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军人的耻辱

对于我大脑第一时间给予的反应,顿时出现两个小人不停的叫嚣。黑小人:赶紧上去吧,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多好,别管闲事还容易惹一身祸乱。白小人:这件事你必须要管,作为同年兵你一定要在关键时刻你务必要伸出援助之手,不能看着他走向深渊之路。正当我大脑不停的做斗争时,从楼上下来一个老兵班长王雨对我说道:“蓝速,赶紧上去。指导员说在俱乐部搞一个小型连队晚会,娱乐大家。正谈到你呢,让我去特勤找你呢,正好,赶紧上去吧!”

我低着头应允着,内心还是在想那件事。我并不是怕张拓跑出部队,而是我担心他在外面遇到危险,大晚上根本没有什么标志建筑,除了茫茫雪山还是雪山。在深夜之中根本无法辨别方向。我怕在晚一点真的就来不及了。我内心决定下来立即冲向四楼,一进门班长正好看到我并喊到:“来来来,看我们新兵排三班的台柱子来露一手。”大家看向我的方向,立即欢呼鼓掌。我无法将大家的兴致打扰,但这个事情再晚些的话,我怕会又将事件升级!我像大家点头示意并走到指导员面前说道:“指导员,我有件事要找你单独汇报。”

指导员看了看我:“现在有什么好汇报的,有话赶紧说,你小子不是要演出费吧?告诉你我可没有,找你连长去。”

我:“指导员,不是这件事。真的有急事!”指导员看出我没有开玩笑,从我的表情之中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背着手走出俱乐部外,我紧跟其后。大家看到我和指导员走了,也都奇怪的往这边看。排长也看出事情不大对劲便打圆场到:“怎么也得让我们大魔术师准备准备吧!来,老兵你们出一个节目。给我们新兵打打样!”

出了门,指导员背着手眉头紧皱着:“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立即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指导员立即火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早在他和你说出这个想法时就要禀报连里啊。”

我:“对不起,指导员。我不想出卖我战友,我想靠我自己将事情化为乌有的。”

指导员:“按你说的情况,他这是铁了心了。既然和你说就早有打算,这个事情肯定早在他心里埋下了深深的种子!”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听着指导员的话。

指导员问向我:“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

我回答道:“指导员,我是从特勤回来后就发现他的物品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是多少。”

指导员进了二班问我那个床铺是他的,我指给指导员看了后,指导员摸了摸床铺,又打开他的床头柜和大衣柜发现棉衣棉帽都不见了。指导员走出二班直奔六连门岗看到是三排排长牟枪在站岗便问道:“老牟你什么时候接的岗,你的上一班岗是谁?”

牟排:“我上一班是连长啊!咋了?”

指导员:“你一直在岗上呢吗?”

牟排:“是啊,一直都在。咋了,弄的这么严肃,脸上跟紧急集合似的。”

指导员不语一直在思索,这时文书田班长跑了过来:“指导员不好了,我钥匙丢了,之后我去发现连部的保险柜被开了。”

指导员奔走到连部看到保险柜门打开了,钥匙插在上面。指导员对文书:“你看下张拓的手机还在吗?”

对于保险柜就是存放我们刚入伍时上交的贵重物品,基本都是每个人的手机、p3/p4/、相机什么的。

文书找了半天:“指导员,还真是只有张拓的手机不见了,其余的都在。”

指导员说:“去七连把你连长找回来,就说家里着火了。”

文书愣了下急忙答道:“是。”

等到连长和文书回来时,指导员已经集合好队伍了。六连除了新兵,其余所有人整装待发。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其余所有连队都在喧嚣热闹的过年。老兵们都很奇怪,这是为了什么?又有任务了?为什么别的连队都没有一丝的动静。

指导员再次将此事和连长紧急的叙述一遍:

指导员:“老贾,你看咱用不用提前和营部打个招呼啊?”

连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集合成林的队伍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吧。这件事性质很严重,弄不好咱哥俩都得收拾收拾行李打包回家。”

指导员:“不会吧,有那么严重吗?”

连长转身说道:“你想想,一个新兵咱都没看住,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上面会找你的责任,你这个做指导员的,心理上是怎么辅导的。还有我这个连长在我站岗期间人不见的。你说咱来能有好吗?”

指导员低着头思索着。

连长继续道:“关键现在并不是考虑是谁的责任,重点是这小子从哪里出去的,四周根本就没有出路,咱们往哪个方向找,就凭咱这点人力,你认为短时间能找到吗?再说这小子能坚持多久?他往哪一个方向跑?咱营区周围的山我都不清楚哪里有路可走,并且这边还有野兽,还有杀千刀的喇嘛。哎呀...”

指导员:“你不说我都没有考虑这些,那咱俩赶紧去营部吧!”

连长:“走吧,事不宜迟啊。越晚越有危险!”

就这样我从窗户外面看到连长和指导员冒着纷纷雪花赶往营部,我不知道在营部里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团圆之夜让全团过的都不平静。

不出15分钟全团各个连队都集结好队伍,出山巡查。特勤也出动了,并且人手一只警犬。我们新兵都在四楼无心的看着电视上繁华热闹的节目,但我们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之前的喜气......

得知部队回来时已是大年初一凌晨03:00.听班长说,张拓是被拖着回来的。不知是他自己将自己弄垮,还是被...在昨晚的搜寻之中,全团出动九个连队,除去新兵人数共有尽500人。当晚是小雪漫天,连长带领部队一直搜寻到‘格尔斯’山脉边缘,夜明灯早已用的没有灯亮。各个连队都急忙找寻这个‘逃兵’口中的搜寻信息是东北人hlj人士,这句话给我们东北人丢了多大的脸,不光他自己连我们整个东北来的这批兵都遭受牵连。最后是特勤的警犬嗅到张拓的气味,发现时张拓倒在雪地里,浑身冻透了,没有一丝人体该有的温度。

张拓被抓回来后,我们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因为他一直关在审讯室。我们每次打水到锅炉房时,总能听到他哭喊的声音,不知道他是受刑了,还是自己扛不住里面黑暗的压力。我心里对他总有些愧疚,因为是我把他走的消息告诉连队首长。虽然指导员找过我安慰过我,说我是在帮助他,要不然他可能就死在雪山之上被鸟葬!自从逃兵事件出现后,全团每周三全天多加了好多政治教育的课程,专门针对新兵的思想教育。并且全团各个连队对新兵看的更严,使我的内心喘不过气来。因为此事,连长和指导员也在全团军人大会上做出严重检讨。这个年在初二就草草结束,恢复正常训练的节奏。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的结束,谁知在正月十五后的一天,连队吹号集合所有新兵到礼堂-集合,就在礼堂我看见所有的新兵集合在一起。也就在今天我最后一次看见张拓,这也是他穿着军装的最后一天,因为他要被部队遣送回家了。

台上坐着作训股长、教导员还有当地政府的武装部长。旁边站着的则是张拓。他埋着头,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我知道他的心情也不好过...因为这个大会的内容使我难以忘掉,并不是有多深刻,只是这个大会着115分钟里,我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的煎熬!

严肃的气息与神情满布在整个礼堂,我们新兵彼此也感觉十分的紧张,我们不知道这个大会的主题与内容,但是看到他站在台上,我们知道了这场戏是杀一儆百的戏!!!

作训股长:“今天我将大家叫到这里,不是让你们学习来的,而是让你们知道廉耻二字!作为一名当代革命军人,如果你们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作为一名士兵你如果不知道军人的血性和气概的话,那看来你是来错地方了。”

我知道作训股长话语间的言外之意,从他一张嘴我顿时就清楚他主张这次大会的意义了。我站在台下看着继续埋着头的张拓,我不知道现在为止的我做的是对还是错...

教导员:“你们看到台上这个身着军装的人吗?这个人之前和你们曾经一起坐着火车怀揣着报效国家的梦想。可现在呢?他现在做了什么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作为军人对军人而言最大的耻辱是什么吗?”

台下新兵有的说道:“报告首长,我知道。是当逃兵!”

教导员:“是的,说的很好。你们应该知道当你们穿上这身橄榄军装,有多么不容易,有多么神圣。你们应该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对得起送你们来的地方领导,他们对你们抱着无比的期望。期望你们在部队中能够建功立业,能够有一番大的作为,可是现在站在台上的这个人,他对不起这身军装,对不起自己父母亲的期望,更对不起政府的选拔。他这种人是你们学习的榜样吗?”

台下大声回到:“不是。”

此时的张拓依旧深深的埋着头,我觉得此时他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而站在台下的我,紧握双拳。我能感觉到我一身的激动,脸上青筋快要爆掉了。我知道我们没有办法,路是张拓自己选的。我劝过但无济于事。他现在只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买单。再看坐在教导员旁的地方武装部长,也是紧擦汗,挑选兵的好坏他有直接的责任。出现这种状况也是脱离不了他的关系。

我的心在台下虽然不舒服但还是对张拓抱有愧疚之心,但接下来的表现我的确出乎意料。

经过作训股长、教导员、武装部长的总结性发言后,让张拓最后说一次话,算是对军旅人生画一个污点的句号吧,其实教导员的本意是,通过他可以使我们台下有一个防御针的作用,让张拓有一个忏悔的表达,但他说出的话令我们大家都为之震惊。

张拓渐渐抬起头望着大家:“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十分开心,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可以回家了,而你们继续受苦受难吧!”

此话一出口顿时惊动我们台上台下的人,作训股长立即站起来夺走话筒说道:“冥顽不灵的家伙,这辈子你就这样了,你就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大会散了以后我才知道,并不是部队要求退兵的,而是在审讯室张拓一再强调就要回家,死活也不呆了。部队软硬兼施都无果。在审讯室部队的人都动起手,恨铁不成钢。看来这就是块死肉,嚼不烂煮不熟!我彻底对张拓失望了,我内心对这种毫无底线和男人的尊严都没有的人打败了,我作为他的同乡和同年兵而深感耻辱!军人连一点气节都没有,就愧对身上这身皮!说句实话我在基层连队并不是优秀的训练战士,但我肯坚持,我知道早晚有云开雾散的那天......

就这样在张拓走时,全连没有一人送,在退伍后的某天我坐在公司时,他曾来找过我,给我打过许多电话,但我都没有将他放在心里,因为在他走后好久的时候,突然某天讲到他时,大家都极力的鄙视此人,因为他失去了我们对他尊重的机会!在大家心中他是一辈子的逃兵.....

经过这几个事件后整个营区再次回到安静之中,我走在靶场望着训练的战友们,他们嘶吼着,**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在这片荒凉无烟的境地之中驰骋着,那一声声铿锵有力‘一二三四’,那一阵阵有力戴峰的整齐步伐,这里没有懦夫,有的都只是热血、男儿气概。争锋相对的拼搏精神,坚苦卓绝的身躯!傲视群雄的王者风范,他们的名言是:能者上,庸者让!

地点:三班

时间:周六下午

人物:三班全体人员【云龙除外】

内容:为云龙庆生

胖子坐在学习室的板凳上打瞌睡,亮子则在收拾自己的战备包,佳音还是老样子躺在自己的铺上看着什么书,雷杰和英子在桌子上下象棋,而我拿起电话卡捧着部队电话在想是否该打一个电话,因为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才过去了仅仅半个月的时日...

班长班副从门外进来,醒着的都道:班长、班服!

班长还是那副奸容,露出的得意笑容:“芽云龙呢?”

亮子:“哦,班长他去出公差了。”

班长:“好,把他们都叫起来,我说点事。”

我们随之都精神起来,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胖子擦拭自己的哈喇子,两眼放光的望着班长。班长看看我们说道:“你们小子一个个的,都琢磨吃的是吧!告诉你,先别着急吃。先把戏演好在想别的。”

众人奸笑不以,有快速恢复到平常的状态。这时云龙公差结束,回到班级里。刚坐在学习室的凳子上喘口气,胖子就喊到:“哎,别坐那。班长刚强调的。”

云龙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只见云龙转身要上铺去休息,亮子又说道:“云龙,你别上铺啊。班长说一会有来检查内务的。”

云龙疑惑:“大周六的,有什么检查的。再说佳音怎么在铺上啊?”

亮子看了看背过身的云龙,冲我们露出诡异的笑容,立刻恢复常态。佳音看着云龙:“你和我能比吗?我这是班长特许的,我的被子比你的强多了。我能盖也能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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