正我也不稀罕。”严慕说完还特意又强调一句：“我一点都不稀罕！他不要我，我还不想要他。”

秦玄那会儿还没想过加入战斗，就跟管家等人站旁边静观其变。等俩熊孩子打完了闹够了，佣人接着齐刷刷地进去收拾残局。秦玄偷空斜睨俩熊孩子，发现这两人打了半天，受罪的都是桌子凳子茶几，两人身上就连丁点伤痕也没有。

这架打得劳民伤财，秦玄以为他们起码得冷战几天，结果可好，到晚餐的时候，这俩就已经和好了。吃饭时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周末要去哪玩，表面丝毫看不出有打架斗殴的痕迹。

严景渡为变成废墟的客厅要惩罚他们的时候，严慕跟严雅还能放下仇恨齐齐把矛头对准严景渡。

“他们闹归闹，自己清楚分寸。”事后，严景渡这样跟秦玄解释。

然而秦玄还是觉得，这劳民伤财的行为压根也看不出有分寸啊！这架打得能损失几十万吧。

严景渡仿佛能猜透秦玄心头所想，又狠狠地补了一刀：“没事，我有钱。”

“……”穷人秦玄顿时无话可说。

面对秦玄的疑惑，严景渡没再接着解答，只让秦玄不能仅凭表面判断，也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很多东西不是说怎样事实就是怎样的。

秦玄揣着满脑袋的不解，被司机直接送到别墅。严景渡途中接到电话，大概是局长打过来的，他也只轻描淡写地道“明天再说”，然后便理所当然地跟着秦玄一块回家了。

严景渡让司机送到离别墅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便跟秦玄下了车，趁这会能单独相处跟秦玄说会话。两人想也知道，待会回家肯定没个清静，要再找到说话的机会至少得等睡觉时。

从这走回家也就十来分钟，严景渡没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

秦玄回答得更直接：“嗯！”

严景渡微微蹙着眉头，又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接着叹道：“好吧，我也没法阻止你，我会跟局长谈，让你以编外人员的身份加入进来。不过先说好，你得跟着一处行动，尤其是跟着我，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玄没想到严景渡竟然会这样轻易答应，他惊讶地盯着严景渡看了几秒，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何况严景渡还救了他一命，再说跟谁行动也没有差别。于是点头答应道：“好，我不会擅自行动。”想了想又郑重地补充道：“就算会，我也会提前告诉你。”

“……”严景渡给了秦玄一个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

下面的话题便聊得比较轻松些，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你竟然就想起来这么点以前的事。”严景渡对秦玄稍稍恢复回忆的事表达强烈不满。

秦玄还想着严景渡承诺的能加入进来的事，心不在焉地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们甜蜜热恋，恩恩爱爱的事呢，你居然没把这些事想起来！”严景渡控诉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女的？你还想跟她旧情复燃吗。”

秦玄盯着严景渡，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严景渡又道：“你心虚了？不过你惦记也没用，人类老得可很快，哪怕她没结婚，你对着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肯定也提不起兴趣。”

“……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想起来。”秦玄嫌弃道。他没敢去幻想对方现在的模样。

“那你什么时候能把后面的事想起来？”严景渡望着秦玄，半晌突然恍然大悟道：“等等，你该不会已经全想起来了吧？你是因为害羞所以骗我说没想起来？”他说完眼神就跟照x光似地扫荡着秦玄全身，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秦玄无法忍受地加快脚步。

严景渡仍在耳边肆意骚扰：“我猜中了？你走慢点，我们又不急着去拯救世界。”

“我以前真喜欢你？”秦玄深表怀疑道。

严景渡认真点头：“嗯嗯，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听起来怎么这么假？”

严景渡连忙保证道：“是真的，比黄金还真，哦，我还有证据。”

“……证据？”

“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啊。”严景渡笑着说。

严景渡原本想着马上把定情信物取出来，结果两人走进客厅，便见客厅除严慕跟严雅外，还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老奶奶虽然年迈，精神气却十足，满是皱纹、沟壑纵横的脸也因此显得年轻几分。她穿得不像普通老奶奶，浑身透着股时尚的味道，这会正听着古老慢节奏的老歌，嘴里还轻轻跟着哼着调子。

秦玄刚听严景渡提到老奶奶，这会就见真的老奶奶出现，心头不禁有些发毛，于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严景渡。

严景渡顿时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朝秦玄低声道：“别乱想，这是我姥姥。”

秦玄表情也跟着肃穆起来，这事他之前听严景渡提过。

严景渡他妈是人类，自然也还有一家子的人类亲戚。

就在这时，姥姥突然有所察觉地转过头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边的外孙跟……外孙媳妇。

严景渡笑着叫道：“姥姥。”

秦玄愣了下，见姥姥的注意力又集中到自己身上，只得跟着喊道：“……姥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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